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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边城的红衣人

网游之矿工也拔刀 愁飞 4893 2021-04-02 03:25

  碧天,黄沙。

  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

  远远望过去,一面白色的大旗正在风沙中飞卷。

  大旗似已远在天边。

  万马堂似也远在天边

  无边无际的荒原,路是马蹄踏出来的,漫长、笔直,笔直通向那面大旗。

  旗下就是万马堂。

  傅红雪站在荒原中,站在马道旁,看着这面大旗,已不知道看了多久。

  现在,他才慢慢地转过身。

  漫天黄沙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红影,流星般飞了过来。

  一匹胭脂马,一个红衣人。

  傅红雪刚走出三步,已听到身后的马蹄声。

  他没有回头,又走了几步,人马已冲过他身旁。

  马上的红衣人却回过头来,一双剪水双瞳,只盯了他手中的刀一眼,一双纤纤玉手已勒住了缰绳。

  好俊的马,好美的人。

  傅红雪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不愿看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马上人的明眸却在盯着他的脸。忽然道:“你就是那个人连花场主都请不动你。”

  她的人美,声音更美。

  傅红雪没有听见。

  马上人的柳眉扬起,大声道:“你听着,今天晚上,你若敢不去,你就是混账王八蛋,我就杀了你拿去喂狗。”

  她手里的马鞭,突然毒蛇般向傅红雪脸上狠狠地抽了过去。

  傅红雪还是没有看见。

  鞭梢一卷,突然变轻了,“吧”的,只不过在他脸上抽出了个淡淡的红印。

  傅红雪还是好像全无感觉,但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却又凸起。

  只听马上人吃吃笑道:“原来你这人是个木头人。”

  银铃般的笑声远去,一人一马已远在黄沙里,转眼间只剩下一点红影。

  傅红雪这才抬起手,抚着脸上的鞭痕又抖起来。

  他全身都抖个不停,只有握刀的一只手,却仍然稳定如磐石

  叶开还在打着呵欠。

  若有人注意,他今天至少已打过三四十次呵欠了。

  可是他偏偏不去睡觉。

  他东逛西逛,左瞧右看,好像无论对什么事都很有兴趣。

  就是对睡觉没有兴趣。

  现在,他刚从一家杂货店里走出来,正准备走到对面的小面馆去。

  他喜欢跟各式各样的人聊天,他觉得这地方每家店的老板好像都有点奇怪。

  其实,奇怪的人也许只不过是他自己。

  他走路也不快,却又和傅红雪不同。

  傅红雪虽是个残废,走得虽慢,但走路时身子却挺得笔直,就像是一杆枪。

  他走路却是懒洋洋的,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脱了节,你只要用小指头一点,他就会倒下去。

  他穿过街心时,突然有一匹快马,箭一般冲入了长街。

  一匹火红的胭脂马。

  马上人艳如桃花一种有刺的桃花。

  人马还没有冲到叶开面前,她已扬起了马鞭,喝道:“你不要命了吗快避开。”

  叶开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她只有勒住缰绳,但手里的马鞭却已狠狠地抽了下去。

  这次她比对付傅红雪时更不客气。

  但叶开的手一抬,鞭梢就已在他手上。

  他的手就好像有某种神奇的魔法一样,随时都可能做出一些你绝对想不到的事。

  红衣女的脸上已红得仿佛染上了胭脂。

  叶开只不过用三根手指夹住了鞭梢,但随便她怎么用力,也休想将鞭梢抽回来。

  她又惊又急,怒道:“你你想干什么”

  叶开用眼角瞟着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道:“我只想告诉你几件事。”

  红衣女咬着嘴唇,道:“我不想听。”

  叶开淡淡道:“不听也行,只不过,一个大姑娘若从马上跌下来,那一定不会很好看的。”

  红衣女只觉得突然有一股力量从马鞭上传了过来,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从马上跌下去,忍不住大声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开笑了:“你不应该这么凶的。不凶的时候,你本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一凶起来,就变成个人人讨厌的母老虎了。”

  红衣女忍着怒气:“还有没有”

  “还有,无论是胭脂马也好,母老虎也好,踢死人都要赔命的。”

  红衣女脸又气白了,恨恨的看着他:“现在你总可以放手了吧”

  叶开忽又一笑:“还有一样事。”

  “什么事”

  叶开笑道:“像我这样的男人,遇见你这样的女人,若连你的名字都不问,就放你走了,岂非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你”

  红衣女冷笑:“我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你”

  叶开道:“因为你不愿从马上跌下来。”

  红衣女的脸似已气黄了,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好,我告诉你,我姓李,叫姑姑,现在你总该松手了吧”

  叶开微笑着松开手:“李姑姑,这名字倒”

  他忽然想通了,但这时人马已从他身旁箭一般的冲过去。

  只听红衣女在马上大笑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就是你这孙子王八蛋的姑奶奶。”

  她还是怕叶开追上来,冲出去十来丈,身子突然凌空跃起,燕子般一掠,飞入了路旁一道窄门里。

  好像她只要一进了这窄门,就没有任何人敢来欺负她了。

  门里十八张桌子都是空着的。

  只有那神秘的主人,还坐在楼梯口的小桌上,玩着骨牌。

  现在是白天,白天这地方从不招呼任何客人。

  这地方的主人做的生意也许并不高尚,但规矩却不少。

  你要到这里来,就得守他的规矩。

  他的规矩很大,很多。可在这个地方,绝对没人会违反。

  只是再可怕再强大的规矩,也是为违反的人所立的。

  门里的十八张桌子都是空着的,可在这地方主人所在的小桌子边上,却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穿着一身红衣,一头长发就那样随随便便的束着搭在身后。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奇怪地方的奇怪主人。

  他两鬓已斑白,脸上每一条皱纹中,都不知隐藏着多少欢乐,多少痛苦,多少秘密,但一双手却仍柔细如少女。

  他穿着很华丽,华丽得甚至已接近奢侈。

  桌上有金樽,杯中的酒是琥珀色的,光泽柔润如宝石。

  他正在将骨牌一张张慢慢地摆在桌上,摆成了个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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