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本能【修】
我不要这三个字传到Pdogg的耳朵里时,他有点不敢相信,不管有没有在这条路上长远发展的心,正常人都应该会对top这样的词汇心驰神往。
慕强是人的天性,安世焕这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人,怎么会如此没有斗志。
“我要我们一起火。”安世焕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波形,目光如炬,确实很有斗志,不过他的野心并不是让自己火,而是在保证队友们都拥有应有的人生的情况下,自己再火。
狗哥看着安世焕的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安世焕的曲子关掉,然后打开了另一个存在电脑里的文件,光标移动到三角形的播放键上,随着鼠标的轻响,音乐从音响里流了出来。
安世焕对这个曲子相当熟悉,虽然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跟他印象中的大差不差,这是他们出道专辑的主打曲,当时他还没有正式参与到专辑的制作中来,所以没听过初版,现在终于听见了。
不知怎么,安世焕突然有点动容,好像他重生之后所做的的一切都有了意义一样,该出道的人进了出道组,该见最后一面的人也见到了,简直像是上一世被打了游戏补丁一样完美。
“对于梦想这个主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昏暗的小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他们面前的宽屏电脑,照在安世焕的眼睛上水汪汪的,Pdogg感觉这孩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
“会写进歌词里吗?”Pdogg感觉如果再不安慰一下面前的这个小孩,下一秒安世焕就要哭了,结果下一秒安世焕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问歌词的事情,眼泪也没从眼眶里流出来。
“会考虑。”
安世焕低头沉吟了一会,其实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很不喜欢出道曲的,觉得这首歌实在是太不主流了,不过现在他好像喜欢了,不是审美的那种喜欢,只是莫名的有亲近感。
亲自参与出道曲制作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正好他也对他们的出道曲有很多思考呢。
“没成功的暗恋叫爱情,所以没成功的梦想也不叫失败。”
前半句安世焕说得底气十足,但是后面气势越来越弱:他一直以来展示的都是对爱情一窍不通的小男孩,平时倒还好,现在临近出道,突然谈及爱情,可能会被盘问有没有暧昧对象。
他可不想作大死。
“我没有喜欢的,但是喜欢我的有几个。”安世焕竖起三根指头发誓,就差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来罚站了。
“激动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生活老师,你们这个年级情窦初开很正常的,没感觉才应该去医院看看,别谈就行。”Pdogg比较豁达,他本人不在乎谈恋爱,只是公司规定不能谈而已。
二人促膝长谈到了半夜,Pdogg一直不走,安世焕就一直没法用电脑,最后只能面对面讨论专辑的内容,最后还是Pdogg开车送安世焕回的宿舍。
安世焕本以为狗哥只是偶尔来一天,结果谁能想到,他们两个都决定在这个假期努力工作,这六天假期,安世焕就摸了一次电脑,剩下的时间不是在谈话,就是去练舞。
早知道回家好了,何苦在这受这累呢?回家吃米糕片汤它不香吗?
六天的假期已经很长了,这还是串休的结果,不然只有三天,等所有人都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一周七天,从早到晚的练习生活,不过幸好安世焕和田征国已经毕业了,不用两边跑。
比较惨的是朴知旻和金泰悙,他们两个还没有毕业,所以会比较累一点。两个初中毕业生决定休学一年减轻负担,这是公司和家里商量的结果,说是出道了更容易上艺术高中。
安世焕和田征国的家里人都同意了,反正他们也不太懂,只能听公司的。
他们在全方面精进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比如说他们的制作人团队。
在准备出道的人中,确实有一些能融进制作团队,但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努力,所以专辑还是由专业团队采纳意见,由他们汇总编撰比较稳妥,出道曲对一个团队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正如出道组的紧张气氛一样,制作人团队里的气氛也很紧张,每天都要推翻一部分已经确定好的鼓点和节奏重新做,今天做好的明天就推翻,再加上春季躁动,作曲室里三天两头传来吵架的声音。
但没有砸东西的声音,可能他们也觉得作曲室里的设备太贵了吧,舍不得砸,砸了还得赔。安世焕已经因为作曲室里的吵架声好几天没去作曲室了,像未来那样和睦多好的啊,干嘛非吵架?
“昨天都敲定了,怎么今天还改?还想改的话昨天敲了干嘛?”
“这有什么可改的啊?之前的词不是很好吗?”
“确定了啊,我保存导出了,这版别再改了,谁再要求改谁王八!”
“不行,你先别保存,我再看看。”
每天都这么几句,安世焕都会背了。别看他们公司制作人团队也都在二十五岁左右徘徊,但逼急眼了也还是用最简单的词汇骂人:骂对方是王八。
丢不丢人,之前在地下当rapper的时候天天fxxk来fxxk去的,如今只能“你骂我,我吃亏,你就是个小乌龟”地争吵,以后地下rapper的脸往哪搁?这不被人笑话吗?
出道专辑的主打曲改来改去,修出了二十几版,最后才敲定最终版,并且大家互相都对着电灯发毒誓:“谁要是再动修改的心思,谁就娶不到老婆,还会长痔疮。”
最后在所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删除了除最终版之外历代的工程文件,以免他们之中有人突然反悔,倒回前几个版本重新做。
安世焕是除了制作组之外最早一个听到全曲的人,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出道曲有点不一样,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还说不上来,他也没办法找来原版拉音轨对照。
曲子订好了,就可以把零散的歌词填进去了,制作人团队陆陆续续收集了很多他们对于梦想的看法,他最后汇总成歌词,形成了歌词的初稿。
晚上Pdogg把大家召集起来,所有人都坐在已经被鞋底磨光的地面上,手里是刚刚打印出来,甚至还带着一点墨香和余温的歌词纸。
安世焕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首熟悉的歌了,所以很多地方的记忆都很模糊,包括歌词分配,他只知道哪些是不属于他的歌词——那些他顺不下来的歌词就不是他的。
他把整张纸从上到下搂了一遍,还把自己的部分、也就是刨除其他人部分之后剩下的歌词都画上了横线,主动跟Pdogg说道:“我想唱唱这几句。”
Pdogg接过安世焕手里的歌词纸,发现安世焕标注出来的歌词,加起来一共也没有十五秒,属实是少了点:“你要不要再选点?这个有点太少了。”
“领唱和领舞本来在中间的机会就多,如果歌词再多一点的话会不会……”安世焕说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他目前拿到的定位是领唱领舞和制作人,领唱和领舞碰到一起,就代表着安世焕的中心位比较多,如果歌词再多一点,别人就没有展现的机会了,他还是应该把舞台留给队友的。
“那也行,先这么分着,然后再调整。”安世焕说得也很有道理,他们甚至没有反驳的理由,团队总不能太偏重一个,尤其是出道初期,不然还不如让安世焕自己solo出道呢。
剩下的歌词被正常划分,跟安世焕记忆中的样子大差不差,如果让他纠错,他也说不出点什么,因为真的记不住,他之前又没出道,怎么可能像练习千百遍的人一样熟练?
五年没完整听过的歌,能背下来歌词已经算是好记性了!他以前也没有那么喜欢这首歌,只点了收藏,但是从来不听,听到前奏也会点击下一首,又偏偏不移出收藏列表。
尽管很久没有完整听过,但心里的旋律还是原版的旋律,安世焕的位置是在原本的伴奏处,所以每次到了他的位置,安世焕都要反应一下,而短暂的一秒在紧凑的歌曲中异常明显。
“停一下。”孙承德虽然是舞蹈老师,但也会负责验收整体的舞台效果,最后唱跳结合的部分他也要把关,安世焕每次都卡一下再唱实在是有点……对舞台影响有点大。
他一个教舞蹈的听三遍都都要记住了!这孩子怎么就记不住呢!用这个速度练习可不行。
安世焕也着急,他能不急嘛?但是着急也没用啊,他的嘴和脑子早就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在潜意识里,他的部分就应该是伴奏,就应该没有任何人声只有鼓点!
换部新手机还要适应十天半个月呢,用一天时间改好几年的记忆,这怎么可能嘛!
安世焕低着头,他想的都是事实,但作为练习生和即将出道的艺人预备役,他不能有任何反驳的理由,没卡点就是没卡点,况且他这个理由也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啊。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天改不了可以理解,但是他不可能一直改不过来,而纠正的前提是要花更多时间把原来的记忆替换掉,这就需要一遍又一遍的磨合了,安世焕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所以只能从当天就开始。
今天晚上洗澡排第一个的还是他,金硕真让着他,闵玧琪又强迫他必须排在最前面,所以安世焕索性每次都第一个洗,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习惯了,而今天他洗澡的时候,浴室里传来歌声。
在外面收拾屋子的哥哥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卫生间的门口——安世焕以前是没有洗澡的时候唱歌的习惯的,今天突然开始哼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在里面哼哼什么呢?”金硕真皱着眉,他感觉好像是他们的主打曲,但是又好像不是,浴室里有水声,外面的人实在是听不真切。
“听听?”
起初卫生间门口还只有金硕真和金楠俊两人,后来又有不知所以的人加入了进来,他们也不知道金硕真想听什么,但还是跟在金硕真的屁股后面听着。
浴室里安世焕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手机里的伴奏倒是很清晰,一听就是他们主打曲的伴奏,趴在门上之后,安世焕的声音也清晰了不少,他念叨的歌词确实是主打的歌词。
伴奏播放到别人的部分,安世焕只是嘟嘟囔囔,可一旦到了他该唱的位置,安世焕就会立刻字正腔圆地把自己的部分唱出来,声音比嘟囔时候的小,估摸着是不想吵到门外的哥哥们吧。
——这是在强迫自己形成肌肉记忆,毕竟声带的一部分也是肌肉,这孩子还是在默默努力。
其实安世焕已经听到门口细细索索的声音了,但他没时间分分神,洗完澡他就要被闵玧琪按到床上去强制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继续练习呢。
安世焕从浴室出来之后,当做不知道他们在门外偷听,他们也当做没偷听安世焕洗澡。而安世焕躺下没过一会,呼吸就均匀了,金硕真还以为安世焕睡着了,就偷偷跟闵玧琪搭了两句话。
“焕儿这孩子,看得我兽性大发。”
闵玧琪:?
“我的意思是说,让我有动物的本能,想把他衔回窝里。”是他用词不当了,兽性大发这个词说得好像他看上安世焕了一样,其实他只是沉浸在养弟弟的快乐中。
“那我也兽性大发。”谁都没想到安世焕还没睡着,甚至金硕真还被突然说话的安世焕吓了一跳。“我动物的本能是像考拉那样睡一晚上不醒,行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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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兽性大发,我化身为鸡,频频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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