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梦好似经历了几个年华。华郁漫无目的的走着,脚下是一条透明的路。下面也是透明的。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同样没有太阳、月亮、星星。
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华郁断定这个人以前是自己见过的。自己以前的梦里一定也出现过他。华郁在心里告诉自己。
出现的那个人有一双特别的眸子。深蓝色的,映着自己的脸。就像自己洗脸时看着脸盆里的自己一样。童话书里写这种深蓝色是大海的颜色,现在看他就好像看到了大海。那样的深蓝,神秘,引人探索。
只是这一眼便如此沉沦了。
华郁的嘴角勾起笑意,男子伸出手将她的手牵住。带着她跑。
这是一种盲目的跟随,不知道那里来的信任。让她顺其自然地将手递了过去,脚步迈动,跟着他的步伐在他的身后。从小跑,到半米的步伐,再到大步的奔跑。越跑越快,手上的力道也越握越紧。
这样如此激烈的运动竟然感觉不到累,这就是做梦的好处。
华郁偷笑着。
两个人一直跑到了路的尽头,要是没有男子的带领。华郁觉得这条路自己可能会走好长时间,也或者走到半截的时候自己就不想走了。然后安然的等待醒来。
反正现在的华郁对男子充满了感激之情。
路的尽头有一道光一样的门,窄窄的只能通过一个人。它散发处轻微的光,是那种一看就好想接近的光。
男子停下脚步。华郁也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满是询问。
忽地男子将她抱了起来。华郁被吓了一跳,赶忙挣扎。这种抱的方式让华郁想笑,自己的腰被一双大手环抱着,自己的痒痒肉就在那个位置上。而且自己的脸也和男子的脸凑的很近,只要稍微往前就能亲到他的嘴唇。
华郁不敢想,只能挣扎地摇晃着,头尽量往后仰着。
男子一转身,再度面向光门,然后奋力将华郁丢了出去。
华郁傻眼了,还未等脑海里的神经末梢发射出信号来带动身体做出反应。人便出了光门。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
这是真的地,地上有土,有石子,有绿草。抬头,天也是真的天,蔚蓝蔚蓝的。白云悠闲地飘着。阳光也是和煦地照在自己的身上。
“太好了,我终于出来了。”她大叫一声,声音回荡着。
远处间一只只羊从地上冒了出来,就像是种的菜被施了魔法一样。
可是周围还是很空,因为只有华郁一个人。最初的喜悦感已经荡然无存了。脑海里想起了一句话“孤独也是需要境界的,倘若你一直孤独你就会喜欢孤独。但是假如你碰到了一个人,恰巧他有和你的生活有了些交集,那么你的思念会比大多数人来的更加强烈。如吸食鸦片一样,让人无法自拔。”
这句话很长,但脑海却更加空阔。
华郁只好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她忽然感觉有些冷了。只有这样才能获取点热意。
华郁的这种姿势像极了那些自己抱着自己的单身人士。
等着等着,天空的云彩飘着直接盖住了太阳。映着天空紫红色,半边的天空就这样凝结成一副漂亮的画。一副油画,色彩鲜艳,写实。紫红色的天空,紫红色的白云,青青的草地。
周围有风轻轻地吹动草地。连华郁的发梢都跟着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撩她的头发。接着风慢慢凝结起来,就在华郁的身前。从上到下,模糊到清晰。一个男子出现了,他圆润的脸庞,光洁白皙,青涩中带着少于的稚气。只看他的侧颜,这是一种黄金的比例。真正的三庭五眼,而且每一块分部都是那么的均匀。这种面貌不会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反而像是邻家男孩般亲切。同时还有嘴角饱满的笑。
华郁抬起头,眼中似有晶莹的光闪动。只是抬头的瞬间,那如星星般闪耀的眼睛迅速放大,带着不可思议的尖叫。眼前的蓝色眼睛又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华郁抱着男子说道。
男子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怎么会呢,你在哪我就在哪。”
“可是你刚才把我推出来就消失了。”
她的话语中略带哭腔,委屈的声音只让人觉得可怜,就像一个小女生哭着说想要棒棒糖“你要不就别出现,出现了就别走。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办。我明明可以独自走完的路程,你偏偏带着我跑。你知道我错过了多少沿途的风景吗?你说你用什么来赔给我?我的人生都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滴滴全落在男子的肩膀上。他黑色的中山装快速被浸湿了,湿漉的感觉从皮肤涌进身体,经由血管的传播四散到每一寸。
男子用力搂紧华郁。“我命中注定要出现在你的生活,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你的损失。从此我只属于你一个。”
华郁没有说什么,但也停止了哭泣。许久之后,她从男子的肩膀上趴了起来,凝视着蓝色的双眸,“我饿了,你会做饭吗?”
男子噗嗤一下,揉揉她的脑袋,满脸的溺爱。“会,我可以把你养的白白胖胖,而且保证每次做饭都不重样,让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没顿饭都吃的美美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出现了。照着地上洒下银光。草原,火光、人影。
像是皮影戏一般来回跳跃着,在火苗的闪动中。火堆处,香味四溢。两人坐在草地上,吃着羊腿,喝着美味的青草汤。
饭后散步在草原上,天空中星星眨着眼睛。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草地。
华郁侧目看去,感觉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有些别扭,问道“你平时喜欢干什么?”
“嗯……喜欢坐在白杨树下等你!”
华郁噗嗤笑出声来“那你等我不会烦吗?”
“这就像每天早晨起床都会刷牙洗脸一样,为什么会烦呢。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男子巧舌如簧,华郁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蜜糖一样。“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向对方提出问题,被问的人必须讲真话。”华郁说道。
男子点点头“谁先来?”
“我先,我是女孩子。”
男子噗嗤一笑,等待着问题。华郁抬头看着星空,从眨眼睛的星星中获取灵感。“你有做过后悔的事情吗?”
“有。”男子点头。
“该你了。”
男子直接说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华郁笑了起来,眼神中带着春天溪流的荡漾波纹,嘴角勾起的弧度使得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我喜欢可以让我崇拜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人?”男子赶忙说道。华郁捂着嘴笑道“该我了,你要等到下一个问题。”她问道“我不问你后悔的事情是什么,我只问你为什么而后悔?”
男子沉默了许久,似是在酝酿情绪。华郁跟着他在,两人走上了一个青丘上。在银光下照耀中皑皑的绿草。男子停下脚步,看着远处一片黑暗。华郁凝望着他,深邃的眼睛,眸中同样是一片黑暗。
“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后悔,我做事情从来也都没有后悔过。事情既然超出预期,就让它顺势而为。”
他喃喃自语,顿了顿“后悔是因为我预料不到前方的路。后悔是因为我的前方一片黑暗。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结果发现我还是在原地踏步,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我失去了动力。我后悔我懦弱的离开,我后悔我愚蠢的决定。”他低低的声音对自己满是恨意。
“你想怎么补救?”华郁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冷。
男子回过头看她,这个女孩到自己的鼻尖。“我决定回来牵她的手,带她奔跑。”
声音轻轻地却传的好远好远。
丝丝缕缕经由字迹慢慢定格在华郁的脑海中。
一天一天过去,华郁总是期待着自己的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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