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万万没想到, 果戈里竟然被太宰跟费佳迫害哭了。
他可是好感度把持住0,没有正常人类情感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安和向太宰治投以怀疑的眼神, 后者一脸无辜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可能是费佳吧,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
安和心想:呵呵,你们没有一个好鸟。
他赶紧蹲下来安慰果戈里:“没事了没事了,修治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委屈的话我教训他。”说着还掏出干净的手帕帮他擦眼泪,果戈里哭得更凶了。
安和也没想到果戈里对自由的执念会深到觉得他妨碍自己哭泣的地步, 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言行有什么问题。
等号啕大哭转变为抽抽涕涕后, 安和又画风一转,用虚伪的说教语气道:“不过太宰说的也不是完全错的,既然要走上社会就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惹人厌的大笑以及控制不住情绪的哭泣都是要摒弃的,第一次犯就算了。”
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惩罚的, 至于怎么罚, 安和还没想到。
总之,第一局直率的果戈里就被太宰跟费佳联合锤穿地心,至于他有没有因此觉醒“不自由, 毋宁死”的属性就不知道了。
安和没有别的想法, 最多觉得果戈里的段数还是低的, 就算他没有正常人类的喜怒哀乐又怎么样, 想迫害他方法多得是。
不管怎么说, 果戈里对“惩罚”的反应证明安和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天生反骨, 人类生存的道德规范如何, 他越不想那么做, 可由于小丑似的癫狂语言,让人摸不透果戈里古怪的行为究竟是出于反抗束缚还是单纯的叛逆。
现在就知道了,就可对症下药。
留下游戏存档后,安和干脆利落地选择登出。
……
现实世界中,时间过得飞快,距秋游已经过去两周,这两周中无论是中原中也还是江户川乱步都没有来东京寻找安和,就算是看估计也是偷偷地看。
其实看安和最多的是坂口安吾,他甚至安排特工盯梢pk学院与安和居住的一户建。
反正安和老师一定早就发现了,既然什么都没说就代表同意了对吧。
抱着自我放弃的想法,坂口安吾每天一刷安和的照片,同时他也不忘关心行踪不明的太宰治。
今天还跟与谢野晶子打了通电话。
“太宰回来了吗?”
“还没有,他用短信跟国木田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让国木田大发雷霆。”与谢野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回首看被埋在文件堆中焦头烂额的国木田独步。
“最近正好是罪犯活动的旺季,就连乱步先生都要每天去案发现场出外勤,但你也不是不知道,侦探社的工作人员总体还是不多,福泽社长最近又出差了。”
“审核文件还有其他文书工作大半落在国木田的身上。”她毫无同情心地说,“真是太惨了。”
坂口安吾有点同情国木田,或者说惺惺相惜,可他致电前来不是跟与谢野唠嗑的。
“我们失去了太宰的踪迹,没有任何理由证明他两周以前进入仙台,以他的洞察力肯定早就发现平行世界重叠安和到来的事实,可我却没在安和身边发现他。”
“现在的问题是,太宰到底去哪里了。”
“死屋之鼠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潜逃了,不确定两件事间是否有关联。”
与谢野勉强回忆道:“太宰跟陀思妥……就是那个带着饭团帽的俄罗斯人。”她不太确定,语气中透露出犹疑之意,“他们很可能是认识的。”
“为什么这么说?”
“在得知组合入侵横滨的幕后黑手是俄罗斯人时,他不仅没有奇怪,还面带了然之色。”
“就不知道他跟那俄罗斯人到底是神交还是真认识了。”
想到异能特务科的神通广大,与谢野揶揄道:“你干脆让人查查太宰的过去就是咯,难道还发现不了端倪吗?”
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坂口安吾推眼镜架:“在太宰治接任港口黑手党首领前,就洗过自己的生平经历,现在即便是情报部门人员,都无法追溯他成为港口黑手党以前的事。”
“他的本名究竟是什么,是哪里人,过去在什么学校接受教育,这些信息都被抹除得一干二净,恐怕除了问太宰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跟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否有一段过往。”
与谢野脑海中生出奇思妙想:“教育?说起来那远渡重洋的俄罗斯人,不会也是安和的学生吧,如果那样的话,他跟太宰认识就很正常。”
“太宰自己从来不提这个,可乱步先生说,他是安和最早的学生来着。”
与谢野没得感情地想:难怪那时候一幅自己被始乱终弃的怨妇面貌。
坂口安吾听后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
“不会吧……”
陀思不会是安和的学生,还是太宰不会是最早的学生?坂口安吾的话实在是太意味深长了。
……
太宰确实没有去偶遇安和龙也,这段时间他已经忙炸了。
不仅好心的俄罗斯人、白莲花费佳来到横滨,他还带了一个帮手,就是太宰治曾经疯狂迫害过的果戈里。
“你也是太心大了,费佳小时候怎么对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他轻声细语道,“如果是我就不会跟随迫害过我的师兄弟。”
眼下他跟果戈里正沿海行走,明明是敌对阵营的人,此时涌动在二者间的气氛却意外和谐。
果戈里夸张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是吗,可能小丑都是宽宏大度能够笑对凄惨人生的人吧嘻嘻。”
他在大笑过后又沉静面容道:“以上是骗你的,真正情况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他有共同的利益,当利益能够大过宿怨时,便能成为和谐的同时。”
他前后情感反差太大,常人看了一定会骂句“神经病”。
太宰接受良好:“哦,那你们共同的利益是?”
果戈里身上的气息有一丝不稳,如果说他刚才是伪装的神经病,现在就是真的精神有毛病了,兴奋得连手指尖都在颤抖。
“我要、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男人,没错我要杀了安和老师,只有杀掉他我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喃喃自语道:“否则我是没有办法冲破囚笼的。”
“我不要做被他遗忘的可怜笼中鸟。”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好端端的人都变成复读机了,太宰治毫无同理心地想:真可怜啊,都被安和玩坏掉了。
可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抹黑费佳的机会的。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天呐,你竟然不知道吗?”
“你说得是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嘻嘻。”果戈里又“正常”了一瞬,随机拿下遮掩住半边脸的面具,用疑问语气道,“你指的是……”
太宰欲言又止,眉宇间写满了迟疑,特别像“我想要跟你说我闺蜜的坏话可那样真的不太好”的绿茶男孩。
最后他想要帮助果戈里的新战胜了良知,挣扎着吐露莲言莲语:“哎呀,他如果没有告诉你,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你过去是一直在俄罗斯对吧……”
“我在俄罗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正常人的生活。”他平静地说,“这是老师留给我的‘馈赠’。”
究竟是馈赠还是诅咒,不太好说。
“对了,应该是费佳怕你太伤心了,所以才没有说的。”太宰弱弱地说,“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告诉你,可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也实在是太令人难过了,毕竟我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一直顺着海岸线行走,对话的过程中差不多要走到尽头了,海岸边的悬崖峭壁上有一块墓地,墓地中埋藏着港口黑手党或者其他黑帮组织的成员。
在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时,果戈里的脸色有一秒的不自然。
“你是说……”
“是的,没错。”太宰点点头,“让人悲伤的是,你的理想一辈子也无法完成了,因为安和已经死了。”
他面容悲戚,不知道是为了安和还是为了失去梦想的果戈里。
“费佳一定是没有告诉你这点。”
太宰的绿茶挑衅技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修炼得越发纯熟,他担忧而诚恳地听着果戈里又问:“你没有是吧,脸色很不好哦。”
果戈里摇摇欲坠,似乎被太宰的话给迫害到了。
“我没有想到。”他的精神还没有切换到小丑上,略有些恍惚,“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他是人类,竟然也会死亡。”
这一刻的果戈里看上去非常虚弱,然后下一秒,太宰就被他披风连接的电线杆哐铛一声砸了好远,直到后背死死抵住半山才从下。
太宰更显柔弱了。
“嘻嘻嘻嘻嘻,虽然我没有想到过,但你猜猜看,在安和死后我会做什么呢?”他癫狂的小丑状态与普通人状态无缝切换,“你和费佳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也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果戈里嘴角向下撇作出很难过的模样:“你们说,我只是想要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为什么总有人在我身上套着条条框框,真是太令人难过了。”
“明明我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想要单纯的自由呀。”
他惋惜地说:“既然安和老师不在了,那我只能杀掉其他让我不自由的人了,你还记得你和费佳小时候是怎么对我的吗,太宰?”
“直到现在想到你们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我就要难过得落泪了。”
他毫不犹豫地连接一把尖长的菜刀,正面刺太宰。
“刺死你的话不能让我自由一点点,但我真的好想这么做哦。”
他诚恳地说:“每次听见你跟费佳假惺惺的话,我就很想刺死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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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里:我有一个梦想,先杀老师,再刺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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