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
“咣咣咣!”付云拍着门喊他们俩起床,“赶紧起来,都特么七点了!”
何卓没有反应,李新宇翻了个身把何卓抱在怀里,被子拉过头顶遮住耳朵。
“咣咣咣咣咣!”付云提高了嗓门,“别他妈睡了麻溜的!快迟到了!”
何卓还是没有反应,李新宇迷糊着把脸贴在何卓脖子上,半睡半醒。
“卧槽!你俩能不能行了!再不起来我自己先走了!”付云气的半死,见屋里实在给不出回应,他也不管那俩人是不是在屋里干点什么羞羞的事,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见俩人还蒙着被子睡的跟死猪一样,就更气了,走过去将被子一把掀了开,还伸手在李新宇朝着门这个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脆生生的响。
这回李新宇总算是有反应了,他毕竟只是看起来像死猪,不是真的死猪,被人这么使劲的拍了下腚,疼也要疼醒了。
李新宇勉强睁起眼睛,入眼一片黑,他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是何卓的头发,随即清醒过来的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触到他鼻子上的何卓颈后的肌肤一片滚烫!
“卧槽!”
李新宇翻身坐起,往后挪了一些,把侧躺的何卓放平,何卓的肉呼呼的两边脸颊上挂着红晕,再伸手到他脑门上摸了一把,果然是发烧了。
叹了口气,李新宇指着还没醒过来的何卓回头对付云说道“发烧了。”
付云捂着自己的脸,“我昨晚就寻思着这货整不好得发烧,还真就不争气的烧了……”
“你先上学去吧,顺便给他请个假。”李新宇起床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跟付云说“总不能俩人一块情假吧?这边我伺候他就行,实在退不下来我就领他去医院。”
“嗯。”付云沉吟片刻,“也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付云走到大门口,关上门之前又问了句“用不用给你俩买个早饭送回来?”
“不用,左右我也还得下楼买药去,你上你的学去吧。”李新宇正在那弯腰提裤子,只背对着门口挥了挥手。
付云走后,李新宇趴在何卓枕边轻轻叫了几声,“何卓?何卓?能听见我说话吗?”
何卓半点反应没有,微张着泛白的嘴唇,呼吸的很是急促,脸颊也有愈来愈红的趋势,看样是烧的不清。
李新宇小跑着到卫生间拿毛巾浸了凉水,回来贴在何卓额头上,又帮他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在茶几上拿起何卓家的门钥匙,李新宇临出门前走回床边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在小区周围绕了大半圈李新宇也没找到药店,这可把他愁坏了,在路边他拦住一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大婶,向人家问了半天才搞明白,原来何卓家大后面那个楼开着一家诊所。
李新宇道过谢后沿着出来时走的路原路返回,从何卓家这座楼往后数了两个楼,寻摸一圈果然中间那个单元门的一楼是一家社区诊所。
但早上七点多的时间,并没有开门营业。
李新宇在诊所门口徘徊了一会,还是决定过去敲门试试看,一般开在小区里的这种,店主都是会住在里面的。
虽然扰人清梦不太礼貌,可何卓的身体更重要。
敲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可能里面的人见他太执着,还真的有人来给他开门了,只不过开门的人表情和语气都不太友好。
李新宇说明来意,也道了歉,这个阿姨才缓和了表情,从里面那个房间的架子上翻了半天,把李新宇要的体温计,退烧药,消炎药都拿了过来。
接过装药的袋子,李新宇付过钱以后再次道了谢意。
诊所所在的这座楼走到头正好是小区的侧门,门口支了个篷子在卖早餐,李新宇给何卓买了一碗白米粥,自己买了油条跟豆腐脑。
何卓是被嗓子疼醒的。
一觉起来家里已经只剩他自己了,他也没多想,以为付云去上学,李新宇回家了。
何卓顶着满脸虚汗费劲的从床上爬起来,离开被窝的瞬间他觉得凉快好多,然后突然又冷的打了个寒噤,他知道,他这是又发烧了。
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半天,脑门上贴着的小毛巾从眼前掉下来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呆呆的看着手上的毛巾,何卓慢半拍的想到李新宇可能没走,嗓子实在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慢悠悠爬起来满屋子去找李新宇的踪影。
但他没找到,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小屋也没有,何卓不死心的推开阳台门,阳台上没有还是没有李新宇,有的是一股三九寒冬的凉气。
何卓打着哆嗦关紧了阳台门,回身从厨房桌子上拿出个一次性纸杯,对着水龙头接了半杯水仰起头一口喝了下去。
水冰的有些炸牙,对火辣辣的嗓子来说却很舒服。
冰凉的自来水顺着食道滑进胃里,他靠在墙上缓着一波浑身痉挛似的冷颤,缓着没有找到李新宇身影的他不愿意承认的失落感。
人在生病时候,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格外脆弱些,哪怕是何卓这样从小不习惯去依赖别人的人。
何卓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走到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以后,正准备回去接着睡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一愣,他家门钥匙除了房东有把备用的以外,并没有第三把。
一口冰水下来虽然烧没有退,但他脑袋已经清醒了不少,何卓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从卫生间出来把手放到门锁上,准备给外面的人开门。
李新宇才把钥匙插到锁孔里,还没来得及转上一圈,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从敞开的门看进去,何卓烧的粉扑扑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喜悦是一种人和人之间会相互传染的情绪,李新宇站在门外,何卓站在门内,隔着一个不足为道的门槛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着眼傻笑。
很傻,也很可爱。
李新宇先一步有了反应,他跨过他们之间的那道门槛,把身后的门关上,避免门外的凉气冻到仅穿了一身秋衣秋裤的何卓。
也怕自己身上的凉气沾染到他身上,李新宇小心翼翼的半低下头,凝视着何卓的脸,最后在他湿漉漉的眼睛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可以称得上含情脉脉,李新宇甚至觉得何卓这个病,也许生的还不错。
伸手摸了摸何卓的脑门,依然是滚烫滚烫的,李新宇把何卓赶回了被窝里,自己去厨房找来一次性饭盒,把粥和豆腐脑放进去,端到床前。
冷不丁李新宇突然想起来,何卓这腿一晚上竟然就可以走路了,他把粥碗放到床边电脑桌上,拿出塑料袋里的体温计,先在自己衣服下面焐热,才递给何卓。
端起碗用小勺子舀了一勺粥,边吹边问“腿不疼了?”
“……嗯”何卓只发出一声,嗓子就疼的他皱起眉头,他又点了点头,指着喉咙对李新宇示意了一下他说话不方便。
李新宇把吹的不烫嘴的粥送到何卓嘴边,“嗓子痛?一会你吃完饭我再去买含片。”
何卓没有张嘴,他摇了摇头自己伸手接过了勺子,李新宇见他坚持自己吃,也只好把粥放回电脑桌方便何卓够得到的地,因为何卓另一只肿起来的手腕没有办法端东西。
李新宇在等,等体温计在何卓腋下夹够五分钟。
他等的方式很简单粗暴,他直勾勾的盯着何卓吃饭,硬是把何卓的厚脸皮给盯穿了。
看着何卓白到透明的两个小耳朵一点点被染红,李新宇偷摸笑了一下,伸手去拿何卓衣服里的体温计。
何卓的秋衣是圆领的,由于他太瘦,肩膀撑不起来衣服,衣领就滑的很低,李新宇只伸了手指进去就把体温计勾了出来。
凑到眼前一看,38.7℃。
“烧的有点高了,你喝完粥先睡吧,半小时以后我喊你起来吃药。”李新宇把体温计甩了甩,塞回了塑料壳子里,端起他的那碗豆腐,配着油条分分钟就吃完了。
这个时候何卓才蔫蔫的喝了三分之一的白粥,可能是生病了胃口不好,实在喝不下去李新宇也不能逼着他。
把何卓安顿好,李新宇慢悠悠的收拾了碗筷,回来坐到旁边的电脑桌前按开电脑机箱上的开关,打算随便找个电影来打发时间。
刚要带上耳机,旁边何卓蹬被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新宇无奈扭头看过去,何卓睡着的很快,才不大一会已经睡的死死的,但睡的极不安稳,简直是翻蹄子亮掌四仰八叉。
没办法,李新宇放弃了电影,专心致志的看着这个睡觉都像在和自己打架的病号。
何卓好像嫌棉被太热,一遍一遍的蹬被子,李新宇在给他盖了第四次以后,终于把自己也折腾出汗了,他只好一件一件又把自己脱了个溜干净,跟昨晚一样只剩小衫和四角内裤。
李新宇躺到何卓边上,用被子把何卓牢牢包住不给他反抗蹬被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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