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真真假假
这面小旗子,已经二十多年的时间,没出现在江湖上过了。甚至在玩家们眼中,从没出现过这样一个势力。
甚至在无数江湖人眼中,都成为了过去。记得他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可这少数记得这张旗子的人,都会记得这张旗子的可怕
叶开已经坐了上去。他知道他该坐,也不得不坐。
他在江湖上的日子并不长,却也不短,让他有些惊讶的是,他竟然从没听说过,神刀堂,竟然还在这个江湖上。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他已经有了准备面对任何事情。
可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他以为的那些事情里的任何一件,他看着马车停下,看着坐在那里等着他的红衣人,安静的站在了他旁边。
他认识这个人,这个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出现过一次的人,他甚至记得他的名字,他是白愁飞。
他甚至知道,这个人是他师傅李寻欢的朋友。只是他从没想过,这个人,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是个小酒馆,夜开站在了那里,脸上平常的笑容也已经消失,只剩下了安静。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只是他明白,一个被称为神刀堂堂主的人,自然会跟他这个神刀堂以前堂主的儿子,有几分关系。
他并不是个蠢货,所以他甚至知道。白愁飞是在等谁。这本就是个不用多动多带,白愁飞能等的人,除了他,自然只有一个。
想到这个人,叶开才有些奇怪的感觉,面前的这个白愁飞,竟然跟傅红雪的感觉有些类似。
傅红雪并没让他们等的太久。他的性格是很冷淡,可性格冷淡的人,大多都不傻。他走路的样子从没有变化。
上身挺拔。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跟上。他是个残废,可是整个天下,却绝对不会有人把他当成残废。
叶开和傅红雪,都不是喜欢听废话的人。
白愁飞也不是个喜欢讲废话的人,他看着两人直接开口:“你们两,谁接手神刀堂”
两人整齐的摇头。
白愁飞从他们两人脸上看过,点点头起身:“行,跟我走。”
他没说要带他们去哪,他们也没问。
他们到的地方,离他们刚才坐的地方并不远,却绝对没有人可以打扰。
直到到了这个地方,白愁飞也才开始介绍自己:“我叫白愁飞。很多人认为我是你们父亲的弟弟。你们可以叫我二叔。”
这是个简单的话,可是没人接口。
白愁飞也没在意这些,甚至若不是必要,他也不想说这些。
“我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傅红雪忽然开口,而后转身。
他说的话依旧平淡,甚至没有任何感情,可叶开已经低下了头,他已不忍再听,不忍再看。
他不忍,白愁飞却忍,他看着傅红雪一步步的往外走着慢慢开口:“无论你是谁的儿子,你现在都是傅红雪。”
“而且我没开口,谁都没有资格说你。下次有人这样说你,用你的刀,让他们闭嘴。”白愁飞的声音,跟傅红雪一样冷淡而没有感情。
可是傅红雪听着却没有人感动和感觉,他依旧重复着说着:“我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他又开始走。
白愁飞没动,可叶开已经拦在了他的身前,他不忍看,却必须看
这是他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没人比他更了解傅红雪。所以他什么都不说的拦着。
傅红雪看着他,不动
三人在的屋子里忽然间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白愁飞才慢慢开口:“你是不是白天羽的儿子,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一种办法证明的。”
“什么办法”
问话的是叶开,可傅红雪的眼里也好象点起了火。
“你们都没学过内功心法,因为你们的母亲,都知道一件事情。白天羽的内功心法,是真正最厉害的心法。”白愁飞慢慢的说着:“这种心法只有白家人才可以学会。你们可以学下,若能学会,那就是白家人。若学不会了,再说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傅红雪已经转过了身,看着白愁飞开口:“什么时候学”
“现在。”白愁飞忽然笑笑:“你们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有你们该做的事情。能早学会,就早点学会。”
叶开的脸上已经浮起了忧虑。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愁飞会这样说,更不理解为什么白愁飞会有这样的信心。他知道白愁飞是他师傅的朋友。这已让他对白愁飞有着足够的信心了。可再多的信心,恐怕也无法改变现实。
“坐好。感觉着运功路线。”白愁飞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个人坐下来,将手放在了两人背上。
可只不过瞬间,他就收回了手,看着傅红雪开口:“傅红雪,站起来。”
傅红雪怔怔,站起来看着白愁飞。
叶开也在看着他。
“你心不静。”白愁飞开口:“我先帮叶开。你在这里站着,什么时候把心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开始。”
“你最好明白。这不是在玩过家家。学会了自然是突飞猛进,可学不会,也不存在什么从头再来。”白愁飞的眼神淡漠而冷酷。
傅红雪看着他,许久以后才点头。
白愁飞并没管他,叶开也已经闭上了眼。看着白愁飞和叶开开始运功。傅红雪的眼神慢慢冷静。
整整三个小时,白愁飞才松开了手,他的头上已经开始流汗,伸手将头上的汗擦干,走到傅红雪旁边看着他。
傅红雪也在看着白愁飞,他并没有躲避白愁飞的眼神。
好一会,白愁飞才忽然开口:“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为什么是红色的”
傅红雪摇头,他已想到,却不想说。
白愁飞笑笑开口:“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傅红雪怔住。白愁飞的衣服是血染红的,这个他已想到,杀很多很多人才会有那么多血,他也知道,可他却绝对想不到,那些将白愁飞衣服染红的血。却不是他杀的人的流的。
“可是死在我手下的人,更多。”白愁飞笑笑看着傅红雪:“很久以前,我很害怕一些东西,直到现在我也有许多东西在害怕。”
白愁飞看着傅红雪忽然问着:“你的心,静下来了么”
傅红雪看着他,很久以后,才慢慢开口:“静下来了。”
白愁飞点头:“若有刀在手,那天下所有静不下来的东西,斩了就好。”
看着傅红雪坐在地上闭上眼,白愁飞认真的吸口气,坐到了他的身后。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在他看来,傅红雪是肯定能学会的。
这不是信心,而是事实。
事实这种东西,是并不会因为别人的主观印象改变的。
叶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红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适应着新的力量,熟悉着新的力量。
只有白愁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并不是因为别人的主观印象改变的,但也不会以自己的主观印象改变
在傅红雪走进这间屋子以前,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可在傅红雪走出这间屋子以后,恐怕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白愁飞知道他不是白天羽的儿子了。
他不知道白天羽的其他孩子去哪了,当年的白天羽,绝对不只叶开一个儿子。他只是确定,傅红雪的确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因为经脉完全不同。
他帮叶开运行内功,所用的真气不会超过十分之一,叶开的经脉,好象天生就适应着这样的真气。就象一开个头,他就可以自己运行下去。白愁飞相信,哪怕是没有他,只要叶开开始学习内功,他也迟早会练成这样的心法。
可是傅红雪却完全不同,白愁飞没有帮过别人,他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在他看来,傅红雪的经脉就好象是阻塞的路。要他用真气一点点的清理,一点点的推动运行。
等到将傅红雪的内功带动起他自己运行,白愁飞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他的一身真气,都已经用光。
但毫无疑问的结果是,傅红雪也学会了
这是一件让人感到满足的事情。
只是白愁飞一向不管提示,所以他也不曾注意过,所有学到大成的内功,都可以用尽全身真气帮人学会的,虽然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名额
坐在那里,将真气恢复过来,恢复原来的样子以后,已经过了三天,可叶开和傅红雪却都没醒来。这并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坐在一边,看着傅红雪和叶开,白愁飞笑笑,闭上了眼。
一晃就是五天。
等傅红雪睁开眼睛的时候,离他走进屋子已经过了八天。他却好象迎来了一个新的人生,背负着的东西依旧背负,只是他却感觉,那些负担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