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到十二月,他们陆续完成了电影院的请和学校的约,彤彤感觉这回这个闷葫芦终于要开窍了。
而进入十二月后,陈子珊彻底失去了斗志,而后很快换了一个目标。这回,和她对上了的,变成了黄彤彤同学本人。因为她看上了彤彤当时的男朋友,虽然彤彤已经在考虑什么时候甩掉现在这个男朋友,但是既然有人要抢,她就勉为其难打算迎战完了之后,再甩。
有这样的朋友,也不知该说是玉惜的幸还是不幸。不过苏已开窍这个事,彤彤可是义不容辞多番教导过,至少这点上,玉惜或许还是该感谢她的。
苏已能明白男女之情是什么之后,发现了一些问题,是以前他不懂时忽略了的,比如,女人很聒噪。他以前对她们说的话很少听进去,顺进顺出没注意过,现在知道倾听也是男朋友的一项责任之后,难免比以前稍微认真听一听,就发现她们很喜欢说废话。这个她们,基本是玉惜,此外大概就是黄彤彤。
十二月还没过半时,玉惜就在他耳边说了不下三次,他们相识就快要满一年了,他是平安夜那天转来的,以及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
苏已既不明白这三件事的关联,也不知道她说它们的意义何在,更不懂得她暗含的深意,以及略带惆怅的心情。
这或许是他工作闲下来之后,自找的,苏已也曾这么反省过。
在他能用更轻松的方式完成日常工作后,因为这份工作做得好,另外的工作量减少了,而学业也渐渐跟上后,导致他多了不少时间看闲书,学到了些没必要的东西,才会自讨苦吃。
黄彤彤也来问了他,圣诞节要到了,他要送什么礼物给玉惜,别说就是一个苹果。
苏已对她的提问产生的疑问比她提的问题还多,圣诞节是什么,为什么要送礼物,苹果和这个节日是什么关系,送一个苹果给人是什么习俗,很显然不合适,难道有人会那么送?
他放弃了,并没有一一询问,也没有送礼物,采用简化方式过滤掉了这件事。
大概是运动会上他拔了个尖出了彩,圣诞一早,苏已同学桌上和抽屉里加起来共计收到了六个苹果。
玉惜到了之后,先吃了苏已带给她的早餐,虽然视线离不开他在桌上排放整齐的苹果。
苏已看她吃完早餐,起身要去帮她扔垃圾,顺口问了句,“现在要吃吗?我去给你洗。”
“……”别人送他的,她吃掉了不太好吧?玉惜让开之后摇了头,也放弃了给他多余的解释。
苏已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听她说不要吃就放下了,“你喜欢削了皮吃?中午带回去给你削。”
玉惜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贴心的时候,微微红了脸说不出话。苏已看她还是不回答,又接着说了句,“苹果皮有营养,连皮吃比较好。”
玉惜彻底放弃了,“别人送你的,你自己吃。”
苏已终于领悟了似的,又拿起了放下的苹果,出去了一趟,回来果然是洗好了苹果。
玉惜放了他坐进去后,还是忍不住带着笑意,本来些微的不悦都被他莫名认真的耍宝弄没了。
“现在吃会不会太冷?”苏已还没能结束苹果的话题,又回头问了她。
“是说牙齿会冰到吗?”玉惜感觉大概会,毕竟现在已经是圣诞节,虽然今年还没下雪,也冷得让人想裹着被子来上课。
“嗯……中午煮汤给你喝。”苏已还是放下了洗好的苹果,而后一起推到了玉惜桌上,“收起来带回去。”
玉惜满头雾水,还是试探着问了句,“是说要拿苹果煮汤喝?”
苏已点头,“苹果很好,吃完再给你买。”
玉惜最后放弃跟他交涉苹果的事了,那周去他那边吃饭时,喝了不少次苹果汤。彤彤听说后去蹭过一次,当面就表扬过苏已,“没想到你是个居家实用型的。”
她表述得或许不准确,但也相差不大,苏已费了不少心思,在为玉惜把身体养好上,包括一日三餐,和后来又增加了的水果的部分,他还曾问过玉惜要不要吃宵夜,他可以下晚自习后,买了给她送去宿舍楼下,被玉惜拒绝了。
彤彤也发现玉惜生病的次数变少了,甚至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她竟然都没有感冒过,不禁感叹玉惜这也算是错有错着,虽然这个初恋或许迟早会黄,但赶上苏已这种只懂得关注日常生活的木讷男,至少身体变好了,也不算一无所获。
玉惜难得有一年没有经历各种感冒发烧,就顺顺利利走入了新年的喜庆里。放寒假时,她没有问苏已的去向,只以为他肯定会去和父母团聚过年。而彤彤,还是和玉惜一起回了她家过年,她还挺想念阿姨做的团圆饭。
可就在开学前几天的大年初三,玉惜病来如山倒,高烧持续不退,整个人都在说胡话。
去医院挂了一天水还是没有好转,眼见着初五阿姨要去上班,彤彤不知为何想起了苏已,说不定爱情的力量这时候可以发挥点作用?
初四上午她去敲了苏已租房的门,本没期待他这么早就返校,却很快有人开了门。
说了情况后,苏已就跟了她去玉惜家。彤彤对阿姨说是买药回来路上遇到同班同学,听说玉惜病了就一起过来看看。玉惜妈妈看看一脸淡漠的男孩子,看不出他是这么热心肠的人,还是放了他们去房里。
阿姨去倒水了,苏已干脆果断赶了彤彤出去,“让我们单独待会。”
哟,这种时候还蛮有男朋友的架子的,彤彤出去替他关上了门,打算顺便去拦阻下阿姨。
玉惜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清醒时发现眼前的人并没有消散,的确是苏已在吻她,这次玉惜试图去推开他。苏已自顾自结束这一吻后,玉惜脑子清楚多了,开口问了他,“你怎么来了我家?我病了,会传染的。”
正常人,只能把刚才的吻理解为许久不见,他很想念她,玉惜是个正常人。
苏已搞清楚她刚才拒绝的原因了,就又凑过去要吻她,一边保证了句,“我不会被传染。”
玉惜不认为这个保证能令人信服,却没能再避开他,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由着他吻了许久。
这次结束后,苏已觉得估计另两人都要来了,过去开了门打算先走,恰好遇上,“打扰了。”
彤彤没想到他还真是单独待一会就打算走,没有留就随他去了,进去发现玉惜居然醒了,量了体温好像烧也退下来一些了,不禁怀疑,这世上还真有什么狗屁爱情的力量吗?
第二天玉惜简直是病去如抽丝,虽然还是有些虚弱要卧床,但精神已经好多了。
“昨天,那个呆子到底做了什么?”彤彤也是个有好奇心的人,虽然比较难有。
玉惜略微红了脸,被她闹不过才说了,“就是去年他过生日时,你教他的那个事。”
彤彤取笑了玉惜不要脸,在自己家和男朋友乱来之类的,不过心里有了更多的疑惑。那个闷葫芦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时候觉得他好像是喜欢玉惜的,可是见了面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爱意。
开学后,苏已自己找过彤彤一回,问她玉惜怎么会生病?
他来找自己,彤彤就已经觉得是铁树开花,问的问题她却一头雾水,她怎么会知道玉惜为什么会生病,不过还是尽力回忆了一下,“说不定是被吓了一下,那天我们回去时,路上有个小屁孩捡了那种放剩下的鞭炮,点在了路当中的垃圾下面,我当时也吓得不轻。”
苏已看了看她就走掉了。
男生事后做了自我反省,他掉以轻心了,寒假里应该至少约一次的。
高二下到高三上的这一整年,玉惜几乎半住在了苏已那里,中午没过去吃饭的情况难得一见。暑假过去玩的频率也比前一年高了一倍,有时候租书店老板看她经过会跟她搭话逗她两句。
他们平平安安又谈了一整年,而且苏已比前一年更有了人的气息,说的句子越来越长,说的话也越来越多。暑假的约也不再只有补习,也会有逛街吃小吃和看电影这类情侣之间的无聊事情。而且在暑假前苏已去买了手机,彤彤强烈推荐给他的一款,本来苏已也要买给玉惜,她说没法对母亲解释拒绝了。因而他们的联系变成了玉惜打给彤彤,彤彤打给苏已,彤彤再打回给玉惜,苏已就没有主动打出去过。
讲真,苏已研究了一阵子手机,还是觉得接电话就是这东西的唯一用处。
这年除了接吻熟练度又提升了,不再会磕到牙齿之类的,苏已和玉惜并没有其他进展,逛街时候还是没有牵手,偶尔快被人流冲散时,苏已才会拉她过去身边,一会就又放开了。
玉惜搞不懂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因为他明显有些故意的成分,有时候她试图去牵他的手时,他也巧妙的避开了。
这一年下来,玉惜才有些懂了彤彤口里说的,不懂浪漫,不解风情,蠢笨呆板,木讷无趣,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感觉彤彤评价苏已很准确,他有时候真的让她气得想跳脚。
比如那年中秋,学生里传说晚上会有流星雨,很多男男女女都是春心萌动,打算晚上去操场互诉衷曲,玉惜拿这件事去问苏已时,他给的回答就是,“夜里蚊子多,早点睡,对身体好。”
说的话是比以前有逻辑和好理解了,可是说得内容实在让人无法开心起来,他好像真的只要她身体好就行了,其他别无所求。
然而玉惜赌气和彤彤一起去看时,苏已还是到场了,因为彤彤叫了他,而后彤彤就和自己男朋友闪人了,这种节日,这种盛世,谁会想和朋友一起过。
玉惜沉浸在自己小心思里面不开心时,苏已的胆大妄为让她忘记了之前的郁闷,他在露天里吻了她。虽说周围也有不少这么做的情侣,玉惜还是羞红了脸,她觉得这不符合他的性格设定,本来都没打算来的人,会这么懂得选择合适的时机哄她?
算了,不解释大概各位看官也都懂,苏已纯粹是因为她又替他增加了工作,想说赶紧先把危机解除更好。不过,他倒也的确不是一年前那样,不明白女生的期待,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事事都应承她,偶尔这样不得已时,就为之一下也没所谓。
那年的寒假,他主动打给了彤彤,约了她们在外面碰一次,彤彤当然送玉惜过去后就闪人了,苏已做的事也和去年无异。
“你每年寒假都回来得好早……”玉惜想问他是不是因为想自己,却没能说出口。
苏已看得懂她的小心思,也只是看了看而已,他不明白女生哪里来的那些多余感情,也无意配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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