第111章 你这是要分居吗?
风向阳去办好出院手续后,就没再回病房,直接离开医院、在外面乱兜。
晚上10多,他才回到藤氏公馆。
他进到卧室时,藤子静已经睡下,孩子睡在婴儿床里,就摆在床边。
他见藤子静正睡得正沉,就疲惫地坐到床边,伸手抚着她的脸,片刻之后,直接脱鞋子,面向藤子静侧卧睡下。
他看着藤子静睡脸,心里非常害怕与她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不是不爱了,而是,不能爱了。
半夜,孩子突然啼哭起来,风向阳听到动静就醒了,藤子静却太累了,没能醒来。
风向阳动身起来看孩子,先检查尿布,见湿了,就先换尿布,之后,见孩子啼哭不止,就抱起孩子坐到床边。
“静儿,静儿,静儿……”
“嗯……?”
风向阳抚着藤子静的脸,连叫几声,她才疲惫不堪地醒来,随即惺忪地动身坐起来,眼也不睁,就伸出手来。
她待风向阳把孩子放到她手上,她才睁眼低头,喂孩子。
几分钟后,藤子静全然清醒过来,抬头看着风向阳,对视片刻,才开口:“几点了?”
“不知道,后半夜了。”
藤子静见风向阳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西装,就伸手翻动他的衣领,“刚回来?衣服都没换?”
“没有,太累了,就直接睡下。”
藤子静手突然抚上风向阳的脸颊,咬一下唇,迟疑片刻,“昨晚,对不起!”
“说什么呢,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风向阳抬手覆上藤子静的手背,转脸轻吻一下,“明明知道你处于关键时期,却没去留意手机,没让你及时找到,让你害怕不安,独自面对,是我不对。”
藤子静抿咬一下唇,不想继续话题,“夜深了,去洗个澡,去沙发上好好睡一觉吧。”
睡沙发?风向阳疑惑顿生,“为什么要睡沙发?”
“我两天没洗澡了,身上有味儿。”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藤子静还想着该怎么和风向阳说,让他先回丰泰园住一段时间。
她想让风向阳和乔玲瑜先避开不见一段时间,至少短期内不要见,因为乔玲瑜正在气头上,和风向阳的关系、态度,又回到了“解放前”。
风向阳无奈一笑,“这有什么关系,我也两天没洗澡了。”
藤子静看着风向阳,咬唇犹豫片刻,“要不,你先住回丰泰园一段时间吧。”
风向阳脸色即刻阴沉下来,“你这是要分居吗?”
要么入赘,要么离婚,二选一,这种句话,藤子静真说出不口。
“暂时分开,等奶奶气消了再说,行吗?”
又是不得不妥协?
风向阳咬着牙关,沉默良久,“要不,你和孩子随我住过去,你们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他脑中想到:刚才,藤子静累得孩子哭了,醒都醒不过来。他若不在身边,还真的没法放心。
“你明知道不行,奶奶年纪大了,我不想刺激她。”
风向阳心里突然很莫名地恼火起来,“你全是在为她着想,可有哪一点为我着想过吗?我算什么?”
风向阳不是十全十美的圣人,他也有小心眼的地方。他心里确实起怨念了。
全是让他在妥协,看着别人的心情过活,他在家,在风腾云面前,可都没有如此屈从过,到了这里,就算人处屋檐下,出于敬意,不得不低头,也不是那么毫无限度的吧。
想到这儿,风向阳高傲的自尊就不爽。
藤子静低下头,看着孩子,什么也不说。
她心里明白风向阳心里的委屈,一直是他在委屈求全,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的处境就这样,又不可能弃之不管不顾。她奶奶已经年迈了,日子,也许也没几年了,难道要让她奶奶晚景凄凉吗?含怨离世吗?
见藤子静低头不说话,知道她为难,也不会妥协,风向阳抿唇凝视良久,突然长叹一气,起身就离开卧室,去浴室洗澡。
藤子静很快喂好孩子,动身将孩子放到婴儿床上,就重新睡下;只是,就算很累很困,却很难以入睡。
风向阳洗完澡、裹着浴巾回到卧室,就直接转去衣帽间,换上睡衣,拿了一床被子、枕头,就出来转去外面雅厅沙发过夜。自始自终,不发一言、不吱一语。
清晨,后半夜一直辗转难眠的风向阳,早早地就起来,去衣帽间换上西装革履后,就准备出门。
他走到婴儿床前,很小心地抱起孩子,直直地凝视良久,见藤子静动身坐起来,在孩子额上轻亲一下,才很小心地将孩子放回去。
他走向床边,藤子静仰头看着他时,突然伸右手到她颈的,俯身伏首吻下去,片刻后放开她,就转身离开,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风向阳离开的背影,藤子静知道,他可能再也不会回这里了。
她咬着唇,泪水不由地就盈满眼眶,顺着眼角脸颊流下来。
风向阳离开房间,走过走廊,走向楼梯口时,正巧碰到乔玲瑜从另一头走廊走来。
乔玲瑜见到他,显得有些吃惊,但是,并不开口,只是对视着他。
他一脸平静地驻足在楼梯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后,就只是微鞠一躬,直接转身迈步下楼,出玄关,径直离开。
看着风向阳的举止,乔玲瑜脑中恨恨地想到了风腾云,想到风腾云当年弃她妹妹而去的那天,也是这般绝情、决然,碰到她时,也是欲言又止后,什么也不说,就决然离去。
她知道真正要走的人,从来不吵嚷着要走,而是什么也不多说,想走就走,不留只言片语,出了门,就不再回来。
见风向阳选择离开,乔玲瑜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如果从此和风家再无瓜葛,她倒是觉得是好事。
她觉得和风家从一开始就该老死不相往来、不有交集才好。
卧室内,藤子静还咬唇流泪、呆坐床上没动。
很快,她就听到风向阳开车离开的动静从庭院内传来。
听着车子离去的声音,她脑中突然想起风向阳曾说过的话:‘爱情,对于男人来说,很重要,但是,却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这个,得看你,看你是否值得我为你舍弃一切。’
这一刻,她似乎很明白、很意会了话中的意思。
大门外,风向阳开着车子转向时,转头望向藤子静房间的阳台,见空无人影后,眼里掠过无尽的失落与伤感,随后,就开车扬长而去。
车影,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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