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元稹一般都是在接进中午时候才会苏醒,梳洗打扮一番就出门了,然后到了晚上很晚才回来。每天依然穿的是北方男人很少穿的花衬衣,用梦特娇的皮带扎进裤子了。
几天来芦笛已经习惯了史元稹每天穿的花花绿绿的衬衣,已经不像第一次感觉那么好笑和突兀了。
说来也怪,每次芦笛值班时候遇到史元稹回来都会碰巧都会有多余的东西带给芦笛。
除了扒鸡,有时候是几根香蕉,有时候是个硕大橙子,有时候红彤彤的火龙果。
开始芦笛还不好意思收下,半推半就地收下几次以后,慢慢就不再推辞。史元稹再给她带回来东西,芦笛就莞尔一笑地笑纳了。
史元稹每天匆匆忙忙出门,很晚才回来,回来喊声:
“小妹,给你的。”
然后进了3118房间,就在房间不出门了。
芦笛是家中独生女,很开心能遇到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大哥,甚至内心有一点点期盼:希望史元稹能在美丽华长期住下去。
芦笛却没注意到辛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话越来越少。偶尔还会看着芦笛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对于芦笛带回去零食也越来越没兴趣,后来直接以要减肥需要节食为借口再也不碰那些东西了。
芦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芦笛沉浸在被大哥疼惜的感动中,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了。
这天芦笛下早班,想着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觉得趁天气好回家一趟。
芦笛把史元稹给的水果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
“你看书吧,我回家一趟,很快就回来昂。”
芦笛收拾完毕,和躺在床上拿着一本《大学语文》看的入神的辛珠说了一句。
“骑车慢点儿。拜拜。”
辛珠从课本上把视线移开,看着芦笛开心地拎着一塑料袋水果转身离去,脸上若有所思。
芦笛来到家门口,故意没用钥匙开门,抬起手敲着房门。
“咚~咚咚~”
“谁呀?”
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妈妈的声音。
“我!”
芦笛故意粗着嗓子回答道。
“这谁呀?没听出来。”
芦笛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站起身,对身边的胖胖的王婶说道:
“你坐着,我去开门看看谁呀?没听出来呢。”
“去吧,去吧,肯定是熟人。”
王婶点点头。
“妈妈!”
门刚打开一条缝,芦笛大喊一声!妈妈拉开门,还没看清楚门外站的是芦笛,被芦笛喊声吓了一跳。
“死丫头!吓我一跳!”
当芦笛妈妈看清楚门外站着的自己闺女时候,又惊又喜。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芦笛姣憨地抱住妈妈。
“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知道想我。”
芦笛妈妈嘴上这么说,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吆~”
王婶砸吧砸吧嘴儿。
“看看现在孩子,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王婶”
芦笛这才看到被妈妈挡住的身后沙发上的王婶,忙打招呼。
芦笛打开塑料袋,取出一把香蕉,掰开一支递给她。
“王婶儿,来,你吃个香蕉吧。”
“好,好。”
王婶儿接过香蕉却没有吃,看着芦笛妈妈。
“你看你家芦笛真孝顺,刚上班能赚多少钱啊?回自己家还买水果给你。”
“这孩子,乱花钱。”
芦笛妈妈脸上带着欣慰、开心的笑容,嘴里却埋怨着芦笛。
“嗯,嗯,看这香蕉又粗又长,熟的还这么好,一定不便宜。”
王婶儿摆弄着手里的香蕉,继续夸奖着。
“吃吧,王婶儿,没花钱。”
“没花钱?捡的?”
王婶儿和妈妈惊讶地看着芦笛。
“去美丽华酒店住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有的是钱,买的东西吃不了,拿回来就送给我们了。”
“嗯,嗯。人家有钱人就是大方。”
王婶儿羡慕地看着芦笛。
“你这孩子真有福气!”
“孩子,咱可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他们给东西是都给呀?还是只给你一个人啊?”
芦笛妈妈有点儿担忧地看着芦笛。
“他们回来的时候,谁在吧台值班就给谁吧?人家有钱人不在乎这一点儿半点儿的。”
芦笛满不在乎地说道。
“芦笛妈,你瞎操心。人家有钱人和咱们不一样,人家不在乎一点儿半点儿。人家拔根汗毛儿就比咱腰粗。”
“哈哈!那是汗毛儿吗?”
“哈~哈~”
芦笛和妈妈都被王婶儿的话逗笑了。
“晚上在家吃饭吗?我买菜去。”
芦笛妈妈期盼地看着芦笛,好几天没见宝贝闺女了,还真想孩子了。
“不了,一会儿还得回去。”
芦笛忙说。其实是可以在家吃完饭再回单位的,但是芦笛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回酒店。
“唉!”
芦笛妈妈不易察觉地轻轻叹了口气。
“咳吗咳?”
王婶儿看着芦笛妈妈。
“孩子已经长大了,你不能总跟老母鸡似的,把孩子藏你翅膀底下护着呀?”
“不护着,没护着呀?”
芦笛妈妈一脸无辜地样子看着王婶儿。
“孩子单位这么好,接触的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回头给找个好女婿,你就等着享福吧!”
王婶儿说找个好女婿时候,芦笛脑子里竟然猛然闪出史元稹的样子。芦笛吓了一跳:他是我哥呀!
“借你吉言。谁知道她有没有找个好女婿的福气呀?千万别跟我们似的嫁个没出息的窝囊废!哈哈!”
“哈~哈~”
芦笛妈妈说完,俩老太太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
芦笛有点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
芦笛回到美丽华大酒店时候,华灯初上。芦笛信步走进单位餐厅,心里忽然有点后悔了:不在家吃饭,回来干嘛呢?
芦笛悻悻然地取了几个肉包子,深情落寞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辛珠还像当初芦笛离开时候一样躺在床上看书,仿佛一直没动地方。
“咦?还看熟呀?也不知道累。”
芦笛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辛珠。
“吃饭了吗?”
“啊?吃饭?几点了?”
“你自己看!”
芦笛拉开窗帘,让辛珠看到窗外看到窗外的万家灯火。
“天呐,已经这么晚啦。”
辛珠一下子跳下床。
“我说怎么刚才一直觉得肚子饿了呢。呵呵!原来该吃饭了。”
辛珠看着芦笛。
“你吃了吗?”
“没吃,去餐厅拿了几个肉包子,忽然又觉得不饿,懒得吃了。你吃吗?”
“好!”
辛珠嘴里说这好,手已经超芦笛伸过来。
芦笛把包子递给辛珠,辛珠接过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好吃!我是真饿了。谢谢你昂,省的我跑餐厅一趟了。”
辛珠三下五除二,没几口,第一个包子已经消灭了大半儿。吃饭的速度这才慢下来。
辛珠把第一个包子的最后一口塞进嘴里,辛珠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一口水把包子送下去。有抓起第二个包子咬了一口。
“看在包子的份上,一会儿我不看书了,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今天准备讲谁的故事?”
芦笛喜欢听辛珠讲故事,她肚子里总会有芦笛不知道的稀罕事儿。
“今天给你讲《西厢记》,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其实也就是元稹和崔莺莺的故事。”
“到底是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还是元稹和崔莺莺的故事?”
芦笛有点儿迷糊,她看着辛珠。
“你说清楚呀!”
“今天好好给你科普下下昂。”
辛珠一手抓着一个包子,又咬了一口,一束端着水杯,盘腿坐在床上。
“咱们现在看的戏曲《西厢记》是元代一个叫王实普的人根据唐朝诗人元稹写的自传小说《莺莺传》也叫《会真记》改编的。”
辛珠满意地看着听得入神的芦笛,继续说道。
“崔莺莺是蒲州一个家境富裕但是没有权势的良家淑女,元稹也就是张生到蒲州游玩,住在普救寺,正好崔莺莺母子也在这里暂住。当时蒲州发生兵变,张生救下了崔氏母女。崔夫人设宴答谢,并令女儿出来拜谢张生,张生惊艳其美艳,托丫鬟红娘转赠给崔莺莺《春词》两首以挑逗其心性,莺莺作《明月三五夜》相酬,并暗约张生见面。之后再红娘帮助下,张生抱得佳人归。但最后张生赴京赶考,为了自己的仕途,求娶了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小女儿韦丛,滞留不归。莺莺虽给张生寄去长书和信物,仍没有挽留住张生,终被抛弃,以至于抑郁而终。张生在给朋友谈论此事时斥责莺莺为“必妖于人”的“尤物”,并自诩为“善补过者”。”
辛珠偶尔文绉绉的话虽然晦涩,但芦笛还是听懂了这个故事。
“这个张生真的太无耻了!”
“张生就是元稹,这个元稹是有名的风流人物。”
辛珠直直地看着芦笛,
“你想想崔莺莺一个大家闺秀,能让崔莺莺半夜抱着枕头前来私会。张生也就是元稹必定是个极其风流之人。”
这时候辛珠已经吃完了三个包子。俗话说“饱暖思**”,吃饱了的辛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忽然困了。”
辛珠看了看芦笛,笑了。
“今天困了,没了兴致,改天给你讲元稹和美女诗人“薛涛”婚外情的故事。”
辛珠忽然好想刚想起来似的,接着说道:
“你说3118客人叫什么不好,也叫元稹。该不会也是个风流种子吧?”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芦笛正听得带劲儿,忽然听到辛珠话锋一拐,恍然大悟。
“你这个坏家伙,在这里等着呢。他风流不风流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人家招你了?惹你了?你这么编排人家?!”
“没关系最好。”
辛珠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_?”
芦笛没有听清楚。
“没说什么,准备睡觉,困了。”
辛珠说完径自拿起牙刷、口杯去了洗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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