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一边走,一边注意脚下,很害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惊醒了楼上的人,因为抓奸就是要出其不意,如果惊扰了对方还怎么抓?
玖言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切,自从升级到4级灵力,她的听力又敏锐了许多,脚步声在她的耳膜里无限放大,她潇洒地把浴巾一甩,敏捷地把自己的胸部和腰部一围,无比优雅地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个结。
“哼——”月心冷笑了一声,得意地推门。
冷墨也很淡定,勾勾唇在楼梯底下笑。
他倒要看看,那个小丫头要怎么应付?
月心推开门,浴室里已经是空空一片,什么人也没有。
可是地板上还有水渍,浴室里也还有热气,完全可以看得出之前有过人的痕迹,月心狠狠地关上浴室的门,大喊道:“你给我出来!”
没有人回应她。
玖言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一扇门后,月心上来的速度太快,她现在也只能做成这个样子。
月心见没有见到人后,一个人无趣地下了楼,看见冷墨,整个人又像猫儿一样地附身上去说:“阿墨,你屋子里是不是还藏了个女人?”
冷墨挑眉看着她,他的手在她的两颊上拍打了两下,“你想多了。”
月心嘟嘟嘴,用纤弱柔软的手臂勾住冷墨的脖子说:“坏人,你今晚是不是要弥补我啊?”
冷墨抱着月心的身体转了一个圈,安稳住她的情绪说:“我今晚有点忙。”
而后他的眼睛快速地在月心的手臂上扫视了一圈,今天上午才被玖言砍断的手臂居然又以几不可见的速度再生了。
月心茶色的瞳孔,流露出猫儿般的神色,吃惊、打量?
似乎在检验这个男人的真心。
“告诉我,冷墨,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冷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坚定,如寒玉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心。”
“戚——”月心冷哼出声,“你以前都是叫我心儿的。”
她的心脏贴向他,扑通扑通的,隔着月心火热的胸膛,他也能感受到那抹柔软。
可是,他的心已经逐渐变得铁石心肠,自从月心杀人的时候,虽然那天仅凭呼吸,他就已经察觉出那个女孩没有死,可是幸运归幸运,残忍归残忍,有些事还是要另当别论的。
“心儿,既然你懂我的。”他的手放在她的心上,“那你就不要管我了。你知道的,我对你……很忠诚。”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明显言不由衷,可是出于对这个女人当初伸出援助之手的感激,他只能这样。
迫于无奈,同时,也是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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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加勒神殿。
宁夕提着把菜刀就冲到落贤的办公室里。
看着金色头发,神色伶然坐在电脑前打字的落贤,宁夕“哐”的一声把菜刀扔到落贤的办公桌前。
落贤码字的手暂停了一下,掀开眼帘漫不经心地瞟了宁夕。
“又来干嘛?”
宁夕恶向胆边生,整个人有一股“泼妇”的气势,小宇宙就要爆发。
“落贤,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连警卫队都派出了四队,你他妈都跑到哪里去了?”
宁夕有些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落贤盯着宁夕的胸口看了一眼。
宁夕一把眼刀又扔了过去:“臭流氓!你眼睛盯着哪里看啊?”
落贤又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打量她,宁夕最讨厌落贤的这种眼神,冷静、自持,就好像自己的下一个反应都是计算好了的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儿越矩的情绪。
他对自己就不能有点……那方面的感情吗?
宁夕咬着唇,连脸都红了。
落贤看着她,略微皱了皱眉头:“又脑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宁夕:“……”
关你屁事!
“宁夕,既然你讨厌我用刚才的那种眼神盯你,那么女孩子就要矜持,你说你这些天去找熔岩做什么,你牺牲色相就是为了……”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落贤的脸上。
“谁都可以说这句话!但是你不能!”
宁夕情绪激动地说。
落贤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宁夕在北冥一直是以一种铁娘子的形象存在,落贤没有想到这么强悍的姑娘,有一天也会抹眼泪。
不知为什么,落贤的心也就软了。
他压低了声线说:“好了,是我太过分了,你也不要太上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夕拿眼睛瞅瞅他,眼睛中的雾水似乎才好了许多。
“砰!”她又去拔那把菜刀,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我跟熔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出卖色相!落贤你不觉得你说得有些狠!”
落贤这下彻底不能工作了,两只手插进口袋里,作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
“那你说要怎么做?抱抱你,还是亲亲你?”落贤说话一直那么直白,简直不适合跟女生谈恋爱。
不过宁夕已经习惯了,她当初就是爱上了他的直白。
宁夕咬咬下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她刚想说些什么,却陡然一下被落贤扯入怀里。
属于男子的那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隔着滚烫的胸膛,宁夕可以听到男人坚实有力的心跳。
男人坚实的手臂搂着她的胳膊,她的整个头正好埋在他的八块腹肌里面。
宁夕贪婪地吮吸着那里边的空气,待到氧气不足的时候猝然抬起头来,却恰好撞入男子古潭似井的眸里。
他们对视了一瞬间,宁夕觉得自己心跳得飞快。
下一秒,男子薄薄的唇瓣毫无预兆地吻向了她,在带着一股意乱情迷之后,男子用动情又黏腻的嘴唇问她:“这样够不够?还要不要抱抱、举高高?”
宁夕的脑子“嗡”的一下空白了,落贤刚才吻了她?
而且还是那么缠绵的一个吻,宁夕刚才觉得这个男人咬她了,带着轻微的啃噬,他觉得男人刚才吻的很是动情,不像是突然起意的样子,难道是谋划许多?还是……男人都是这样?
宁夕捂着唇有些呆傻的模样。
落贤的目光里带着少有的几分笑意:“多傻的姑娘啊!”
宁夕又狂爆了,“我这里还有一把菜刀,要不要我用它来证明一下我不傻!”
落贤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英俊的眉眼皱了起来:“还是不要了吧。”
宁夕也笑了,像极了今晚的弯月。
有时候,星际里的东西很奇怪,有些很长久,有些也很易逝,有些很多变,有些又亘古不变。
就说说那银河吧,璀璨的银河系,那么几千年了,还是那么个老样子。
再说说,那颗小行星吧,前几次的一次大爆炸就让它面目全非。
那璀璨的流星易逝,而那宽芒的宇宙又亘古不变。
宁夕不知道在笑什么,她只知道,落贤这个男人此刻让她感觉到隐秘的欢喜。
就像是胸腔被人点燃了那样。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欢喜过了。
两个人正这么互相看着,熔岩来了。
他像个冰块一样的推开门,既没有敲门,也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待看到宁夕肿起来的下嘴唇时,整个人的目光里带着点碎裂的暗芒,然后又看到落贤那略微有些敌视的眼,居然只是在宁夕的身后重重地打开冰箱门,而后又关上了。
落贤狠狠地看着他。
熔岩的表情大胆而高傲,他拿了一大杯的营养剂,几乎是连气都不喘一口气就咕隆咕隆地灌了下去,然后腮帮子鼓了鼓,像是在生气。
宁夕赶紧低下了头。
熔岩的眼光又快速地瞥了一眼宁夕。
“别误会。”熔岩的开场白是这样,“我根本就不想妨碍两位谈情说爱,可是要知道我们的北冥现在正在面对着巨大的威胁,安纳和武毅的军队此刻就在傈苏岛,并且啤苏星已经倒戈,联邦已经拉响了二级战斗警报!各位,我希望我们现在还是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国家安全上来,谈情说爱什么的,等我们北冥旗开得胜,扫尽叛徒,二位再继续!不——”说着他又加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看了宁夕一眼,“说不定,我以后还会选择送二位一份大礼呢!”
熔岩这么说的时候,宁夕一直拿眼睛瞪他。
那天,她是脱光了衣服跟他睡在一起,可是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当时喝醉了,拉着熔岩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后来不知道怎么发了疯的就跳到了水池里,把子急的衣服全都给打湿了,可是她真的是无意的,也绝对没有想牺牲什么色相。
宁夕死命地希望可以有一杯健忘药,可以让自己喝掉,或者赶紧删除掉这段记忆。
那天晚上,她是感觉有一双极其干净又骨节分明的手帮助自己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来着,可是她也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熔岩,就算真的是熔岩,她也不确定后来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她是肯定确定的,那就是她还是完璧之身,她是绝对绝对没有同熔岩发生关系的。
可是熔岩的眼神里似乎并没透露出这些,相反,全是一些很危险的气息。
落贤当着熔岩的面,把宁夕的肩膀搂了一下:“就算要送什么大礼,那也是我们的结婚贺礼!宁夕,你说是不是啊?”
宁夕一愣,落贤他……
落贤这个时候居然为了帮助自己脱离尴尬,编出了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宁夕简直不敢相信。
落贤不是一直在拒绝她吗?落贤这些年来不是一直过得像个和尚吗?
怎么自己就……
没有来得及想。
落贤的手还紧紧地扣在宁夕的肩膀上。
熔岩用鼻子冷哼一声,冰凉刺骨的眼神带着点穿透力,好像要看清楚宁夕心里的心虚:“好!很好!”他又拿了一杯功能性饮料,这次居然喝了一半就呛着吐了出来,但是也只是故作潇洒地贴着唇部,擦了一下,就霸气地说道:“我祝二位早生贵子!”然后是一个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宁夕。
宁夕不解地看着熔岩,一秒钟后,她的个人终端上收到了熔岩发来的信息。
“你什么时候要和落贤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宁夕快速地回复他了一个微笑,可是这条消息还没有发出去,熔岩的消息就又发了过来。
“他知道你现在已不是完璧之身了吗?”
“啪!”宁夕手里的个人终端差点掉在了地上,“你说什么?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熔岩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缠着我,你自己不知道吗?”
宁夕明白那背后的台词,可是她的脑海里根本就检索不到那一段。
可是下一秒,熔岩的个人终端上居然发来了一副图片,宁夕光洁着后背睡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床下的地毯上散落着二人凌乱的衣衫。
宁夕的大脑“嗡嗡”的一下,整个人有些站不稳,就快摔了下去,落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关切地问:“怎么了?”
宁夕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不要让落贤知道的好。
落贤是个有极度洁癖的人,平时有谁用过他的东西,他都恨不得扔掉,要是让他知道……
他会不会把自己也扔掉?
想着这里,宁夕就蹲在地上哇哇地哭了出来。
落贤在短短的一个下午内,见证了一个女神的形象是如何崩塌的。
秒从提着一把菜刀的泼妇变成了一个梨花带雨的姑娘。
落贤的眉心跳得极快,宁夕呀宁夕,这个智商,她是如何当上外交部长的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宁夕给搀扶起来:“又想到什么了?又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本应该笑的宁夕这一次却再也笑不出来,她一想起刚才她和落贤暧昧的举动,她心里的那种负罪感更深了。
如果她真的和熔岩一夜情,那么落贤算什么?这些年,她对落贤的爱又算什么?
她突然推开落贤的手,情绪激动地跑了出去,一个人抱着抱着紧紧并拢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
熔岩就站在宁夕的身后。
他的眼神落寞得比今晚的夜色还要深。
为什么,为什么做了这些之后,他的心却还是填不满呢?
为什么做了这些之后,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呢?
自己如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爱自己呢?
熔岩对宁夕的爱就像永夜,夜一旦来临,就不会见到黎明。
他想要终身守护她,呵护她,像大哥哥保护小妹妹一样,无奈他阴沉不定的性格时而让他露出像毒蛇一样的表情。
可是他的心,却是那么的真实而敏锐啊!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地去爱宁夕,他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他希望那一天就是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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