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只因为不想走散(一)
萧雲笺这次回来,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走了,忙活完了租房子的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学校看望曾经的导师袁梁浅。
袁梁浅之于萧雲笺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唐俏的大。如果说唐俏算是启蒙,那么袁梁浅就算得上是深刻。
而萧雲笺之于袁梁浅,是她从教以来最为得意骄傲的一名学生,就连叶玉絮都没有办法比得上萧雲笺,更何况,袁梁浅看好叶玉絮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确优秀,还有一小部分原因则是为着她和萧雲笺的关系。
袁梁浅早就听说了萧雲笺这次在A博办的展,并且还曾为此做出了指导,现如今这个展览成功举办,她的心里也很是欣慰骄傲,但苦于一直没有空闲的时间,直到萧雲笺来看她,她都没有去看这个展。
袁梁浅年轻的时候也曾在A博工作过,后来被A大聘为教授,也便把重心放在了教书育人上,但心里的那团火始终没有熄灭,因而面对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在袁梁浅看来,萧雲笺此番做的最好的事,并不仅仅是将那样一个神秘的古城展现在国人的眼前,更在于她让参观者了解到了那些守护者的故事。
一件文物的流传至今,或是一座古城历经岁月沧桑后的浮沉,历久弥坚的背后,往往离不开人的守护,一代接着一代,将那些遥远的事与物送至后人眼前。这是袁梁浅一直坚信的理念,想必也是每个文博人始终坚信而寻求的真谛。
即便每个人对于文博的定义不同,但守护却都是一样的,曾经也算是叱咤文博界风云的袁梁浅,和如今风头正盛的萧雲笺,两人在谈笑风生中,也在期待着下一代风华正茂的文博人。
萧雲笺和袁梁浅在一起,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人一直从早上聊到了接近日落西山,即便中途一起去吃了个午饭,嘴皮子也是没停过的,这会儿天色已经向晚,袁梁浅总算肯放人了,萧雲笺这才有时间去找叶玉絮。
这是在A大,去女生宿舍找叶玉絮的话,自然不可避免地在楼底下碰上常年晃悠的牧泽。
两人远远地看到了对方,各自心下都骂了一句倒霉,各自心下也都怅然若失起来。
既然放下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提起,更何况凭着她和叶玉絮、牧泽和陶垣的关系,他们两人以后也少不了要见面的,萧雲笺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陶垣身边的人对叶玉絮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故而也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跟前男友打了声招呼。
“哟,萧大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们一声呢?”牧泽笑起来还是那么的猥琐以及不正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萧雲笺极不舒服的气息。
作为令她极不舒服的回礼,萧雲笺丝毫不在意潇洒地拨了拨头发,回以关心敬礼,“是啊,怎么我这走了两年多,你怎么还在学校里晃悠呢?该不会是,坑害的女孩子太多了,学校不让你毕业了吧?”
“不对不对,”萧雲笺见牧泽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赶紧改口,“应该是,你这每天的时间都花在坑害女孩子身上了,写不出来论文,学校不让你毕业才对吧?”
萧雲笺的嘴上功夫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半点削减的迹象,倒是牧泽,和萧雲笺分手的这段时日里,没能每日和人怼来怼去的,功力实在大不如前。
“我说,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就不能说点儿好的吗?”两人之间,向来都是牧泽先服软,即便分手了这么久,但这好像是一种根植于内心的习惯,驱使着他退让一步。
他太了解萧雲笺这个人了,凡事无论对错,只要是对方先让步,她就绝不会计较太多,甚至于第二日便能够将所有不愉快全部忘掉,典型的天秤座性格。
只可惜,牧泽千算万算,算漏了萧雲笺目前面对着的人是他。
“你也没说什么好话,”萧雲笺嗤了一声,她比牧泽矮太多,但此刻又不能输了气势,于是高高地扬起下巴,蔑视着高她一个肩膀的牧泽,“更何况,我说的是事实。”
牧泽见他已经让了步了可萧雲笺还死咬着不放,也知道她意在何处,“怎么就事实了?我什么时候坑害女孩子了?”
萧雲笺此刻算是落了上风,双手交叉着兜在胸前,一副傲视群雄……不、傲视人渣的表情,“你少来,被你坑害的姑娘还少吗?你现在出现在女生宿舍楼底下,不就又准备坑害新的受害人吗?”
萧雲笺的话实在是刺耳,即便是脾气再好的牧泽,也难免会受不住,于是两人又开始不顾一切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起来。
萧雲笺是固执甚至于几乎偏执的一个人,这一吵起来,哪里还管自己是到这儿来做什么的,而周围是否又有人驻足围观,她只管自己有没有争赢,其余的事一概不管。
可牧泽却不这么想,他终究还是顾忌这是在公共场合的,凭借着大力把萧雲笺拉到篮球场边上的草丛边,试图和她讲讲道理。
只是,如果萧雲笺是讲道理的人就好了,否则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萧雲笺即便再怎么蛮横,终究还是女流之辈,还是比不得牧泽的手劲儿,被他连拖带扯地拉到这儿,实在挣脱不开,眼泪花都要急出来了。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无理,专制又霸道,她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才发现他那隐藏在玩世不恭的表象背后的真面目,一帧一帧的回忆涌现,萧雲笺再也忍不住掉出眼泪来。
她掉了眼泪,也不愿让牧泽好过,低头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
牧泽见她哭,见她咬着自己,他也很难受,“萧雲笺你这个疯女人你松口啊啊啊啊!”
萧雲笺也不傻,牧泽已经把自己的手松开了,他的手臂上一股子汗臭味,她才不想咬着呢!
更何况,松口了才有机会用嘴反击,“呵!被我拆穿了恼羞成怒了吧?你留在学校里就是为了泡妹子吧?学校里的女学生多好骗啊,你个大猪蹄子!”
萧雲笺说完还不忘呸了一下,以表她对牧泽的鄙夷。
但牧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脸色沉穆严肃,就像是暴风雨将要来临之前的黑云压城,萧雲笺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在牧泽的脸上出现过,她也明白这是何意,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飘忽,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萧雲笺,”牧泽在一阵深思后抬头,眼里竟有一丝萧雲笺看不懂的失望,“我为什么留下,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萧雲笺一愣,迅速在脑中回忆了一遍他们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该知道些什么?
牧泽见她皱着眉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但许久都不见舒眉,也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什么了,眼神流转,一个箭步上前,楼过了正在出神的萧雲笺,然后一个转身,两人便是一个深拥。
多么久违的一个拥抱啊,久到萧雲笺几乎已经要忘记自己曾经还拥有过这样一个拥抱,久到牧泽几乎也要忘记,他曾经也曾真心拥抱过一个人。
萧雲笺是在听到牧泽的一声闷哼后才回过神来的,放眼望去,就见一个人从篮球场上一路小跑着过来,朝他们喊了一句抱歉后,抱着一个球跑远了。
原来只是为了帮我挡球。萧雲笺心里有一阵小失落,推了推身上还保持着原状的人,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但牧泽像是赖在她身上了一样,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阿雲,”牧泽的声音有些疲惫,又像是有些松懈,“那个球砸的我好疼。”
能不疼吗?从那么远的地方扔过来,可见那人的力道有多么大。
萧雲笺还是感激牧泽没让那个球砸到自己的,赶紧询问道:“你……你哪儿疼?要不、我扶你去医务室?”
牧泽这点疼,哪里是医务室能够看好的:“不用了,你帮我揉揉就好。”
说完,牧泽一只手拉起萧雲笺的手引向他的背,而自己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萧雲笺的背上游走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横空飞来一个包,正好直接命中了牧泽的后脑勺,金属的链子刚好砸在他的脑袋上,这次是真的疼。
牧泽惨叫一声,几乎要将萧雲笺的耳膜震破,两人皆是回头一望,只见叶玉絮眼里满是杀气,恶狠狠地盯着揉着后脑勺一副委屈巴巴的牧泽,那眼里像是要飞出无数把利剑,要将牧泽千刀万剐了一样。
牧泽:(┬┬﹏┬┬)
萧雲笺:Σ(っ°Д°;)っ
叶玉絮:(#▼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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