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机车男点点头,象征性地抚摸了一下预漆的头发:“王后会很喜欢你的。”
预漆眼神空洞呆滞得像个木偶,就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样。
玖言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都听到了什么?
都想到了什么?
什么?预漆反叛了?
那套白色的机车服,她是那么的熟悉,之前在地球的时候,萧来就是穿着那一件白色的机车服,然后操纵她完成了一系列的任务。
而那件白色的机车服,也是属于蓝铃!
难道预漆跟她一样,都是蓝铃人?
可是王后是谁?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她仔细观察过科卡身边的人,刚才那个人无论是身材还是声音都很陌生,根本不是科卡王子身边的人,换言之,根本就不是她的人,难道说蓝铃还有一派力量?是王后那边的?
玖言心神恍惚,走路就像踩在一块块棉花上。
和预漆说话的人很警觉,他们的耳朵见风则动,后来可能是因为在树丛之后发现了一只兔子的缘故,他们居然放了保护屏障,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离在了外面
玖言这回是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能艰难地辨认口型。
根据口型判断,预漆一直处于弱势的地位,几乎是机车男指点江山,而预漆被动说是。
那样子,就像一个小攻和小受。
原谅她不厚道地想歪了……
后来机车男刻意地将屏障一滑,屏障解除了,机车男在森林中瞬移了,预漆的眼神也慢慢恢复了清明,开始从屏障中走出来。
玖言赶紧装作偶遇的样子过去和预漆打招呼。
她喊了他三遍,“预漆,预漆,我在这儿呢!”
明明在她面前的预漆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地走了。
玖言急的直跺脚,又用手去触摸预漆,可是明明就感觉到触摸到了预漆的衣角,可是她再伸手时却是什么也没抓到,预漆也像是毫无感觉一样地继续朝前走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死了,而他们还活着。
不,她还活着!
她可以有力地感觉到自己温热的呼吸和心跳!
她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那该怎么解释刚才那一幕呢?
不管她怎么做,预漆就是感觉不到她,明明就在一个世界里!
哎,等等,一个世界?
谁说他们非要是在一个世界了?
世界是由无数个不同的次元组成的。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在玖言的脑海里。
如果他们不在一个世界呢?这个世界目前是她看得到他,而他却看不到她!
这么说,安洛也看不到她了!
那她刚才踩中的那棵大树,可能就是把她带入另一个世界的罪魁祸首了?
玖言郁闷地在她的这个世界里觅食,寻找森林里的一切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鲜果。
而安洛,也在森林里密切地找寻着她的足迹。
他扒开了那个有些许深的树洞,朝着树洞里大声地喊道:“玖言——”
除了无边无际重复的声音,根本没有人回应。
他又动用自身灵力,将树洞炸开得更大,可是除了让一个小坑变成一个大坑之外,根本就看不到玖言的身影。
他的心在煎熬……
无奈之中,他居然纵身一跃,一样跳入了那个洞里。
如果生找不到她的人,那么死就让他来追寻她的痕迹。
浑浑噩噩。
轰轰隆隆。
人生中到底是第几次感受到这种下坠?
是以前在野鹰狙击队打仗的时候,一枪被打中了腿,顺着飞船整个身子坠落下来……
还是记忆中他带着一个部队突围蓝铃,一群人随着他一声令下,在偷袭完对方的机械库之后,一起跳伞……
这一次,一个小小的洞穴,居然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下坠感。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感觉清明。
被绿染过的树林,和谐悦耳的鸟叫声,还有溪水潺潺的声音。
明明还是在刚才那个树林,他却感觉到完全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安洛揉了揉因为坠落而有些懵懂的大脑,待视线清楚了,就开始往前走。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玖言碰到。
玖言一路跟着预漆来到一个瀑布的旁边,巨大的白练从空中倾泻下来,预漆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然后居然一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镯戴在手上,手镯上发出刺目的光,那光居然成功地分水,将瀑布分出一道门来,预漆踏步走了进去。
玖言惊呆了,分水?这不是4级A+才有的能力,预漆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安洛身边卧虎藏龙了?
不,不对,看预漆这个样子,他分明就不是受安洛指使,难道……他单独行动是有什么目的?
不是说好,按照分组的吗?
预漆和安卓一组,他和安洛一组,其他人一组,安卓了?为什么不见他?预漆为什么要单独行动?又为什么要跟那个神秘机车男见面?
这个白衣机车男无论是从身形还是传说都跟萧来很像,难道之前萧来的死还另有隐情,当初那个策划抓她的人其实不是萧来?
各种各样的情绪一下子涌入玖言的胸口,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萧来的死从来都是她心上的一根刺,萧来是替她挡枪才死的,如果当初他是替被人顶罪,承担起了一切的罪名,那么自己岂不是对不起萧来?
玖言这么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脚上越来越凉,好像有什么慢慢地漫过她的脚,而她身子微晃,好像就要往湖里跳去。
“砰!”
就在这鬼使神差的一瞬间,一个坚硬的肉垫出现在她的身下,男人温暖而又带着点荷尔蒙的身体接住了她。
她和男人在重力的作用下一起滚到了湖里。
湖水亲人心脾,玖言的耳朵里,眼睛里,还有袖口里全都进了水。
她在水下睁不开眼睛。
虽然是条鱼,迷蒙之间,居然还忘记了呼吸。
玖言大囧。
在这个情况下却有一片极其绵软的嘴唇,像棉花一样的贴近她给她渡了一口气。
她的四肢僵住了。
安洛这是,偷吻了她?
这一吻把被湖水呛得鼻涕眼泪流的玖言给弄清醒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该死,那上面居然还有这个男人的口水。
那偏偏这个男人头发打湿,眼光邪肆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帅。
是的,他的面具几乎被湖水给掀翻了,虽然没有完全的露出一张脸,可是隐隐约约的大班长脸已经让人感觉他是绝色。
玖言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末了,智商赶紧回血在线。
“安洛,你这个王八羔子的!我是有妇之夫,你居然轻薄我!”
安洛勾着唇笑的样子很帅,只见他淡淡地说:“都会骂人了,看来全好了。”
玖言一阵懵逼,安洛却双手环抱在她的腰上,把她一把提出了湖水。
这里的湖水是从上游的瀑布冲刷下来的,虽然不是很深,但是呆久了,对孩子而言,也是会十分的危险。
此刻,玖言整个人湿淋淋地被从湖水里捞出来,就跟之前她被密封在浅蓝色地水族箱,然后庄冥把她捞出来一样。
玖言有些害羞,因为她知道,女孩子一旦衣服打湿了以后,就会走光。
此时,她有多少罩杯,一定被安洛给看光光了。
想到这里,她不安地环抱住身体,警惕地看着他。
安洛眸光带笑,他真是佩服这个女孩的脑洞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一些圈圈叉叉,他的全部心思可都在她不能感冒,不能发烧上。
玖言见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半分回避,居然看着她还在笑,一股脑的懊恼涌上脑门,她气呼呼地看着安洛说道:“看!看够了没有!”
安洛也是无语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把眼光往她说的那里放,可就是她的这句话反而提醒了他,所以他还真就看了。
嗯……扫视了一眼之后,他觉得很满意!
这个小丫头,藏肉啊!
而且,肉都还长在该长的地方!
安洛修长的手指刮过自己的下巴,完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他耍酷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冻成落水狗的小姑娘,他眸光一暗。
“你拿手挡有什么用!你的两只衣袖都是湿的,这样挡着就更湿了!”
说着他不管不顾,直接拿灵力烘干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把外套丢给她,“快!拿去结界里换吧!”
玖言挑眉看他:“安大哥,结界在哪儿呢?”
她都要哭了啊,男人说有结界,可是结界在哪儿呢?
安洛说:“急什么,我这不织着呢!”
说着他徒手集结灵力,还真的织了一个巨大的结界。
“放心吧,结界里很安全,也不是透明的,从里面看外面很清楚,可是从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到。”说着安洛还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所幸,玖言全信了。
她丝毫不怀疑地进入了结界里,然后撕拉一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乳白色的身材暴露在安洛面前。
偏偏玖言还不觉得。
安洛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说什么也看不见的吗?
可是安洛忘了告诉玖言,那是骗她的了,目前安洛的身体受了寒,织结界的能力很不稳定,所以里面看得到外面的同时,外面也看得到里面。
偏偏只有玖言一个人觉得,哈哈,安渣渣,只有我看得到你吧,你却什么也看不到吧,哈哈。
安洛都怪流鼻血了,不安地催促道:“小言,快一点!”
安洛的声音莫名温柔了哈,如果自己的耳朵没听错的话,刚才差点她都要拜倒在安洛的西装裤下了。
那声音太撩、太动听了。
不过,玖言是绝对不会胡思乱想的,她是一个大好青年,而且是北冥的执政官夫人,是大好青年的榜样,说着她骄傲地挺直了胸脯。
安洛又流鼻血了,只不过他是5级灵力,鼻血擦得比较快。
玖言曾经觉得因为自己是执政官夫人,所以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安洛。
后来的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才知道,爱情,有时候,根本就身不由己。
玖言换上了安洛的衣服,灰色的宽大的衣摆,罩着她两条雪白纤细的腿,安洛看了一眼,立刻觉得心跳加快,所以故作镇定地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玖言有些尴尬:“我们还是要尽快地把我的衣服风干才好,你的衣服虽然暖和,但是太大了,而且一直这么穿着,实在有失风雅……”
安洛点点头,在森林里砍了几根竹子,搭起一个架子,开始晾晒玖言的那两件衣服。
玖言为了怕安洛尴尬,还偷偷地藏起了自己的bra。
安洛晾着晾着,觉得缺了点什么,偷偷地往向树林的后面,突然看见了一小截米黄色。
玖言的脸都红了。
安洛本就有视觉异能,初步看了一眼就能判断那儿是什么了,分明是这个小丫头藏起来的那个。
玖言脸涨的通红:“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男女授受不清……这样真的不合适……”
安洛的大脑当机了几秒,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个这个道理!
“玖言,这是在北冥!我们的文化和地球是不同的!我们从来对女孩子没有那么多的要求!而且我们是合理合法地接触,我只是在尽一个绅士的义务,并没有与你有任何不正当的接触,其实你过于紧张了。”
玖言一想,好像是的,可是那个东西还是不要给他了。
“安洛,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也是结过婚的女人,我的心是向着我丈夫的,绝对不可能允许别的男人太过于关心我。安洛,这样说吧,谢谢你,谢谢你每次在我有危险,都出现在我的身边,谢谢你一切慷慨绅士的举动。”
“绅士”二字被玖言咬得特别重,好像非得从中间咬出什么不同的意味来。
“但是,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的,我不希望,有一天这些事情传到我丈夫的耳朵里,会有损我们夫妻间的感情。”
听了玖言的话,安洛的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丝烦躁。
他优雅地转过身去,不知不觉地点燃了一支烟,有些郁闷地抽着。
在北冥哥哥的妻子,如果哥哥死了,弟弟是可以续娶的。
在北冥,两个相爱的人,如果对方结了婚,只要离了婚,两个人还可以走到一起。
他的心在莫名的疼痛,他早就知道他是那个人的女人
那个人风光霁月,自己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说白了,她还是不爱他罢了。哪怕他爱她这么深,都注定得不到回应。
是单相思罢了。
可是单相思就单相思啊。
他就是傻了,就是癫了,就是不理性了,他就是想一门心思地对她好,不要求她的回报。
可是,为什么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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