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葛亭刚出事了
丁哑问起女刺客的案子,蓝熙书一脸轻松,万事大吉的样子只字未提挖白话文的事。
丁哑要是有心一定会旁敲侧击跟下面的兄弟们打听的,他会从井貌安那儿下嘴打听,蓝熙书心里还是决定给丁哑一个机会,他不想先下手,尽管这很危险,他要看看丁哑的手段,他只是想往上爬还是想让自己垫脚,蓝熙书念及旧情想区别对待。
东拉西扯貌似话很投机,丁哑也表现的如以往一样,目送丁哑出了大门,蓝熙书的脸撂了下来看着丁哑消失的背影。
丁哑前脚刚走,耗子后脚消息就到了,而且还是丁哑的内部消息,丁哑发现并抽走了蓝海龙的卷宗档案。
蓝熙书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腔子血都冷了,丁哑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蓝海龙的档案怎么会多出一份,自己仔细查看过原始档案并无不妥啊
除非丁哑早有预谋,以他的机敏定是察觉到什么,要不然他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怎么办”耗子看着蓝熙书阴冷的眼神固定在屋顶一角,耗子明白,蓝熙书并非拿不定主意,而是,在想万全之策,走到这一步,心慈手软无异于自掘坟墓。
“这就是我一直依仗的好兄弟”蓝熙书狠狠的一脚蹬翻了案几,丽姑听到动静赶紧挑帘进来,看见铁青着脸的蓝熙书赶紧又退了回去。
蓝熙书凛凛杀气看着耗子,耗子也很难受,但是耗子很理智,他的小眼睛有着超出他年龄的沉着,慢慢的狠厉眼神跟蓝熙书的交汇了。
丽姑把唧唧喳喳的影儿拉走了。
耗子叹口气,说兄弟一场啥的都没用,干这一行什么心理准备都得有。
丁哑如同心头的倒刺,此刻他比白话文更紧要了。
蓝熙书想了良久,耗子也不催促,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蓝熙书拿主意,蝉鸣聒噪,让人心烦意乱,蓝熙书的脸渐渐褪去了铁青,淡定的眼神取代了杀气,这是蓝熙书胸有成竹的表情。
蓝熙书听到外面脚步声近了在耗子耳边快速的耳语几句,耗子怔怔僵硬了一下脖子,嗯了一声出气去了,外面有人低语,是耗子的声音,紧接着耗子折返进房,声音抖了:“三少葛亭刚出事了。”
葛亭刚出大事了。
蓝熙书的脑袋一阵嗡鸣,最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葛亭刚不露面就让蓝熙书心生隐忧,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这么糟糕。
葛亭刚是被天眼通从北衙门的后门抬进来的,令蓝熙书没想到的是,抬进来的是葛亭刚直挺挺血呼啦的尸首,已经凉了。
蓝熙书慢慢蹲身,眼见天眼通慢慢撩开了破苇席,蓝熙书心里更堵差点儿坐到了地上。
葛亭刚破烂汗衫难以蔽体被一腔热血喷溅,脸面目皆非,咽喉被隔断,血流干了血痂触目惊心,血腥味混在闷闷的空气里令人作呕。
葛亭刚瞠目结舌的表情固定,似乎有话要说。
知了猴井貌安都别过头。
蓝熙书咽喉发紧发干发涩,他别过头忍住眼里的一泡眼泪给葛亭刚合上了眼帘。
“被城外东厂的人发现的,幸亏吴令手下的人认出来是葛亭刚,要不然就要被当做流浪汉无名尸简单处理了。”天眼通也蹲下来,看蓝熙书别过头,他轻轻放下了苇席。
葛亭刚怎么回到了城外
如果发现什么他怎么会孤身出城而不知会自己
蓝熙书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思路。
“我已派人在城外方圆百十里严加盘查可疑人员,吴令已经在各大城门派驻东厂番子”
天眼通跟着蓝熙书站起身说着,忽然蓝熙书又蹲了下去,天眼通也跟着又蹲下去,比较远的耗子和知了猴发现蓝熙书神情不对也凑过来蹲成了半圆。
“葛亭刚一定不是死在城外的,天眼通你亲自到各大城门督查,今天早上出城的车马之类,葛亭刚是死后被带出城的,弃尸不做毁灭处理只不过想转移我们的视线,给我查,守城的兵丁也许可以提供零星线索。”蓝熙书伸右手抓住了葛亭刚脏兮兮的手腕,手腕一道刀伤不是很伤更不足以致命,但是在两寸长的刀口旁边一星针芒被蓝熙书摁住大家都看见了。
一根针
绣花针
蓝熙书抬着葛亭刚僵硬的胳膊死死的看着这跟扎入手腕过半的绣花针
耗子小心翼翼的拔出来放在了蓝熙书的眼皮底下,蓝熙书轻轻的放下葛亭刚的胳膊,天眼通和知了猴赶紧查看葛亭刚全身,但是除了蓝熙书手里捏住的这跟绣花针再无可疑之物。
天眼通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是疏忽,这是大忌
“三少”天眼通很惭愧,但是蓝熙书却摇摇头毫无责备之意,只是捏着这跟很普通的绣花针反复的看,跟房子的醉八仙所用的银针不同,也没有任何颜色上的异样,看着葛亭刚腕上的针口也无毒迹象。
“这跟针不是致命的”耗子说。
蓝熙书摇摇头,脸阴沉的吓人:“这不是凶手留下的,这是葛亭刚留给我们的话”
蓝熙书这么一说,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耗子有些懂了,但是还是一头雾水。
“好聪明的葛亭刚好兄弟”蓝熙书嘴角抽了一下,猛然一哆嗦回头大喊:“耗子不天眼通你马上让我们的人东厂的人给我挖地三尺找闫七”
“闫七”蓝熙书大声重复闫七的名字,蓝熙书心如刀绞,情绪失控的站起身捏着绣花针的手哆嗦着举着,天眼通愣了一下,没完全明白,但是找闫七他明白,他喝令一声知了猴愣愣的应声跟了出去,后门咣当声和门外乱马嘶鸣疾驰而去的纷乱声。
“三少我去”
“耗子你盯丁哑”蓝熙书忽然拉住耗子的胳膊:“你通知徐娘不老的人查跟绣花针有关的行当,城内的要快”
耗子很想问干嘛自己的人不用,想想蓝熙书一定有原因,事情紧急也顾不得细问,快速了领了蓝熙书眼神走了。
如一阵飓风而过,蓝熙书空荡荡的心连续不断的痉挛疼痛。
怎么忽然逆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