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别吓唬她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杨动淡淡的说了一声,随意的冲任平生摆了摆手。
任平生的本事,比阮朝歌还要高一头,真要打定了主意要用气势杀一杀雪梨,这个表面骄傲内心却极度懦弱的女人,不得被吓哭才怪。
任平生这才挪开目光,淡淡的说:“可怜人?怎么,她成了你的人后,就把脸皮贴你身上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家破人亡?”
杨动耸耸肩:“你来总不是为了和我吵架的,立场问题说来也没啥意思。你当年,难道就没把别人搞得家破人亡?”
任平生冲他翻了个白眼,懒懒的说:“行了,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洗白这个女人了。随便你开心好了,只是小心别被她反过来咬你一口,这种女人……嘿嘿。”
杨动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眼车里问道:“咦,你那个叫傅冰雪的小女朋友呢?”
“在一个地方等着你,而且已经等你很久了,我们走吧。”
任平生说着打开了车门:“走吧,上车。还有你那个小秘书,一块走吧,多她一个人不多。”
杨动没有问任平生要带他去去哪儿,做什么事,只是快速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拉着行李箱的雪梨,则很看颜色的打开后门上了车。
“我去带你见一个人。”
任平生说着,启动了车子,朝北方驶去。
杨动仍然没问他要带自己去见谁,只是从点着根烟问:“有没有林映冰的消息?”
“有,她前些天出来过。”
“你见到她了?”
“没见到,谁都见不到。”
任平生快速说道:“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
“草了。”
杨动骂了一句。
“怎么,你很关心她?”
“哥们算栽在她手里了。”
杨动吐出口烟雾:“要不是为了我,她也应该不会以身犯险,进入金伦加,对吧?”
任平生笑了:“所以以后人家出来后,你得对人家好一点。”
对林映冰好一点吗?
杨动又何尝不想这样呢?
只是林映冰一次次的误会他,一次次的制造矛盾,他们现在,真的很难很难走到最后了。
更何况,杨动也很担心林映冰回来后,是不是还能记得他,会不会像任平生的亲妹妹芙丽雅那样丧失记忆。
“不过我虽然没见过林映冰,但我怀疑她曾经出现在过苏北。”
任平生忽然说道:“那天我收到消息,看到了疑似林映冰的人开车去了郊区,林家祖坟的地方。我怀疑是她去祭拜父母了,只是……”
用了短短几句话,任平生把那天他在路边埋伏,却看到了无人驾驶的鬼车事件。
末了,任平生才说:“开始我也以为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但事实确实如此。后来,我又调查了那辆鬼车通过苏北市内的所有监控,结果那辆破车上了高速,刚离开苏北境内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任平生吧嗒了下嘴巴,才继续说:“看来,金伦加还是有些邪门的。”
“呵呵,亏你也信这种传说。”
杨动呵呵笑了声,翻着眼的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视觉诈骗?”
“视觉诈骗?”
“就是利用光线和角度,来欺骗人的眼睛,比如海市蜃楼,又或者古蜀死亡谷的巨大画面。”
杨动淡淡的说:“连古蜀都能搞出这种东西来,你却能被什么鬼车吓到,唉,脑子啊。”
任平生皱眉,试着问:“你的意思是,鬼车其实是假的,我没看到有人驾驶,是因为收到了视觉欺骗?”
“十有八、九是这样了。”
杨动打了个哈欠说:“反正我是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种奇奇怪怪东西的。”
“草。”
又骂了一句后,任平生笑了:“这叫什么事啊,如果真的是这样,岂不是说金伦加整个就一糊弄人的神棍?”
“我一直都把他们当神棍。”
杨动耸耸肩问:“慕容颜呢,你找到她没有?”
“没有。”
任平生摇摇头,叹息道:“她现在是华山阁领袖了,她真像藏起来,我还真没办法,不过也好,总好过以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杨动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车子很快,就一路向北,狂奔到了无人的郊区。
在一片经济林中,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一座小房子。
这是个很隐蔽的所在,只有周围几座村庄坐落。
车子缓缓停在了小房子面前,立马就有一群鸡鸭嘎嘎叫起来。
杨动推开车门下车,就见小平房门倏地打开,一个身材很好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傅冰雪。
“唉我说,嫂子这么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你就让她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杨动感慨了一句时,不等任平生开口,傅冰雪就抢先开口了:“我倒是想住在这里,山清水秀也安静,不过这可不是我们的地盘。”
说着,傅冰雪看了眼下车的雪梨,淡淡的说:“进来吧,有人等你很久了。这位姑娘,是你秘书雪梨吧?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欣赏一下这边的风景?”
现在正值冬季,荒郊野外几片叶子都没有,尤其没有太阳的时候,气温又很低,有什么风景可欣赏的?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让雪梨进屋,看到那个人是谁罢了。
雪梨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马上甜甜的笑了一声:“好呀,我很久之前欣赏一下北国的雪景了呢,那就麻烦姐姐了。”
傅冰雪也好像很热情的样子,拉着雪梨朝林中走去。
外面冷风嗖嗖的,屋子里却很温暖,火炉轰轰作响,烧的很旺盛的样子。
木房子从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里面装潢的却相当不错,很温馨的样子,看来这地方刚装修了也没多长时间。
家具什么的都是新的,网络啊,电啊什么的也都铺设好了,却没开空调,而是天然用火烤的暖烘烘。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很厚的棉服,靠在沙发上的腰板笔直,一看就是当兵的。
只是他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很憔悴,倒是那双眼睛,仍旧很有神采。
杨动一走进来,就有些发、愣:“贺岭?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贺岭,贺家的大少爷。
杨动和贺岭之间以前关系很好,不过随着后来越来越多的疑点,都集中在了贺城庆身上。
这样一来,杨动跟贺岭之间,也不可避免的生疏了很多。
只是他没想到,许久不见的贺岭,此时竟然会藏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一副重病未愈的样子。
“知道你现在忙的差不多了,所以特意请你来坐坐。”
贺岭矜持的笑了笑,抬手说道:“坐。”
杨动也很轻松,顺势坐在了他对面沙发上。
任平生翻了个白眼,也只好充当管家,跑出去泡了几杯茶。
“麻烦任先生了。”
贺岭看起来很落魄的样子,不过言谈举止中却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军人气质。
“别客气,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阿颜的消息。”
任平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样客气。
杨动可不会像贺岭那样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等任平生伺候。
等杨动喝了口茶水后,贺岭就开门见山的说:“杨动,我知道你以前就怀疑贺城庆,跟三苑中的大雪苑有关,以为他就是那个屡次暗算你的大少,也就是大雪苑的苑主。”
杨动看了看贺岭,点头说:“是,我甚至可以肯定,就是他。”
“嗯,我现在也不得不相信……”
话没说完,贺岭就剧烈咳嗽两声,连忙拿手心去捂的时候,却还是不可避免溅出了鲜红的血。
“哎。”
杨动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当初我也没想过杨展会……这不能怪你,有没有兴趣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贺城庆真相的?”
“还是我来说吧。”
任平生把话接了过去。
任何人在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事情后,都会不可避免的有些心理创伤,让贺岭再重复一遍当初的情况,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在伤口上撒盐。
所以任平生才说要替代他说。
事实上是,无论是谁来说那段故事,杨动都无所谓,反正他只要知道贺岭是怎么发现贺城庆的秘密就好了。
别看任平生是个老外,但中文说的的确很溜,在加上是旁观者的身份,介绍起来的确要清晰很多。
而从那天晚上林姑的事情开始,杨动越听越觉得心惊。
他心惊,不是因为从贺岭的惨痛教训中,确定了贺城庆是大雪苑的少爷。
也确定了林姑,就是当初河底古墓的那个老女人。
当然了,其中涉及了很多贺家的秘密,杨动其实是不适合听的。
可贺岭既然非得说,那么就证明他有事要求杨动。
正如杨动想的那样是,在任平生把贺城庆的故事讲完后,贺岭低声说:“杨动,我们应该是朋友吧?”
“当然,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杨动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是不是帮你去清理门户,干掉贺城庆?”
贺城庆可是陷害杨动很多次了。
当初更是差点让宁苗苗流产,说实在的,不管贺岭是什么态度,他都会找贺城庆算这笔帐。
更何况,现在听故事里的意思,贺城庆根本不是贺家的人。
对贺家这样的豪门大足而言,要不是贺城庆老爹真的很爱妻子,贺城庆根本活不到现在。
“不是。”
贺岭却出乎杨动意料的,摇了摇头:“我想求你放过贺城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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