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你浑蛋!”她想骂他,听到这个声音后,她都要疯了。
没有力量的怒骂,成了欢愉过后的娇嗔。
容恒看着她红肿的嘴唇,丰满盈润。
手指轻抚过她的唇,略有些痴迷,“只要你不跟我撇清关系,你骂我什么都可以。”
他弯腰,将她抱起来。
沈卿不想让他的抱,只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
……
偌大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她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一盏壁灯亮了。
沈卿缓过了气儿,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蹙眉,“你的腿,好了?”
容恒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解皮带。
“你做什么?”沈卿很惊恐。
这种时候,他要是真对她再做过分的事,她也只能看着。
她的体力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容恒已经解开皮带,脱下了裤子。
沈卿吓得脸色都白了。
双手捂脸,“容恒,你要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人靠近她。
过了一会儿。
“睁眼。”
“我不!”让她看他没穿裤子的样子,简直不要脸。
“血再这么流下去,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抱你了。”
略有些忧伤的声音,到底还是诱惑了沈卿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宽厚的胸膛。
还脱了衣服!
眼神往下扫,就是灰色的边缘。
还好,穿了打底的。
故意瞥开某个地方,瞬间落在他大腿的那条疤上。
没有流血。
那就是……
她已经看到有一条血从后面绕到前面来了,顺着他的腿线往下流。
她皱起了眉。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啊。”都流血了,还傻站着。
容恒端着药,挪着腿慢慢地走过去。
沈卿坐到床边,拿过他手上的药,“转过去。”
他转身。
沈卿这才看到那个伤口,哪里只才流了一点血。
只是那些血,都被擦掉了。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腿上的这个伤,上一次看得远,不真切。
这一次,那伤口让她的心都揪紧了。
她弯下腰,眼睛盯着那个伤口,有些地方,靠近了才看清,有些地方似乎都已经化脓了。
之前,不是没有这么严重吗?
“你这伤,不去医院能好吗?”她看了眼手中的药,抬头。
这一抬头,她就红了脸。
此时,她正对着他的……翘臀。
容恒没有转身,只是腿上沾上了她的气息,小腹绷得有点紧。
某个地方,更是有了想法。
“不去。”容恒压着那份躁动,“你拿刀子,把那一圈肉切掉,再上药。”
“……”沈卿惊了。
自己割?
“这得让医生来吧。”她可下不了这手。
“不用,你割。”
“可是……就算要割,也要打麻药啊。”
“不用。”
“怎么就不用了?”
“麻醉用多了,对身体不好。”他说:“你割,我能忍。”
沈卿要被逼疯了。
她再怎么样,也不是个敢对着活人用刀的人啊。
“别怕。只要把那些化脓的割掉,再上药,止了血就不会有事了。”容恒知道她在害怕,轻声安抚着他。
沈卿咬牙。
从托盘里拿过已经消好毒的匕首,手有点抖。
“你忍着啊。”
“嗯。”
手慢慢的靠近那个伤,几个深呼吸之后,才贴近了肉,下刀……
时间过得很快,等她把药敷上去后,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好了。”抬手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衣服都被打湿了。
容恒一直站着,腿绷得紧紧的。
全程他愣是吭都没吭一声。
他缓缓的坐在床边,包扎好的腿支着,不敢碰到别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也再敢没有别的想法了。
沈卿看到他脸色苍白,身上全是汗,不由担心,“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已经处理好了,没事。”容恒声音很虚,“我可能要麻烦你一下,帮我擦一下身了。”
“……”
“身上全是汗水,没办法躺下来。”容恒看着她,眼睛里有一层水雾,“能帮我吗?”
若不是看到他这么虚弱,沈卿保证不会帮他。
就凭他刚才在电梯里对她做的那种事,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他。
只是现在,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大狗,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满满的祈求。
沈卿咬咬牙,看了他一眼。
起身去浴室接了一盆水,拿了毛巾拧干给他,“你手没有受伤,自己擦吧。”
容恒倒也没有说什么,接过来。
刚擦了一下,毛巾就掉地上了。
沈卿皱眉瞪他。
他说:“我手没有力。”
“呵,刚才不是挺有力的吗?”沈卿捡起毛巾,重新洗了一下,挤了水,给他。
他缓缓抬起手,去接。
沈卿见状,最后拍开他的手,按着他的肩膀用力的给他擦。
那力道,恨不得把他身上擦下一层皮。
擦了胸前,又跪在床上擦他的后背。
一直搓搓搓,都搓红了。
“可以了吧。”她甩了甩手,很软。
“谢谢。”容恒掀开被子,躺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沈卿见状,收了盆,就要走。
“等一下。”
“还有事?”沈卿回头,就对上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
“能陪我吗?”
“你别得寸进尺。”
容恒抿了一下唇,“动了伤口,我怕今晚会发烧。所以……”
“你找程哲啊。”
“他出差了。”
“除了他,就找不到别人了吗?”
“我不相信他们。”
“……”
这话说的,好像他多依赖她。
“算了,你要实在是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谢谢你!”容恒垂下了眸,眼底有遮不住的落寞。
沈卿:“……”
露这副羸弱的样子给谁看?搞得好像她是个把他抛弃的罪人一样。
她才不管呢。
反正现在他是死是活,跟她没有关系。
走出卧室,她看到外面的景象,才想起了这是在极地世界。
而这个角度,这个位置,应该就是第九层楼。
之前听说过,九楼从来没有人上来过。
九楼可能住着极地世界的老板。
九楼……
她想到第一次来,容恒的出现。
还有刚刚,现在。
所以,容恒是极地世界的幕后老板!
沈卿震到了。
把世界各地有钱人笼络到这个地方的人,是容恒?
她知道他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如此非凡。
楼下的热闹已经恢复了。
她也看到了之前跟他赌大小的人招了一帮人在四处乱蹿,看样子是在找她。
现在下去,怕是会逮个正着。
想了想,还是先待在这里比较妥当。
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她也没有退回去。
坐在椅子上,等着那帮人离开。
这一坐,就坐到了大半夜。
九楼一直都没有人上来,可见这里真的如禁地一般森严。
她想着男人之前说可能会发烧,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出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推门进去。
里面还是亮着那一盏壁灯。
她往里走,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头微蹙着,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他的唇有些白,脸色却是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心下一惊,她走过去抬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手当即就缩了回来。
怎么这么烫?
真的发烧了!
她轻拍着他的肩膀,“容恒,容恒?”
男人根本就没有反应。
她赶紧给程哲打电话,“程哲,容恒发烧了。”
电话挂了十分钟不到,程哲就带着医生来了。
“沈小姐。”程哲面上带着急色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让医生给容恒看。
医生给容恒做了检查,说:“二爷伤口化脓,感染引起的发烧。现在需要送到医院。”
程哲立刻安排。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极地世界,那些玩乐的人,一无所知。
……
医院。
沈卿站在VIP病房外。
从极地世界出来,她看到了容恒的另一面。
一车的医生,战战兢兢,到了医院,几乎是所有的医生护士都站在门口等候。
送到手术室的时候,更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前世,沈卿自认为自己也是高高在上的,什么人都见过,也享受了很高级的待遇。
但是和容恒一比,她似乎也逊色了不少。
容恒,到底有多强大?
“沈小姐。”程哲从里面出来,把门带上。
“他醒了吗?”
做完手术,容恒就直接从手术室进了病房,她还没有看到人。
程哲说:“没有。但是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她就知道,听他的话不太靠谱。
哪有伤口化脓自己拿刀子割肉的。
这不是乱来吗?
也是她糊涂了。
“沈小姐。”程哲一如最开始那样的态度,“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问。”
“你为什么对二爷,突然间就疏离了?”程哲不苟言笑的时候,跟容恒一样,有点冷冰冰的。
沈卿看了眼身后的门,深呼吸,“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因为二爷不能够回容家吗?”
“……”沈卿不怪他这么问。
她确实是这么说过。
当初没再闹解除婚约,也确实是想要借助容恒回了沈家后带来的人际关系。
其实,容恒能不能够回容家,对于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回去了,是锦上添花。
回不去,她自己想要的一切,也能得到。
她看向程哲,“你知道的,从一开始我都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可你后来,跟他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他能够回容家。”
“所以,还是因为二爷不能回容家,你嫌弃他的身份。对吗?”程哲咄咄逼人。
沈卿轻蹙着眉头。
她很清楚容恒在意什么,有些话她要是说出来了,就是一把利刃,插上去留下的伤,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程哲,不要逼我。”
“我不逼你,但你需要给二爷一个合理的解释。你那么莫名其妙的冷落他,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吗?如果你一开始闹就闹,那也就算了,但是你后面对二爷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程哲冷着脸,“二爷他不可怜,也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但是,二爷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伤害的。包括,你!”
沈卿抿着唇,面对程哲冷冰冰的眼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知道二爷的伤为什么会加重吗?因为你,他不顾身体没好,就开车出去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他回来的时候,那条腿已经被血全部染红了。他是不善表达,也还太怎么懂跟你相处,但他在努力。”
“你呢?给了他一个假想,又亲手摧毁。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
程哲一声声的质问,如同拳头一拳拳砸在她的心口。
说完,程哲就转身进了房间。
门关上,并没有让她进去看的意思。
沈卿心里很不舒服,在程哲的声讨中,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
但是,一想到那些照片,她觉得很可笑,也很无力。
她不想去在乎,但是又没有办法放下。
……
“到底是怎么了?你也跟我说说。”田中野很着急,“别喝了,喝多了是你自己受罪。”
田中野去抢她手上的酒杯。
沈卿喝完最后一杯,把酒杯给了他。
“……”田中野很无奈,“你是真的不喜欢容恒吗?一丢丢都没有喜欢的意思?”
“有。”她仰头靠着沙发,这酒是越喝越清醒。
田中野拍了一下手,“那就行了呀。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俩就在一起呗。”
沈卿睁大了眼睛,“小野,我妈……”
“嗯?你怎么提起郁阿姨了?”田中野愣了愣。
“容恒和我妈认识。”
“……”田中野坐直了,“他和郁阿姨认识?”
“嗯。”沈卿说:“他们不止认识,还很熟。”
田中野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卿没再说话了。
“喂,你该不会是想说,容恒和郁阿姨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田中野盘起腿跳坐在沙发上,“不是吧!”
沈卿眼眶里有泪花,还有丝无奈,“是啊,怎么会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田中野把她拉起来,“你给我说清楚。这都什么玩意?”
“我去出差,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田中野完全懵的。
郁阿姨都死了八年了,她能看到什么?
沈卿拿出手机,翻开了相册,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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