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抓起一件衣服,尽量小声的打开门,冲了出去!齐运辰!别走!电话那头,他似乎听见我有不对劲,就问:
“你干什么呢?”
我干什么?我抓你去了!我霹雳扑通得跑下楼,猛的一把打开单元门,没费劲的就发现齐运辰靠着墙站着,手里还拿着电话,听见我这边有声音,转过身,看见是我,也惊呆了!我得意洋洋的笑着,朝他走去,他愣在那里,被抓包的样子好可爱!
我走到他面前,轻哼着说:
“在这干什么?”
齐运辰倒是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挂断电话,看着我:
“赏月!”
赏哪门子的月!我笑着说:
“到我家的旮旯胡同来赏月?”
我特意加重了“我家”二字。齐运辰倒是坦坦荡荡,说:
“你这大半夜的,疯子一样跑下来,吓着人怎么办?”
疯子?可不,头发咕噜的乱蓬蓬,我忙整理整理头发,却听见齐运辰的笑声。我看了他一眼,也抿嘴笑了。
“上楼吧!只穿拖鞋,不冷吗?”
齐运辰一说,我才发现,我经穿着拖鞋,而且是夏天的,我抬起头,摇摇头说:
“不冷,看见你,我心都热了,冷什么?”
齐运辰一皱眉,说:
“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我耸耸肩,笑了。
“你方便去车上吗?车上暖和一些。”
我点头,跟在他身后走着。
上了车,齐运辰打开了音乐,和以往不同,是很舒缓的小情歌,我说:
“呦,品味变了!”
齐运辰动了下视线,没说话,看着车外。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感觉我俩都心知肚明。我先开了口:
“你在顾虑什么?能告诉我吗?”
齐运辰眼神闪动,长出口气,回头看着我,最后眼神落在了我手上,许久开口道:
“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什么意思?我想了一下,说:
“因为徐易凝?”
他低下头,说:
“不全是。”
“你那天怎么和她解释的?”
“还没和她联系呢!”
我一愣,这不像他性格吧?
“你不怕你越来越生气吗?”
齐运辰摆愣着他的汽车挂饰,说:
“不怕!”
?
“我想和你说,你说道德绑架,那以你们两个现在的状况,你觉得以后结婚了,你们会幸福吗?不说她带给你多大压力,那你是不是也会给她带来许多的多疑?”
齐运辰听到这里刚要说话,我直接又说道:
“我知道,你对她是一心一意的,那她成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而且动不动小脾气就非常多,你们在一起,这不算是互相折磨吗?都折磨了,哪来的幸福?就为了从小到大,付出的青春,就搭上彼此一辈子的幸福吗?你怎么知道,除了你,她不会找别人?兴许她和别人能比你轻松呢!”
我虽是在努力的算是挑拨离间,其实这些话我觉得我也应该对周雅说。
齐运辰一直在深思,我再接再厉:
“彼此放手,也是成全。你们现在还在闹矛盾,她在等着你去主动和好,你现在退出,也不算违背什么啊!”
我咽口吐沫,继续说:
“如果你还想和她继续下去,那以后可能后悔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了!我不是为我自己才对你说这些话,你要知道,旁观者清!你可以和范之昂说说,看他是不是也这个意思!”
齐运辰深吸一口气,说:
“我刚才说了,不光是道德绑架,还有……”
我忙问:
“还有什么?”
怎么这么多顾虑,都说出来!我都给你解决掉!来一个干倒一个!见招拆招!
齐运辰转过头,看着我:
“还有兄弟情义!”
我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我一直酝酿着徐易凝这个困难的说辞,甚至是对付他母亲的说辞,他突然的话锋一转,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齐运辰一直在看我,似乎要把我看透,之后说:
“以后要多照顾好自己,我送你上去吧,让你家人担心该不好了!”
什么意思?我听着怎么像告别,不等我追问,齐运辰已经下了车,我只好也跟了下去。
齐运辰从车里拿出了一条毯子,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用毛毯从我的腰环过来,围一圈,在旁边系上了扣。原来,他是看我只穿了一条睡裤,怕我冷。我心中一股暖流通过,心增跳了一下。
齐运辰说:
“走路可能会费劲点,但保暖,忍忍吧!”
我点点头,在前面像日本女人一样扭捏的走着,他在后面跟着。
上楼送我到了家门口,我回过头看着齐运辰,他的眼神很复杂,没有说话,示意我开门。我打开门,舍不得的又回头看他,他冲我挥挥手,我进了屋,从猫眼里看他,他停了一会儿,转身下楼了。
我忙进到卧室,周雅还在酣睡,我趴到窗户上看齐运辰,一直目送他拐弯,上车,消失。
我来到床边解开毛毯,躺了下来,把毛毯搂在怀里,闻着上面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感觉像是躺在齐运辰的怀里……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有和齐运辰有联系,因为打电话他不接,倒是没有把我拉黑,我俩也没有机会见面。我到公司,准备离职,因为我要照顾杂货铺,妈妈要在家修养。
老板李恒茂看着我的辞职信,不太想同意,但是我告诉他我最近给公司带来了很多麻烦,休息了太长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老板看我实在要走,就让王安彩把工资给我开了,并多给了我一千块钱,我十分的感谢。
临走时,王安彩和付宇晖送我到门口,王安彩跨着我的胳膊,很舍不得我。
“小漫!你不在这,以后我一个女人怎么面对这两个男人!”
付宇晖呛她到:
“拉倒吧!成天和老板腻歪一起,你还怕什么!”
“你个小犊子!你给我等着!”
看着他俩说笑,我很怀念以前一起上班的快乐时光。临走时,我问付余晖:
“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搞定我那个客户丈母娘的?”
付余晖白了我一眼,一扭头进屋了。
王安彩和我抱了抱,依依不舍的告别。
我回到杂货铺,清点货品,发现有一箱不对,批发点就在附近,于是我费了半天劲儿把货装到手推货车上,看天有些阴,但没当回事。刚要出门,范之昂来了电话:
“喂?”
弄这些东西,给我累的有些气喘。那边范之昂听见了,问道:
“你在哪儿?做什么呢?”
“啊,没事,我妈叫我,我先过去了!拜拜!”
我觉得我必须和他保持距离,所以最近他给我打电话我都轻描淡写的盖过去了。
我来到批发点,把货品换好以后,出门发现天阴的不行了,这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我加快速度,往回推货。可是货太沉,我还第一次弄,以为很快,其实很慢,货还一个劲儿倾斜,累死我了!
走了一段,突然发现路被封上了,这是干什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赶紧绕道,快回家,眼看着起风了。
禁不住叨咕,不一会儿,雨夹雪就下来了!不是雨不是雪!是雨夹雪!我赶紧把大衣脱下来,盖在货上,我没关系,把货淋湿了就不干了!很快,雨夹雪就把我单薄得衣服打透,大衣还能防些水,我心里还好过一点。
地面湿滑,车子都放慢了速度,行人急匆匆的行走着,眼前白花花一片,地上却湿漉漉的,我顶着刮脸的大风,奋力前行。突然,脚下一滑,一下半跪在了地上,鞋面被划出了好几条印子,裤子刮在车子上,“刺拉”一声,活生生的刮出一道口子,破布随着冷风摇曳生姿!我赶紧起来,这干什么都不容易!妈妈是怎么坚持的?越想越心疼妈妈,走路时,膝盖有些疼痛,多种情感让我不禁红了眼眶,我抹了一把脸上冰冰凉的水,不然吹在风里,脸该针扎的疼了。
推了一小段距离,我的力气在对付货品推车和雨雪交加上已经快用尽了,现在就靠着意念坚持。我的头发感觉都快要上冻一般,头皮都发紧。
屋漏偏逢连夜雨,货却在这个时候歪了,一股脑全滚落到地上了!我狠狠的低骂一句,他娘的!还是得赶快去捡。正在捡的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过来,直接蹲在地上,也去捡我的货。我以为是哪个占便宜的,刚要呵斥,一抬头发现却是范之昂。他胳膊长腿长的,不一会儿就都捡好了,又把我的大衣还在上面,之后都捆好,倒是爷们儿,活干的结结实实。
之后范之昂又把他的大衣脱下给我,我推却,但拗不过他,任他给我穿好,我看着他的头发上夹杂着快要融化的雪花,根根分明,脸上也有些水露露的。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伸手去推车。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有人及时地帮我,真的是雪中送炭,心中不禁暖暖的。
终于把车推回了杂货铺,可我的手冻的哆哆嗦嗦,几近僵硬,门越急越打不开,这时范之昂接过钥匙,他的后背碰到我脸,只穿单薄衣服的他浑身都已经湿透,平时干净整洁的高企管理者,人人羡慕的富二代,如今竟也沦落这样,呵呵,我想远了。
他顺利的打开门,我们赶紧把车推进去,终于不用再面对狂风雨雪,瞬间觉得进到天堂一般。
我赶紧拿毛巾先给他擦擦头发,并说:
“你怎么过来了?看你弄的,千万别着凉了!”
范之昂打扫着身上的泥土,却发现弄了一手,无奈的说:
“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刚才给你打电话,感觉你在忙活着什么,所以过来看看,唉!今天还没开车!”
我听了低下头掩饰尴尬,谁叫我是故意不理他的。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说来也巧,我想来杂货铺找你,却在路上看见了。”
之后范之昂又问:
“这能洗澡吗?”
“啊,洗不了,那你去我家吧!等我把货弄完,我带你上去。”
范之昂点点头,并帮我点货。有了他的帮忙,我很快都弄好,之后带他回了家。
妈妈看见他很开心,赶紧让他去洗澡,也是怕感冒。但范之昂担心我,非要我洗完他才去。
我和妈妈一起做完饭,回到我的房间,看见范之昂穿着我的宽大睡袍,好搞笑,我当时特意买的长的,穿到脚脖,他穿几乎只到膝盖,而且腰上的带子只能系上一点,袖子也短的不像话。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范之昂本就尴尬,被我一笑,更不好意思了。伸手就要过来打我,我灵敏的一转身,却不想身后就是床,直接惯力地躺在了床上,而范之昂扑了个空,被我不小心抬起的脚一下子绊倒,整个人直直的向我扑来,之后实诚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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