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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玫的眼神掺杂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楚痛之意。

  只是那楚痛里,还掺杂着显而易见的迷恋。

  萧玫说,那天晚上,在昏暗的路灯下,江暮升突然抱住她,然后头就低下来,当男人清冽的气息拂落在嘴唇之上时,萧玫觉得自己心脏都卡住不跳了。

  她说,那是她和江暮升的第一个吻,也是最后一个。

  因为他吻了她之后当场撤离,眉宇冷淡,说,“你不是她。”

  萧玫顿时间慌了,“我、我是郁向晚啊。”

  “你不是她。”

  男人的嗓音异常寒凉。

  而且,无比坚定。

  萧玫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明明她所有的神态动作都是模仿的我,再加上我和江暮升之间的事情都会告诉萧玫,所以萧玫时不时会提起我和江暮升的过往。

  但是……

  那天之后,江暮升就再也没来找过萧玫。

  她和江暮升交往了一个周,如同镜花水月般的幸福,那么破灭了,化为泡沫,好似不复存在。

  说到这里,萧玫哭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你知道么,这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最幸福的一个周,我都不知道这世界上原来有这种男人,灼灼其华,眼底是一片清冷,但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眼底的冷意尽数散去,应该没有女人对这种男人不动心吧……

  我甚至,都做好了同他长相厮守的准准备,而且我并不介意以你的身份继续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对萧玫的眼泪竟然产生了一丝怜悯。

  她,原来也是会难过的人。

  只可惜,当年如果不是她,间接的我妈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失忆,我也不会和江暮升错过。

  这些种种,罪魁祸首,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萧玫。

  我恨她入骨,我不可能因为她流了几滴眼泪就原谅她。

  “你说完了吧?现在该我说了。”

  我开口,在她纳闷的注视下,继续道:

  “第一,你搞错了一件事,当年徐昌杰写的那封情书,并不是给我的,他是给方小敏的,只不过是托我交给她罢了。呵,你整天口口声声说,最讨厌乱翻别人的东西,你自己却乱翻我的东西,怎么,双标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第二,江暮升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知道为什么吗,你再怎么模仿,你再怎么想要取代我,但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我是郁向晚,你是萧玫,江暮升喜欢的人是我郁向晚,不是萧玫。”

  “够了!够了!闭嘴!你给我闭嘴!”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嘶喊起来,眼睛通红通红。

  我不管她的激动,微微眯起眼睛,“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江暮升早就离婚了,但他不是为了你才跟我离婚,江暮升他胃癌晚期,这是四年前的事情,现在他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他。”

  “哈哈哈哈哈哈——”

  萧玫仰天长啸,真的就跟疯了一样。

  孙钱钱突然伸出胳膊肘推了我一下,“向晚,你快走!”

  不知何时,孙钱钱竟然把绳子给挣开了,我正不解想问问她是怎么挣开的,孙钱钱三下五除二就给我解开了绳子,推了我一下,“快走!她今天就是想跟咱同归于尽!”

  “钱钱!”

  “你快给我走!没时间了!”

  “哈哈哈哈——”萧玫停止了笑声,眸底窜过一抹精光,“还想走?门早就被我锁死了!打不开的,你就别想了,郁向晚,我早就说过了,我就算死,也要拿你当垫背的!顺便再拉一个,我也不介意!”

  萧玫一边笑一边流眼泪,那样子简直恐怖极了。

  “你毁了我的幸福,还想全身而退?”

  “萧玫,我看你就是疯了!”

  “对啊,我就是神经病,否则你以为我是凭什么出的狱?”

  萧玫的神色狠戾,说话间已经点燃了腰间的引线。

  我望着那簇簇燃烧的火芯,大脑瞬间当机。

  而在我的大脑下一秒运转的时候,孙钱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住了萧玫整个人。

  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孙钱钱抱着萧玫,两个人扭成一团。

  当时我只想着,完了,真的要死了,我死还得拉孙钱钱做垫背的,好愧疚,我对不起钱钱,还有江暮升未找到,佑佑的话,席宸会照顾好他的吧,再见了佑佑,妈妈爱你……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白烟过后,我剧烈咳嗽,那一刻以为自己上了天堂……

  可是眼前……

  门口被炸了一个洞,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只听孙钱钱道,“向晚你快走!”

  “钱钱……”

  孙钱钱她要做什么?

  “向晚!咳咳咳、”

  烟尘满天飞,有石块滚落下来,呛人的烟灰衬托了一张棱角有致的俊脸。

  席宸。

  “你没事吧?”

  席宸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几步就走过来,拉我的手,我赶忙挣着他的手,“不,不,还有钱钱……”

  孙钱钱一直抱着萧玫不撒手,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萧玫推着她,几经推搡,我看见孙钱钱腰上竟然也围着一圈炸药。

  我心头突突直跳。

  席宸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扯过去,“快走!”

  “不,钱钱!钱钱!”

  “向晚,清明节的时候记得帮我去看看梁皓。”

  孙钱钱冲我笑了笑,唇角两个小小的梨涡刺得我眼睛生疼,“若我还能流点血肉,就把我跟梁皓埋在一起!谢了!”

  “钱钱,不要,求你不要……”

  席宸看我不走,一把将我扛在肩头。

  “不,钱钱!钱钱!!!”

  我猛地想起那日孙钱钱跟我说的那句: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萧玫。

  那日,她的神情坚定,语气严肃,我却觉得她在开玩笑。

  她是胆子那么小的一个人,以前孙钱钱还调侃,“向晚啊,我胆子那么小,别说让我杀人了我杀鸡都不敢。”

  原来有些人。

  为了爱情,也可以奋不顾身,不惜一切代价,连命也可以不要。

  “砰!”

  伴随着比上一声更要剧烈的响声,听在我耳朵里回荡着白茫茫的嚣尘,我感觉自己脑袋疼得要炸裂,席宸好似唤了我一声,我想回答他,眼前却成了黑色……

  这一场梦,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我梦到落日余晖,霞光相伴,那个白衣少年款款来到我面前,他这一步一脚,往我心尖上踏来,情怀胜似雪。

  “我叫江暮升,你呢?”

  “呃,我叫郁向晚……”

  最初的相识,从彼此的名字开始。那年十岁,阳光正好,青涩正浓。

  “你要出院了?”

  “嗯……”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不知道,我爸爸说要搬家,但我觉得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江暮升,我不会忘了你的。”

  ……

  分离的那五年,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直到我15岁,那年,阳光依旧好,风暖和和的,吹得人身子酥酥麻麻。

  “江暮升?你眼睛怎么了?”

  “你是……”

  “郁向晚,你忘了吗?”

  “……”

  少年缓缓勾起嘴角,“你终于来了。”

  “今晚上别走了好不好?”

  “呃,我……”

  他抱着我,脑袋搁在我肩窝里,声音悲廖,“我妈死了,我很难过。”

  那天我没来由心软,他的头发也是那么软,嗓音也很软,叫我的心好似在温水中浸泡了一下。

  我覆上他的眼睛,轻轻地摩挲,“很疼么?”

  “下个月就拆纱布。”

  “嗯,太好了。”

  “郁向晚……”

  “干什么?”

  “你别压我那么紧。”声音沙哑,像是砂石滑过磨盘。

  我低头,发现整个人覆在他怀里,大腿曲起压在他的腿上。

  “咳咳、不好意思。”

  “给我吧。”

  “啊?!”

  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那双漂亮潋滟的眼睛被纱布缠住,略带粗粝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缓缓游移,我呼吸急促。

  “江暮升……”

  “我有需要。”

  “可——”

  “你喜欢我吗?”

  “呃,喜欢。”

  他唇稍的弧度惑人,“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可以。”

  “……”

  那一晚,我们做了。

  那年,我15,他20,当时钻心刺骨的疼痛格外清晰,我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都像是要裂开似的。

  他吻着我汗湿的鬓角,声音沁着明显的压抑和克制,“我会对你负责。”

  “……”

  因为疼,我说不出话,只能小声抽噎着流眼泪。

  他滚烫的薄唇落在我唇角,又说,“别想着再离开了,我等了你五年。”

  我记得当时的慌乱,心头突突直跳,就跟上了马达似的。

  第二天一早,我跟走亲戚回来的父母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我妈疑惑,“向晚?你昨天晚上没回来?”

  “回、回来了,我刚去同学家要作业了,妈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躲在房间里,关上门,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

  没有之一。

  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连萧玫,我也没有告诉。

  直到——

  我勾引班主任的消息漫天遍布,在学校散播开来。

  那是我最难熬的一段时期,我不知道是谁散播开来的谣言,说我和班主任上床,当时这个谣言传得轰轰烈烈,逼得我们班主任都辞了职。

  我的日子自然更是不好过。

  在教室里上课我都抬不起头,出门必须戴着口罩,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免不了被千夫所指。

  我难过极了,又不敢和父母说这件事情。

  每个周末去看江暮升,我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暴露了,我以为他眼睛蒙着纱布看不见,所以就肆无忌惮掉眼泪。

  他听出我声音不对劲,“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么温柔的语调,我一时间哭得更凶,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

  他想给我擦眼泪,眼睛被纱布缠住,摩挲着找到我的脸,干脆低着头,用舌尖卷走我的眼泪。

  “谁欺负我家晚晚了?嗯?”

  他一直问,我不好说,我怕说出来之后他不信我。

  那天晚上我又没回家,跟父母谎称自己住在同学家,江暮升那天没碰我,我俩睡在一张床上,他拥我入怀,我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传到耳膜。

  就跟小鼓点点似的,特别安心,温暖,踏实。

  没成想这件事竟然还会传到我妈的耳朵里。

  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也是江暮升拆纱布的日子,他说等我下课,就过来,他有惊喜要给我。

  我说我肯定会过来的,你拆纱布这么重要。

  可能是因为那天心情太好了,以至于周围人的鄙视和厌恶看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了。

  或许上天见不得我那么开心,临近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来教室,叫我出去。

  当时数学老师正在上课,我坐在最后一排,从后面走到前面去门口的时候,不堪入耳的言语——

  “你猜班主任找她什么事?”

  “不知道哎,许是又跟老师上床被抓了吧。”

  “没,可能是班主任想见识见识她的口活。”

  “哈哈哈!”

  “……”

  说不难受是假的,校园暴力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将我以前建筑的自尊自信自傲,全部毁灭。

  以至于我无比痛恨校园暴力,因为,那对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所留下来的心理阴影是很难去精准计算的。

  多年以后,那些始作俑者后悔了,愧疚了,想要道歉,已经晚了。

  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慰藉你的良心。

  我面无表情走了出去,班主任说,“郁向晚,你母亲高血压住院了,情况不太好,你去看看吧!”

  我妈的高血压很多年了,但一直都控制的很好,从来没有因为血压高而住院的情况。

  那次我急匆匆地赶去医院,发生了意外。

  一辆急速行驶的大货车和我乘坐的公交车相撞,司机当场死亡,我头部受到重创。

  再醒来的时候……

  我便失忆了。

  原来,这些年我心脏一直空空落落的,一直觉得我好像失去了什么人,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记忆不在,感觉却骗不了人。

  事实上,我一直失去了。

  在我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失去了,错过了。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句:

  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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