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怎么了师叔”虚竹见到李守愚额头之上冷汗直冒,浑身更是颤抖不止,但是却又在运气调息,叫了几声,但是李守愚却没有一丝回应,顿时紧张得很
只听巫行云阴恻恻的看着李守愚淡淡说道:“你已中了我所发的暗器,生死符”
这时候的李守愚倒是没有什么回应,但是虚竹耳朵中嗡的一声,登时想起了乌老大等一干人一提到“生死符”便吓得魂不附体的情状。他从没有想到这“生死符”居然是一种暗器。乌老大这群人个个凶悍狠毒,却给“生死符”制得服服贴贴,这暗器的厉害可想而知。
虚竹还来不得反应,巫行云又是说道:“生死符入体之后,永无解药。乌老大这批畜生反叛缥缈峰,便是不甘永受生死符所制,想要到灵鹫宫去盗得破解生死符的法门。这群狗贼痴心妄想,发他们的狗屁春秋大梦,你姥姥生死符的破解之法,岂能偷盗而得”
虚竹听到这话,不由对巫行云说道,“师叔为你尽心尽力,更是帮你牵制了李秋水那恶人,你居然恩将仇报,如此对付李秋水那恶人,你你你怎么忍心”虚竹生长在寺庙之中,没有听过什么市井俚语,纵然自己的心头有一团火,却也骂不出什么脏话
巫行云听了虚竹的话,没有理会,只是默默的看着李守愚,淡淡说道,“我这生死符,为什么叫做说完生死符,这生死两字,是什么意思这会儿懂得了罢”
生死符只能够算是一种折磨人的手法,并没有对体内的真气造成任何影响,李守愚抬起头,不过这目光中有痛楚,有惊讶,甚至有喜悦,丝毫不像是乌老大他们那样的惧意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生死符的效果便是这意思吧”李守愚虽然说话之时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却出乎意料的平稳,若是一般人中了这东西,怕是说都说不了一下
巫行云说道,“你小子说话虽然不中听,但能够为童姥我挡下李秋水那个贱婢,这童姥很承情。天山童姥恩怨分明,你二人毕竟跟乌老大他们两个混蛋不同,姥姥在你身上种下生死符,那是惩罚,可又是给你除去,那便是赏不过,童姥我内力未成回复,等到我回复了才能够动手解去你身上的生死符,不知道这些天,你可等得了”
“呵呵,童姥,你可真不地道,这于威胁又有何差”李守愚看着巫行云说道,“不过在下有一个条件”这时候李守愚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仿佛把这奇痒给压制了下来。
“哦不错,居然能够忍得下来,今日之通知你却是过了不过,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每年我派人巡行各洞各岛,赐以镇痛止痒之药,这生死符一年之内便可不发。”巫行云看着李守愚说道,“你居然还敢再提条件,且来说说吧”
“我的条件便是,每隔一周便再给我种上9枚生死符”李守愚看着巫行云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巫行云听到了这话,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李守愚的眼睛,尽是惊讶之色,说道,“姥姥我自从使出生死符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有这样的要求,莫非你是被这生死符折磨得失去了心智,居然会提出如此荒缪的条件来”
“师叔,您没事吧”就算是虚竹在一盘听到了李守愚的话,也都不由关心的对着李守愚询问道,这生死符的威力自己仅仅是看乌老大中了几枚便是痛不欲生,而李守愚整整中了九枚,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保佑了,没有想到李守愚居然还是要自找苦吃,这算什么
“虚竹,这生死符的恐怖之处,并不是这令人痛不欲生的奇痒,而是使人臣服的权势你若心外无物,明心自知,不为外物所动,这生死符也不过只是一处游走于身体之内的真气而已,算不得什么但是你若是向它投向了,那么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带上了枷锁”李守愚义正言辞的对着虚竹教育道,“而且生死符难道真的就囊括了生死不成,我便是要让你来看看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我少林神功,定然能够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呵呵,好大的口气”巫行云听到了李守愚的话,便是说道,“若是如此,你我二人便是打个赌,看看你是不是能够自己创造这生死符的解法,时间就以姥姥我回复神功为止,如何”巫行云听到李守愚对少林功夫的推崇,以及对自己武功的蔑视,不由开口道。
“这个赌,我就接下了”李守愚淡然一笑,便是把这个状态给接了下来。
虚竹看了看李守愚又看了看巫行云,心中却是感到无奈得很,这两个家伙自己不论是哪一个的辈分摆出来都比他们要小一辈,又能够说什么呢,最多也不过只是沉默而已
李守愚疯了吗,自然不是,虽然说巫行云的生死符,的确是无比神奇的暗器,李守愚初中的时候,也是浑身奇痒无比,但是李守愚有九阳神功与易筋经两门功夫护身,这生死符虽然一时之间难以化解,但是压制起来却是没有丝毫的问题。
毕竟生死符是阴系功夫,九阳神功最是克制这种技能,再加上易筋经对付起异种的真气有着别样的效果,至少李守愚想要化解这东西,虽然短时间内做不到,但是想要化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生死符就算是再特别,有些本质的东西却是改变不了的
然而真正促使李守愚这么做的原因,却是因为李守愚发现,在与这生死符对抗的过程之中,自己的九阳神功,易筋经,甚至是自己的不死印法都有着极大的提升,这种感觉从上一次自己再襄阳城下大战之后,少有的突破之感,甚至是让自己一身功法能够彻底融会贯通的契机,在这一刻李守愚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到底对还是不对,但是李守愚明白,想要抓住这一丝的契机可是不容易得很,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又怎么能够放弃
不过一路上,巫行云觉得,这时候的李守愚中了自己的生死符,原本就不是李秋水对手的他,若是以现在的状态对上李守愚根本就是送死而已,他死了不要紧,但若是害得自己也死了那就真的悲剧了,便是提出了传授虚竹天山折梅手,李守愚听到了之后却也没有反对。
可惜虚竹的悟性的确不怎么样,哪怕是有天山童姥这个顶尖的师傅在一旁指导,又有无崖子几十年的功力打底,虚竹学这天山折梅手的速度都满得犹如龟爬似的。就某一种角度来说,虚竹其实是跟郭靖是一个类型的,若是学一些简单易学的招数反而快,但是天山折梅手这一种充满灵性与悟性性的招数,说真的,还真的是不怎么适合虚竹啊
然而这也激发了李守愚的兴趣,在路上却是传授了虚竹最是简单的金刚掌,果然虚竹有了无崖子的内力打底,学起这一种简单易学的招数,一转眼便是被虚竹给掌握了。但是巫行云看得却是有些要吐血,若是靠这掌法来对付李秋水,还不如一掌拍死了自己来得干净便是又对着虚竹教育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脑袋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塞到虚竹脑袋里
就这样,三人两个教一个学,很快便是奔到灵州城外,跃过护城河后,翻上城墙,轻轻溜下地来。只见一队队的铁甲骑兵高举火把,来回巡逻,兵强马壮,军威甚盛,不愧是蛮族。
这时候在巫行云的轻声指点下,从高墙而下,向西北角行去,走出三里有余,只见一座高楼冲天而起,高楼后重重叠叠,尽是构筑宏伟的大屋,屋顶金碧辉煌,都是琉璃瓦。
虚竹见这些大屋屋顶依稀和少林寺相似,但富丽堂皇,更有过之,作为从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却是忍不住高声说道:“阿弥陀佛,这里倒有一座大庙。”看来看去很是新奇
巫行云忍不住轻轻一笑,说道:“小和尚好没见识,这是西夏国的皇宫,却说是座大庙。”
虚竹听到了这话,顿时吓了一跳,道:“这是皇宫么咱们来干什么”
巫行云道:“托庇皇帝保护啊。李秋水找不到我尸体,知我没死,便将地皮都翻了过来,也要找寻我的下落。方圆二千里内,大概只有一个地方她才不去找,那便是她自己的家里。”
“前辈,你倒是好心思”李守愚看看皇宫,微笑道,“不过这里还真是不错”
“师叔,你可好点了。”虚竹看看李守愚的额头汗水,却是对着李守愚关心道。
“没事”李守愚笑了笑,说道,“不过区区几枚生死符而已,我撑得住”
“小子,不要说大话闪了舌头,你身上的生死符已经被中下了18枚,这十八处的穴道一起痛了起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说实话,你现在居然还能够在这里这么说话,我倒是有些佩服”巫行云看了看李守愚,正准备说什么,突然道:“小心,有人过来。”
三人顿时缩身躲入墙角,只见四个人影自东向西掠来,跟着又有四个人影自西边掠来,八个人交叉而过,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绕了过去。瞧这八人身形矫捷,显然武功不弱。
巫行云脸色一正道:“御前护卫巡查过了,快翻进宫墙,过不片刻,又有巡查过来。”
虚竹见了这等声势,不由得胆怯,这八个人看这身法都是高手,心头不由一紧,说道:“皇宫中高手这么多,要是给他们见到了,那可糟糕。咱们还是到你师妹家里去罢。”
巫行云听了这话,不由用力抓了一下虚竹,怒道:“我早说过,这里就是她家。”虚竹道:“你又说这里是皇宫。”巫行云道:“傻和尚,这贱人是皇太妃,皇宫便是她的家了。”
“据说西夏国的皇太妃权倾朝野,更是一手创立了一品堂这样的组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李秋水,就这一点上看来,你这个做师姐的倒是比不上他啊”李守愚轻轻说道。
“你说什么”巫行云听到李守愚的话,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整个人都炸了开来,对着说“那个贱人哪里比得上我万一,不过只是会搔首弄姿,卖弄风骚而已”
“人总是有不如人的地方,这没什么”李守愚看着巫行云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人虽然蛮横,倒也并不是个坏人,至少不像她那么的阴险,你这脾气,以及这性格,却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说道了这里,李守愚不由笑了起来。
“谁”巫行云听到李守愚的话,不由猛然一怒,开口道,只要是个人总是不希望自己像别人,而是要别人像自己,尤其是巫行云这样高傲的家伙更是如此
而就在这时候,又见有四个人影自北而南的掠来。待那四人掠过,虚竹道:“前”只说出一个“前”字,童姥已伸手按住他嘴巴,一怔之下,只见高墙之后又转出四个人来,悄没声的巡了过去。这四人突如其来,教人万万料想不到这黑角落中竟会躲得有人。等这四人走远,童姥赶紧对着虚竹背上一拍,开口道:“从那条小弄中进去。”
虚竹当下便依言负着她走进小弄。小弄两侧都是高墙,其实是两座宫殿之间的一道空隙。穿过这条窄窄的通道,在牡丹花丛中伏身片刻,候着八名御前护卫巡过,穿入了一大片假山之中。这一片假山蜿蜒而北,绵延五六十丈。虚竹每走出数丈,便依童姥的指示停步躲藏,说也奇怪,每次藏身之后不久,必有御前护卫巡过,倒似童姥是御前护卫的总管,什么地方有人巡查,什么时候有护卫经过,她都了如指掌,半分不错。如此躲躲闪闪的行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前后左右的房舍已矮小简陋得多,御前护卫也不再现身。
童姥指着左前方的一所大石屋,道:“到那里去。”虚竹见那石屋前有老大一片空地,月光如水,照在这片空地之上,四周无遮掩之物,当下提一口气,飞奔而前。只见石屋墙壁均是以四五尺见方的大石块砌成,厚实异常,大门则是一排八根原棵松树削成半边而钉合。
最终的目的地冰窖,总算是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