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毛一扬,我不紧不慢地道:“你知道龙应扬聂如风为何要来X市?”
她静静地看着我,微撇唇角:“别告诉我,他们只是为了你。”
我赞赏地看着她,不愧是被我立为头号敌手的楚恨忧,一点就透。
这些年来,我一直甘于平凡,甘于隐身在楚恨忧目渐盛壮的光环之下,只是为了躲避这二人。
虽然二人相貌都变了,与前一世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边。但各人的脾性,表情却未变。
龙应扬为人深沉,邪佞冷酷,虽模样改变,但说话的语气依然未变。威胁,利透,以及请君入翁,都是他的拿好对戏。
而聂如风,很是骄傲,他的不屑,他的冷嘲,以及不是美女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江山能改,本性难移啊!
楚恨忧长得够美,名字很也巧合地一模一样,她来做我的替身,再适合不过。
至于配角嘛,在我的故事里,她当然只能算作配角。
听了我的解释,楚恨忧脸上变了数变,惊呆,质疑,恍然,最后变得愤怒。
她咬牙道:“怪不得,每次见到我时,你都一副冷嘲热讽的模样。我与聂如风交往时,你是如此,与龙应扬订婚,你也是同样的表情。原本,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话。”
我默然。
我确实利用了楚恨忧,所以,这也是我不能真正恨她的原因。
她只是我的棋子,一颗最有价值的棋子。只可惜,我依然失败了。
我被自己的欲望和仇恨打败了。
她忽然疑眉:“那天晚上,你到底吹了什么曲子?我看到他们两个都差点疯狂了。”
我笑笑,《夕阳如歌》,这首曲子许久未吹过了,生疏不少啊。
她忽然笑了,我看着她,她虽然在笑,可泪水却流了满面,两行清泪从颊边淌下,原本就美丽溲削的面孔,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她发现了我的目光,耸耸肩,黯然道:“一直以来,我都沾沾自喜地认为,你会一辈子都被我压制着,没想到,我却只是你的配角,你的棋子。”她顿了顿,又看着我,问:“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是在可怜我,还是恨我?”
我静静地回答:“应该恨要多些吧。”如果这样能令她好受些的话。
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决不容许被人可怜,尤其是来自于我。
她勾了唇角,笑道:“我也是,很恨。”
“走了一大圈,还是饶回到原来的路。无心,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从前?我微微失神。
都已变成这样了,还能有从前吗?
她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或许,咱们都回不去了。”
我看向她,她拍拍手,笑道:“明天我就要出国恰谈一笔生意,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不允许自己失败。”
我点头,“祝福你。”
“我才去探望了爸爸,他对我不冷不热的,也许在怪罪妈妈-----”她顿了下,道:“你去看一下吧,如今爸爸对你的期望可深了。”她微带嘲讽地说。
我默然,默默无言地点头,一向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她,当然不能接受这个忽如其来的转变。
“走了,公司还有事。有空时,也来公司转转,楚氏,不是我一个人的。”她不再看我,越过我,朝前方走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她的肩背也瘦削了不少,穿着厚厚的风雪衣,依希能感觉到瘦削的肩膀,她的肩,依然挺得笔直,她走路依然仪态万方,远方有*的声音,提醒我,新年到来了。
她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回头,朝我嫣然一笑,“无心,或许我们更适合共窜难。”她又道:“手机还是开着吧,过年时或许我还不能回来,说不定,我还会打骚扰呢。”
***
可能是脑子发热吧,我探望了父亲后,一回到屋子,就把手机解了锁,马上,手机上数十条短信,电话接踵而来。我看了看,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的。
“无心,不要躲起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她并不是我的未婚妻,她只是我母亲强塞给我的,我并未承认。”
“相信我,我娶了你,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就算是我母亲都不能改变。”
“无心,快回来,快过年了,我带你去瑞士看雪景。”
“为什么要关机?难道你对我还不能有丝毫信任吗?”
“你情愿相信外人,都不愿相信我?”
“昨天我回了加拿大,我已经把阮若水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她不会再造成你的困扰了。”
“----”
心头有些难受,胸口酸乎乎的,人家的未婚妻都找上门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我不在乎,可是,他太让我失望了。即然已经娶了我,那么他在外边的莺莺燕燕的就应该全都处理好。
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地盘,对我指气颐使地,仿佛我才是可耻的第三者。
我能在理智上原谅他,但决不能在尊严上妥协。
半夜三更的,我睡得正香,这些天我主动让琴姐砸了许多稿子在我的邮箱,琴姐还在电话里啧啧有声地道:“脑子忽然坏掉了?这么拼命干嘛,还是你不满足于龙太太的身份,还想抢我的饭碗?”
过了会,她又道:“这期杂志有大半的稿子都是你审的,其他同事都快疯掉了,说你抢了她们的功劳,直嚷着要找你算帐呢。如果----你真有心事,那,杂志外包的采访,你全权负责吧。”
琴姐真不愧为黄世仁他娘,对于剥削压榨我已是得心应手,立即交给我一通任务,我看着屏幕里QQ上大大的血红的大字,忽然心里一阵晕眩。
“下期杂志采访的对像是聂如风,你别给我搞砸了。”
----
“你果然来了。”
硬着头皮进入聂氏在X市的总部,向柜台小姐道明了身份,原想可能还会受一翻刁难,哪想亲切的柜台小姐已恭敬地把我带到了十二楼,听说是公司最高负责人的办公室。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办公门,里面不就是聂如风吗?
穿着一袭黑色西装,他大马金刀地坐在豪华气派的办公椅上,看到我后,朝我微微点头,说了刚才的话。
我心一沉,面无表情地走在他面前停下,朝他微微弯腰,“聂总,您好,我是XX杂志社的主篇,这次来采访您,希望能耽搁您十分种的时间。关于您的丰功伟绩和在中国大陆的投资方向与主要经营模式,想了解一下----”
“口喝吗?”
“呃?”
他起身,来到我面前,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居然一片青紫,眼圈也乌黑一片,半边脸颊红肿一片----好像,与人打过架,并且是被揍的一方。
“先别忙着采访,来,先喝口水。”不知他从哪里变出的杯子,里边剩了大半杯水,我看着微微摇晃的清水发愣,他已把杯子放在我手中。
我下意识地接过,却不愿喝。
他笑笑,可能是扯痛了脸上的伤口,呲牙咧嘴了一翻,但声音却揄揶,“怕我下药吗?”
我脸色微红,却不敢喝:“谢谢,我口不渴。”曾被楚恨忧下药失身,我早已不敢再轻易相信人了。
他看着我,声音冷了下去,“与龙应扬吵架了?”
我抬眸,沉默着。
他轻轻一笑,笑容里有嘲讽,“我想,你应该也见过他的未婚妻了,怎样,她美吗?”
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咧着一口白牙,我却看到他有两颗门牙不见了,露出血红血红的牙根,看上去触目惊心。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龙应扬那家伙在加拿大不只有未婚妻,他的身边还有数位美丽迷人的女秘书。”
他话里的意思不言面明,我冷下脸,“谢谢你的忠告,我记下了。可以开始采访了吧?”我打开笔记本,以及话筒和录音笔。
“别急,无心。”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语气激动,“龙应扬有什么好的,花心大罗卜一个,你情愿嫁给他,都不愿嫁给我。无心,嫁给我,我不会向他一样惹你伤心,更不会让外边的女人来欺负你。”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你说的对,他是花心,可是你呢,你却无耻。”我一定一句地道:“龙应扬的未婚妻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来找我?难道不是你聂大总裁从中作梗?”
他脸色微变,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我又道:“你故意把姓阮的弄来好让我对龙应扬死心,对吧?然后你就可以剩虚而入?打得如意算盘倒是精,你能不计前嫌接纳我,可我却不想再被你们玩弄。”
他痛苦地望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接受我?”他咬牙,“我记得,月老曾经告诉过我,我与你有夫妻缘份----你逃不掉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但我就是要逆天行事。我就不信,我斗不过月老。我的命运为什么要被你们支配来支配去的,我要做回我自己。我要嫁人也要我自己选择。”
***
采访聂如风的事,被我搞砸了。
琴姐气急败坏地,扬言要我好看。
我赶紧把QQ关闭了,等风声过后,我才小心冀冀地登陆QQ,琴姐的头像已在狂闪,“采访聂如风的就算了,这回你把你老公的事整理一下,算是将功抵罪,不然,哼哼,大刑侍候。”
我可以想像在电脑那头一脸黄世仁他娘的嘴脸的琴姐脸孔有多扭曲。
只是,采访龙应扬?
我赶紧回了一句:“我看,我还是大刑侍候吧。”
那头立即飞来一句:“大刑侍候了,你还是得给我采访。”
我无言以对,“可不可以换别的?”
那头沉默了会,“怎么,与老公吵架了?”
“没!”
“闹别扭了?”
“没!”
“他在外边有新的女人了?”
我沉默。
“你脑袋真的进水了,赶紧去检查一下吧。”这个恶女人,真没一句好话。
“给你一句忠告,有些事,不是光看表面就能看透的,要用心去看。”
我默默地看着这句话,心里忽然堵得慌。
她又打了一行字,血红的字迹,又大又粗,格得醒目:“有些时候,女人不能太过于较真了。看的出来,你男人很爱你的,不要让他对你灰心了。”
我真想说,我并没有较真,我只是,只是,不想见他而已。
半夜里,手机响了。
我蒙着被子睡觉,但该死的手机依然不依不扰地响起。响了一回又一回的。
我火大,今天被聂如风气得够呛,又被琴姐那个越显资本家主义的女人给剥了顿,当成小孩子教训了一顿,火气还没地方出呢。
看到陌生的号码,我想也不想就删掉,然后把手机锁了。
过了许久,我听到一阵敲门声,“碰碰碰”地在夜间显得格外清晰。
“该死的哪个王八蛋,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敲姑奶奶的门?”隔壁响来小乔火气冲天的咆哮。
我鄱了身,把被子盖在头顶,这事儿,就让小乔去解决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打扰了乔大小姐的睡眠,外边不知姓名的家伙肯定会死相其惨。
外边的敲门声依然响个不停,我听到小乔吸着托鞋的声音。
“碰碰碰”我的房门响了。
“无心,我的朋友可没半夜三更还要敲门的嗜好,一定是你的,你去开门。”小乔中气十足、火气腾腾的声音在我门外响起。
我把被子蒙得更紧,就是不起身。
“碰碰碰!”这下子,变成一远一近的声音,吵得我心神不宁的。
我火大地起身,拉开房门,对着小乔吼道:“崔命啊,我来你这里才住下没几天,有多少人知道啊,肯定是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小乔也不动气,指了指门口。
我抬眼望去,只见客厅里的防盗门已被打开了,隔着铁门,我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他身上,还挂着一个人。
“龙夫人,是我。”听这声音,我好半晌才忆回,这人应该是龙应扬身边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叫什么非的,在龙氏的职务好像还不低,是什么法律顾问的。
律师,我最讨厌的一类人。吃人不吐骨头,气死人不偿命,尽赚黑心钱良心钱的那种人。
“哦,有事吗?”我冷冷地道,身子动也不动。
他也不多话,“总裁喝醉了,你把他领进去吧。”
我这才看清了挂在他身上的男人,居然是龙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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