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贼与贼的较量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顿时轩然大波。
蓝熙书第一个反应就是房子遭暗算了,因为自己在房屋的南面,房子在北面,这颗石子是从后园里投掷过来的,很显然房子被人发现了,但是这颗石子只是带有明显的让房子暴露,而非置人于死地的暗器,蓝熙书脑际电光火石的判断来人不是郭府的人。
“谁”
“有贼有刺客”
霍起身行的房子在翻过房脊的一刹那成了众矢之的,蓝熙书本想滑身飞檐看看暗算人的方位,一见房子暴露,侍卫的呼喝不但惊动了花厅里的人,门口呼啦拥进来十余条人影,身手好的三个已然闷声不响的翻身扣檐上了房,蓝熙书也暴露了。
“哥”房子踢瓦哗楞,亮了绣春刀的第一个侍卫应声落下房,蓝熙书改变了主意,扣着房子的小手附身按瓦翻过了房脊,径直翻下后园子,一丛芍药花影绰绰,只一眼就足够了,蓝熙书和房子翻下后房檐的一瞬间,蓝熙书抖手飞出了瓦片,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瓦片破空,应声惊起一条人影,这条人影料想不到蓝熙书不但没急于翻墙脱身,反而一眼确定自己方位,并且出手快准狠,再不闪躲真就坐以待毙了。
苍惶起身的人影倒没搞出动静,旁边出动静了,一个刚从一扇门里走出来的小丫头尖叫一声,比她动静大的是她手里托盘落在石径上的声音。
“有贼啊”小丫头一抹身,啪叽摔地上了。
蓝熙书圈住房子的腰没入房后的丛竹里的当口,那个被瓦片惊起的人影上了房,刚好成了众矢之的,蓝熙书只觉得头顶乌鸦鸦人影呼呼,衣袂连风之声,扫荡竹梢之声,犹如头顶一阵飓风纷纷靶向后园房上的人影。
时机把握的毫厘不差,再晚一点儿,蓝熙书和房子落入丛竹的时候就会被跟上来的侍卫发现,真真惊险,小丫头的一声惊呼和那个人影蹬树上房的动静引得众侍卫纷纷投奔。
蓝熙书在这样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还听出了弓箭嗖嗖的声音。
在下面挥舞着刀剑吆五喝六的都是怂包,真正的高手闷声不响都是在蓝熙书和房子的头顶上过去了。
蓝熙书和房子紧贴着冰凉潮湿的后墙,竹叶婆娑过后,郭府的侍卫功夫好的上了房了,第一声刀剑交割的声音分外悦耳。
蓝熙书解气,这才慢慢松开紧扣房子右手的手指,房子的右手还在腰间的荷包里,她的手一直摸着回力镖,摸着而已,蓝熙书不让她放,幸亏没放,要不然被追的窜房上树的就不是那个人了。
有两间房面积大小的竹林翠竹密植,尽管后园子里人喊人叫灯笼火把的聚了来,这片密植的丛竹竹影幽幽根本看不出藏匿了两个人,蓝熙书和房子也根本没看清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房子恼恨被人算计,要看个究竟,拉着蓝熙书顺墙根儿往竹林边沿稀疏的地方蹭。
早有侍卫将那个狗急跳墙的人影圈住,刀光剑影,稀里哗啦,下面房里连片的女眷惊叫声此起彼伏,一声惊雷大喝响彻夜空:“留下活口”
这一嗓子也惊着了蓝熙书和房子,光顾瞅后房顶了,没成想郭运达从过堂里冲进了后园雷霆怒喝,堪堪就距离蓝熙书和房子隐身的竹林边沿十步之遥。
蓝熙书和房子立马跟壁虎一样静止不动了。好在灯笼火把全奔后房了,再加上大伙的注意力全集中后房上了,蓝熙书暗自庆幸,拉着房子两人又往里蹭,来来回回,后背都汗透了。
蓝熙书慢慢蹲身,房子效仿,嘿下面竹叶稀疏,倒比站着看的好些,有侍卫接连倒栽下房,不对,黑影居然有帮手,居然身手都很不错,一窝贼啊
唰唰两片银蝶呼啸交合破空,一片人惨叫连声栽下房来。
这动静太熟悉了。
房子本是靠着蓝熙书蹲着的,一下子堆在了地上,蓝熙书反应快,一手捂住了房子大张的嘴巴。
“饭桶给我拿下”郭运达狮子吼,不停的有侍卫前赴后继上了房,但是,骚乱转移过了房脊,慢慢的竟然打斗渺无音讯了。
后园子咋咋呼呼的有人一窝蜂从后门往外拥。
郭运达在破口大骂,房子在目瞪口呆,蓝熙书感觉房子牙齿在咬食他的手指,倒是不疼,痒的难受,他知道房子醒过神了,蓝熙书把手撤了。
蓝熙书一点儿不惊讶,十处敲锣九处有她,用不着奇怪
丫无双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臭屁的不行自以为是的不行,活该跟我玩儿猫腻,你当姥姥了再来吧
蓝熙书解恨
当然他心知肚明丫无双有惊无险,皇太孙身边的人不都是饭桶
周博远在他的护卫的簇拥下一言不发,郭运达颜面扫地,窝了一肚子火,守着周博远不好发作,周博远扯了借口告辞,一帮人熙熙攘攘又奔了前厅。
官家被郭运达劈头盖脸一顿踹,一见主子走了,把火气全撒到家丁身上,招呼人追出后角门。
蓝熙书觉得再待下去没意思了,他惦记着周博远这茬呢
房子很蔫儿,跟着蓝熙书悄没生息的上了墙头,顺下墙外,紧接着翻到巷子对过的人家,几番上下就远离了郭府这是非之地。
雨丝儿细的几乎察觉不到,仰着脸就觉得雾蒙蒙的不像是在下雨,依着高大的木牌坊,房子一言不发,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沿街的灯笼照的街道幽幽,烟尘漫漫的雾气朦胧的街道尽头,行人稀少,偶尔一个醉汉哼哼而过。
隔着两条街的郭府没动静了。
“怎么会是丫无双”
“怎么不会是丫无双”蓝熙书扳过房子的脸,房子的眼神晶光一点,神色幽幽的。
“这个可恶的丫头”房子有些恼,但是不是恨。
“她来了,这说明柯大侠也追到了郭运达这条线索,希望丫无双不要暴露她的身份,要不然,事情很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