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的灯都被李新宇临走时候关上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勉强能从窗帘没有拉合的缝隙里看见外面的一丁点天光。
头昏脑涨的掀开被窝坐起来,何卓眯缝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果然白天就是不能睡觉啊,越睡越没精神,不过睡的还真挺舒服。
起身趿拉上李新宇贴心摆在床脚的拖鞋,何卓也懒得去拉开窗帘,直接走到门口玄关地方找到开关把灯打开。
一瞬间房间棚顶正中的大灯就亮了起来,吊棚的一圈灯带和射灯也跟着一股脑亮起,刺的他条件反射的闭了闭眼睛,这灯也太亮了吧?还都惨白惨白的?
何卓把一排开关关掉重新打开,果然,所有灯的颜色都跟着变成了暖白,再继续关开一遍就都变为了暖黄,这个颜色才比较舒服。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之前付云说晚上几点吃饭来着?何卓叼着烟想半天也没想起来,估计到点了李新宇就给他打电话喊他了,不着急。
连着抽了两根烟才算彻底醒过神,从下午到这就一直扔在那没管的行李箱里扒拉出换洗的内裤,何卓到卫生间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在火车上待了一天一宿的疲乏也终于被这个热水澡给洗去,现在的精神状态,如果付云他们几个晚上要张罗通宵,他也没问题。
换下来的内裤他直接就着水箱里还没有用光的热水和宾馆提供的一次性香皂给洗完挂在衣架上了,在天津上的半年学,别的没学会,洗些简单的衣服是没什么问题了。
最主要的是把懒病给治的差不多了,哎!
有了下午付云跟李新宇直接进来的情况,何卓这回可不敢不穿衣服光着膀子在屋里晃悠了,再来这么一回李新宇不知道又要怎么抽风,何卓翻了件薄一点的卫衣穿在身上,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烟。
不是他不想穿裤子,这屋太他妈热了,棉裤压根没法穿好吧。
往前够了够,在茶几上把手机抓回来,何卓一个电话拨给李新宇,大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李新宇就接起电话,问了他一句“睡醒了?”
何卓把烟灰缸挪到沙发上,向后靠进沙发的软垫里回李新宇的话,“嗯,你们在哪呢?”
“楼下打台球呢,你从A座正门出来,往斜对面一看就能看着。”李新宇那边背景声音很嘈杂,叮咚的撞球声隐约都能通过电话传过来。
“行,知道了。”
何卓挂断电话,慢悠悠的把这根烟抽完,又在沙发里挺了会尸,才爬起来开始一层一层的套衣服,冬天就是这点不好了,穿一回衣服出一趟门老费劲了。
好吧,是相对于他这种怕冷的弱鸡来说老费劲了。
像李琦文和李新宇这种畜生就什么都不用说了,随随便便一个小棉服就能果冻,更何况李新宇去年冬天可是连棉裤都不穿的,冻的小鸟都抽抽了……
一想到李新宇去年冬天那怂样何卓就想笑,笑的俩胳膊抖了半天才把袜子套到脚丫子上。
揣好手机何卓开门往外走,坐电梯来到一楼,然后拐了两个弯从正门出去,站在门口左右扫了一圈,果然,在右边斜对面就有一家门脸看起来挺大的高档台球会所。
十来米的距离,几步就能走过去,何卓推开玻璃门迈步进去,台球会所里面面积也不小,装修格调都在线,李新宇跟付云的组合还算扎眼,就算何卓视力不达标也能很快找到这俩人。
一个一米八五大个子一个一米七出头小胖子的组合,谁能看不见?
何卓绕开旁边两个案台上正撅着腚打球的人凑到李新宇跟付云这边,看到案面上这一杆差不多快收尾了,何卓随意问道“你俩怎么个战况了?谁虐谁?”
付云瞬间嗤笑出声,“那还用说?”
何卓诧异的眉毛挑了起来,刚要发问付云就紧接着一句“当然是他虐我了。”
“……”何卓才挑起来的眉毛重新耷拉回去,面无表情的“呵呵”,太浪费感情了,他还以为付云今天嗑什么药了呢,这么猛,都能虐李新宇了。
被晾在一边的李新宇一杆把黑八撞进底袋里,扬起头吹了个口哨,扭头看着洗完澡清爽的不得了的何卓,指着台案对面的付云开口道“你跟这货说说,咱俩为什么能在一起。”
“啥?”何卓懵逼的看着李新宇,怎么好端端的扯出这么个话题。
李新宇把球杆立到地上靠在案子边,抱着胳膊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一遍,“这货说不明白咱俩为啥能成,我跟他说他也不信,你告诉告诉他,咱俩为什么能成!”
“啊。”何卓看看李新宇又看看付云,再看看李新宇,“可能因为……”
“因为啥?”李新宇和付云一齐问道。
何卓好笑的挠了挠后脑勺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因为我瞎?”
“……”李新宇整个人都不好了,面前站着的这个是个假何卓吧?
付云站在台案的另一边,本来还没太听清楚何卓说的是啥,不过看到李新宇瞬间沉下来的表情,猜也猜的出来了,付云顿时笑不可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太对了,不瞎能看上他?”
付云笑的越嗨,李新宇的表情就越沉,沉到何卓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李新宇的份上,何卓往李新宇跟前凑了一步,鞋尖在台案下边蹭了蹭李新宇的鞋,小声再小声的把话往回了圆,“别气啦,你看我就是瞎嘛,不瞎怎么当初会给你提分手,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还算中听,李新宇斜着眼睛看了何卓一眼,面色好看了不少。
眼看有门,何卓再接再厉继续在台案底下蹭李新宇的脚,“哥~”
李新宇很少能听到何卓用这种彻底软下来的语气喊他哥,这小声酥的他不管天大的气都气不下去了,要不是顾忌这是在外面在公共场合,就冲何卓这小动静,他都能表演个秒-硬的绝活。
李新宇捡起支在地上的球杆递向何卓,“打两杆?”
“成。”何卓特给李新宇面子的接过球杆,转身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一旁的墙上,撸胳膊挽袖子的走回来,先上态度给李新宇点根烟,自己才点上自己这根。
摆球的美女服务员手法熟练的帮他们摆好球,何卓斜叼着烟弯腰开球,姿势吊炸天,手法臭如狗,一杆下去气势是有了,所有的球都被他这铆足了劲的一杆给撞散了,然而可惜的是一个球都没进。
何卓也不觉得尴尬,他也小半年没玩这个了,学校附近就跟个荒郊野店似的,想干点什么都得走出挺老远,业余生活也就是在宿舍里打打游戏,不然就是天冷之前去操场打会篮球,像打台球这种城里才有的娱乐项目基本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就像一款几年前非常熟悉非常喜欢的游戏,几年不玩手就会生,但是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曾经的手感就会被找回来,需要的只是磨合。
在李新宇刻意不进球拖延的这一杆里,何卓很快找回手感,越打越来劲,颇有股子跟李新宇针锋相对的感觉。
打了两杆的时间,李琦文和赵鹏也相继来到台球会所跟他们碰了面。
兄弟几个都是挺长时间没见面了,这里闹闹哄哄不适合聊天,付云牵头带着他们从万达步行街后身穿过去,去了一家离的不算远的烧烤店。
李琦文看向挨着李新宇坐的何卓,边擦眼镜片上的雾边开口道“在天津那边待的咋样?这半年没见了也没见胖啊?还这么瘦呢?那边水土也不行事啊。”
何卓笑了笑,“还那样吧,那边能比老家这暖和点,下火车都给我冻屁了快要。”
“我才叫冻屁了!”赵鹏拍着桌子插话,“我前几天从海南那边回来的,下飞机还穿上羽绒服跟棉裤了,还是冻的der了喝的,感冒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劲呢。”
听觉赵鹏说话,何卓向赵鹏看过去,眨巴着眼睛不说话的盯着赵鹏。
赵鹏发觉到何卓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之前他跟李新宇确实打了何卓的小报告,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把亲眼看见的场景不添油不加醋的给李新宇描述了一下。
不过这会正主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说不心虚也是假的。
何卓跟赵鹏的诡异对视引起了其他三个人的注意,不过这个时候服务员正推开包间门送茶水进来,谁都没有问出口。
等到包间门被关好以后,李新宇伸手在何卓脑袋顶上揉了好几下,偏过头看着被他手掌压的脖子都在往回缩的何卓,“你还有脾气了?嗯?”
“滚蛋。”
何卓甩了甩脖子,把脑袋上边李新宇的手爪子甩掉,转过身指着李新宇跟其他几个哥们吐槽,“你们敢相信吗,这货雇了一个我学校的女同学假装我女朋友,就为了让人家监视我并且杜绝学校里一切对我有好感的同性异性,人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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