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奶奶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人妖!”许观音讥诮的话语一落。
冧渊凤目一缩,嘴角一撇,面上那妖娆的神色带出一丝冷意。
许观音冷眼看着他,料定冧渊不敢有所动作,事情与她所想一般,冧渊面上的冷意只出现了刹那又隐逝了下去。
且不说他有伤在身,最让他忌惮的却是一只咬在后面的那几个跟屁虫,与其在这里和许观音浪费时间,不若赶紧离去寻个更隐秘的地方吸收朱果的药力。
他心中退意已生,正准备就此离开之时,三股熟悉的气息随着哀鸣之风飘荡而来。
不好!
冧渊神色剧变,同时变色的还有许观音,她亦是感觉到这三股气息中有两道气息分为熟悉。
“哈哈哈!人族淫棍,本殿下看你往哪里逃!”
“该死!”冧渊一声暗骂,偏偏晚了一步叫那三人追了上来。
哀鸣涧中,三个身影似被风疾送而来,闪电般的出现在前方,正是惑邕三人!
冧渊神色几变,眨眼间又恢复之前那妖娆的模样。他笑吟吟的看着那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愧是狼族这鼻子真如狗一般灵敏,这一会儿功夫竟又被你们追上了!”
这不知死活的话从冧渊嘴里说出倒是一点也不引人稀奇。
三人中只有惑犺一人跳了出来。
“不知死活,本殿下倒要看看现如今你拿什么嘴硬!”
惑犺面上暴戾之色一现就准备出手,却见冧渊面上神色突然一变,变得谄媚无比,点头哈腰的说道:“切莫冲动,切莫冲动。咱们紧咬着我不放不就是为了那件东西嘛,咱们打个商量我将那件东西交与你们,再附赠一件天地异宝,你们放我离去如何?”
“休要再打什么鬼主意,你逃不掉的!”冷厉的话从后传来,惑邕上前一步,不准备再与冧渊啰嗦。
冧渊闻言却不慌乱,突然一笑道:“二殿下这般性急作甚,那件天地异宝难道殿下就不想知道是什么?”
冧渊的话丝毫不能阻挡惑邕前行的脚步,他嘴角一咧心中暗骂了句狼崽子,忙脱口大喊道:“是朱果!”
此言一出,惑邕的脚步顿止。
许观音一直缩在后方,她没曾想会在这里遇到惑邕,心里情绪一时大变,再见惑邕身侧那抹一直不语的身影心里更是翻起滔天巨浪!
扈白修怎么与狼族搅和在了一起!
她心中惊疑,不知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见着情形,冧渊也是被他们一路追杀至此?
虽觉得事有蹊跷,但眼下鸢尾负伤,她不敢贸然行动,惑邕认得自己,一旦被这头狼崽子发现恐怕他掉转头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许观音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乘着惑邕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冧渊身上时准备暂退回山洞中躲避片刻。
没曾想,冧渊一开口,许观音就知道遭了!
她眼中怒意爆射而出,这该死的人妖分明是想拖自己下水啊!
果不其然,冧渊话语一出,目光自然而然的飘向许观音正欲遁走的身上,惑邕三人的目光自是紧随而至。
“是你!”
见着许观音面庞的刹那,惑邕眼中光芒大作,一侧未语的扈白修眉梢一皱,他并未见过许观音的真容,却觉得对面女子流露出的气息分外熟悉。
许观音心里把冧渊十八的祖宗问候了个遍,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祸害!
但眼下她绝无这个机会!
“好!好!好!”惑邕连说了三个好字,视线紧紧咬在许观音身上。要说许观音对他并无多少干系,但围捕青玉时他身后一干狼族精英尽数折损,他如今狼族被占,好友被擒,又找不到青玉的踪影,乍一见许观音自是所有的怒意都对准在她的身上。
许观音硬着头皮对着惑邕满是敌意的视线,全身戒备到了极点。而始作俑者冧渊却是不慌不忙,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眼睛越来越亮。
“没曾想美人与小生乃是同道中人~”冧渊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许观音唇角一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抹妖孽身影。
“眼下若是咱俩联手,突破重围定没有问题,美人儿意下如何?”
许观音咧嘴一声冷笑,敢情这人妖心里打着这个算盘。
与他联手突破重围却有一丝机会,但她许观音天生就是记仇的性子,被人阴了绝不可能还笑嘻嘻的一起合作,更何况,那该死的人妖会这么好心和自己联手?怕是又打着什么算盘想让自己当替死鬼吧!
“杀!”
本就僵持的气氛下,惑犺突然一声厉喝,犹如点燃的导火索,气氛顿时爆破。
惑邕身影一动,丝毫不理会冧渊朝着许观音抓去。惑犺见状,枪头对准冧渊,扈白修瞥了一眼许观音,压下心头疑窦与惑犺联合出手。
见惑邕袭来,许观音不敢大意,她闪身放下鸢尾,身形疾退至三尺开外。迎面便见一个冷厉的狼爪朝自己杀来。
呛——
狼爪落在许观音身上,犹如砍在钢铁上,竟全无一丝作用。
惑邕眼中惊色一露。
许观音面上一喜,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天璇霓裳,登时信心大震。
有此等宝衣护体,她还惧怕什么!
她眼中光芒大作,自动发难,不去控制体内混乱的血脉之力,率先朝着惑邕攻伐而去。
两道身影在哀鸣涧中交缠不断,许观音修为虽不高,但凭借天璇霓裳与血脉之力竟是与惑邕斗得不相上下,初时她不熟悉战斗还有吃亏,但战至后面越酣,整个人都沉入一股玄妙的节奏中,若仔细看便可发现她黑眸中不时有一道金光闪过,恍如有神附体。
惑邕一掌劈在许观音身上,立刻传来一股反震之力。他面色难看无比,越是与许观音缠斗下去越是心惊,眼前这女人变化好生之大!
若不是面容与气息未变,惑邕几乎要以为自己对上的是另一个人。半月前这女人分明还如蝼蚁般全无反抗之力,现如今竟可与自己分庭抗争!更让惑邕憋屈的是任他如何攻势在许观音身上都没有作用,反倒是他自己一时大意之下险中了几招。
血脉之力的霸道让他吃了一番苦头,越发对许观音不敢大意!
惑邕俊脸几乎青了,惑犺一边亦是与冧渊缠斗不下。见惑邕一直无法拿下许观音,惑犺面露急意,早在听闻朱果两字时他心中就以按钮不住,若非惑邕抢先一步,如此对上许观音的便是他!
正是这时,一直昏迷着的鸢尾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许观音心中叫不好,这一声闷哼立刻引发了其他人的注意。
“朱果在那女人身上!”惑犺一声惊叫,他面色大喜竟直接抛下冧渊朝昏迷中的鸢尾袭去。
该死!许观音怒骂想要阻拦,但惑邕岂会如她意。
眼见鸢尾就要落入惑犺之手,电光火石之际,一只靴子突然挡在鸢尾身前。
那是一双做工极为精致的靴子,突如其来的破开空间出现在此出,紧接着一个修长邪肆的身影一跨而出。
“滚——”惑犺暴戾一喝,但他的声音刚刚一起就卡在半路上,就见那靴子的主人身形一转,极为潇洒的一脚踹了过去。
脚面正对那张俊脸,时间似停顿了刹那,便听一声哀恸的惨叫从那脚面下传来,惑犺的身影犹如炮弹般倒射入墙壁中,震碎了半壁山石,惨兮兮的嵌入石壁上,只有出得气儿没了进的气儿。
场上顿时如被暴风袭过,再没人敢有多的动作,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那抹邪肆的身影上。
“哼~”长生轻蔑的一笑,掸了掸靴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视线朝后一瞥,却见一抹削瘦冷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跟了过来。
“还不滚过来!”男子的声音并不大,确带着如刀锋般的锐利,叫人喘不过气来,便是哀鸣涧中的风也似惊恐与这锋利之气不敢再狂躁。
许观音一见那抹身影,便知不好,咧咧嘴,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
惑邕任由许观音离去却丝毫不敢有所动作,他全身都绷紧到了极点,一股恐怖的气机锁定这他,仿佛一把洪荒古剑悬在他的头顶只要他稍有异动眨眼睛便可叫他毁灭。
玺渊视线如刀子般刮在许观音身上,他不过闭关几日这死丫头就奈不住寂寞跑了出来,若不是他与长生发现及时,指不定她还要惹出更大的乱子!
摸了摸鼻子,许观音不做声,任由玺渊用视线炮轰自己。
“呵,百年未曾出来,西荒的天地竟也变了,什么时候人族与妖族竟会联起手来?!”长生唇角一咧,睥睨的看着惑邕与扈白修两人,紫眸重瞳中神色诡变。
惑邕先是被玺渊气机所震,注意力落在长生身上后,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气息,面上登时大变,忍不住惊声道:“您是……”
长生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惑邕顿时感觉自己喉头如被一只虚无的手捏住,说不出话来。
“滚吧,告诉你们身后的人,西荒怎样本座懒得管,但这丫头是我极乐谷的人!”长生凤目危险的眯着,面上有些不耐,不欲卷如西荒之事。
惑邕肝胆一寒,不敢忤逆丝毫。
扈白修虽不知长生身份却同样震慑在他绝对的实力之下,更何况,玺渊一直未语,但强大的气机却一直锁定在他们身上。
不再敢耽搁丝毫,扈白修与惑邕驾着惑犺灰溜溜的离开哀鸣涧。
待他三人离去后,长生侧身,诡谲的看着许观音,邪魅的面上笑容说不出是喜是怒。
许观音心虚,干脆的不去看他,目光恰好瞥过一个鬼祟准备偷溜的身影。
“站住!”她美目一竖,高昂的喊道。
冧渊身影一僵,转过头看着不怀好意瞪着自己的女子,俊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
许观音看着他,竖起一根中指,鄙夷的晃了晃。
现在想溜,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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