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阳光照在天凤宫高华的宫殿,映射的琉璃瓦万重的光辉,若神殿般华美,层层堆砌的宫殿台阶的最底层,弱希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己几个时辰。
纤弱的身子挺的笔直,炽热的太阳底下己觉头晕,她只咬着唇强忍着,每每轻微的昏眩感涌上,她的脑海中皆会想起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巨大的瀑布冲击下,紧闭着眼眸,却没吭一声。
风神绝美的他竟有如此狼狈的一幕,心里蓦的痛楚。
唇际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此时的处境,只此时心境却是平和的,没有委屈,没有怨怼,也没有排斥......
许久,有宫女上来传她,才站起身,却又差点跌倒,宫女在边上扶着她,慢慢登上那一百零八阶的台阶。
大殿内皇后淇洛淡冷的看着台阶下一步一挪走过来的纤小身影,眉头微微皱起。
“娘!”边上的梦璃看了看她,终不敢下去扶梦璃,只轻轻的叫了一声。
淇洛怒瞪了她一眼,重新把目光投到弱希的脸上,重重哼了一声。
弱希扶着宫女的肩,艰难的挪动着近乎麻木乃至酸楚的脚,上了最后的台阶,然后又重重的跪在丹樨之下,低着头,等着发落。
“你上前来。”淇洛不悦的看着底下的女子,冷声道。
边上的宫女扶起弱希又往前跪了几步,才重新跪好。
“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淇洛的声音清淡冷落,完全不似当日见她的模样。
“请您放了水洛杉。”弱希猛的重重的磕头在丹樨之下,玉白的额头蓦的一片通红。
淇洛皇后冷削的看着她,唇边涌上淡淡的冷笑,沉默了一下,半响才淡冷的问道:“那你又会不会放过洛杉?”
弱希的目光静静的凝着地面,嘴角抽搐了几下,用力咽下涌上眼际热热的泪水,咬着唇固执的道:“弱希并不曾害他。”
他己经为他们付出那么多,她又怎么可能放弃,皇后也不行,经历了那么多,她的心己经完全放下,又怎么可能离开他。
“你,还不曾害他,你可知道,洛杉因你快没命了!这么丰华绝代的孩子,因为你快没命了,你还说什么没害他?”淇洛皇后眸光凝着她冷笑一声道。
弱希依旧低着头,直直的凝着地面,咬着唇狠狠用力,刺痛从唇际引到心头,强压下心底的酸楚:“皇后若是肯饶恕他,他又何来生命之险,请皇后娘娘成全。”这一次,依旧重重的磕在地上,麻木的任自己的头撞击着地面。
成全他也成全她!他既然为了她甘愿如此,她又何惜此身!明白了他的心己后,若他不放手,她又怎能放手!
“何来生命之险?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你看看这是什么?”淇洛皇后重重的冷哼一声,手指蓦的指在虚空,虚空中一片涟漪,泛起淡淡的波痕,慢慢的波痕中凝聚出一片园子,那么熟悉的园子。
弱希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片园子静默在湖光山色中。
忽的一个俊美的男子抱着一个倾城绝美的女子出现在园子中,男子淡漠的看看手中的女子,温雅一笑,拥着她进入房间,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解衣也上了床,却只紧紧拥着她。
女子倾美的脸上木然无一丝反应,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夜色慢慢笼上园子,两个皆沉沉睡去。
画面微微一转,己是半暗,男子从床上起身,穿上外衣,斜靠在窗前,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床上的女子紧皱着眉,不安的动了起来,淡淡的冰宵出现在她的长发上,空气中冷落的气息连空气也冰寒起来。
女子痛苦的在床上挣扎了两下,慢慢的连弯曲起手的力气也没。
窗口处的男子忽的从窗口直直的跃出,顿时一轮硕大的太阳出现在窗前,万丈光茫炽热的照射着女子冰冷至僵的身子。
那么巨大的热量,那么炽烈的气息中,女子的手微微动弹了一下,发梢上淡淡的凝冰化为水汽,慢慢消失,苍白的脸色泛起淡淡的红晕,舒服的轻哼了几下后,沉沉的睡去。
太阳重重的落在窗口,水洛杉苍白的近乎透明的俊脸泛着淡淡的青气,出现在窗口。
看了看窗外,窗外依旧淡淡的暗色,就势坐在盘腿坐在窗前修练起来,许久,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脸色中的青气才缓缓消退,只脸色依旧苍白如雪。
缓缓站起身,回到床上,抱起那个半梦半醒的女子,在微微的涟漪中消失在园子里。
是他还有她!
弱希凝着那一幕,眸色发僵,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昏眩中再也跪不住,重重的坐了下来,所有的记忆全部恢复。
怪不得每晚半夜冷醒他皆不在,怪不得每日他的脸色皆苍白若雪,怪不得他需睡到日上三竿依然脸色难看到极致,那么温润如玉的他,带着淡淡的微笑,永远看不出他有多累,唯一切皆淡定在手中的他,竟会有那么狼狈的一刻。
心,痛的不能呼吸,手捂着胸口狂乱的怔忡带着不可拟制的痛。
“这样,你还要我成全吗?是成全你,还是成全洛杉必死之心?”淇洛皇后冷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浓郁的厌烦。
“你体内的毒注定你活不过十八岁,这样你还要拖累洛杉吗?”
每一字,每一句皆穿心而来,弱希慌乱的听着,眼泪划过脸颊己分不清是痛还是疼,忽然又有些狂乱的笑起来。
原来,她活不过十八,所以她每夜都会心寒,原来她所谓的坚持带给他的不一定是幸福,倒可能是毁灭,原来,兜转后才发现,放不下他,只是一个笑话,她有限的时间里只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的空间,他是神,但必竟不是真的神,他逆转空间,就算是法神也是抵受不住的,你若是真的为他好,就离开他,莫要再让他用此法为你续命,他,本应是创神的宠儿,又怎么可能因你而调落。”淇洛皇后淡冷的怒视着她道。
弱希无力的摔倒在地上,闻言,忽的哭了起来,脸上的泪再止不住,看着眼前虚无的空间,任眼泪肆虐的横流。
转而声音忽的大起来,伏在地上的身子带着悲绝的声音,痛哭失声!
所有的坚持再没有用。
她的存在,真的只是在害他,原以为坚持,只要两个人都坚持,皇后会放手的,却不料,这一切只因她的存在,成为一种莫名的悲怆,哭的几近昏厥,茫然没有了意识,唯只心痛若绞。
水洛杉依旧在至晚,准时出现在凤仪宫,弱希没有睡,唯淡淡的看了看他苍白却带着淡然笑意的脸,低着头摆弄手里的一幅画。
画轴摊开在书桌上,书桌被摆放在正对着窗口的位置,手里执着毛笔,却没有画下什么,依旧是一张空白的纸。
“弱弱,莫不是要画画了?”水洛杉斜睨了她一眼,深邃的蓝色眼眸泛起淡淡的笑意,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就近坐了下来,手撑着头,好整以瑕的看着她,连握笔都有些别扭的手。
“不要你管。”弱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才举手小心翼翼的画了起来,许是有点难画,想了想,一手握着画笔不动,另一手拉着画纸的一角,转了个圈才停下。
弱希拿起画纸,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重新放置好,看了看窗外,一进竟想不起来要画什么。
水洛杉勾头过来,看了看,眸角可疑的抽搐几下后,凝住,淡笑着指着纸上的东西问:“弱弱,这个是蛋吗?”画纸上面圆不圆,长不长的东西就是弱希刚才努力画出来的。
绝美的脸蓦的黑了,弱希一把扯过画纸,藏在身后,冷冷的道:“没见过月亮吗!”
“弱弱莫不是说,刚才那个是月亮?”水洛杉邪魅的一挑眉,惊奇的问,对于今天她没有漠视他觉得高兴。
“不可以吗?”弱希也挑着眉,挑衅般的看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仰高下巴骄傲斜了他一眼,仿佛不可一世的小公鸡。
水洛杉俊美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弱弱认为可以就可以自然是可以的。”说完站起拿下她手中的画笔,扔在边上的笔架上,笑道,“弱弱,可以睡觉了。”
“我不要。”弱希眸底闪过一丝不悦,任性的挣脱开他伸过来欲怀抱着他的手,向后退避了几步道,“我要看着月亮画,省得被你取笑。”
月亮吗?水洛杉淡笑着看了看窗外,唯眸底幽蓝深邃,窗外己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正收回最后一缕灿烂的余辉,天空中淡淡的蓝色暗沉了下来,不久,月亮当会升空。
“今天天这么晚了,下次再画好不?”水洛杉笑着伸手欲把她重新搂在怀里。
这一次弱希被他搂住,却趁他不注意,重新滑出了他的手。
“月下美人舞毒不死月之一族的人。”弱希握着手里的画轴,怒冲冲的看着他,然后别开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半是懊恼半是郁闷的说,“莫不是你觉得我身上的月下美人舞更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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