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为什么还是过来了?”朔狐看到撤掉防护屏障的小白,坐起身问了他。
小白站在空中摊开了两手,“明天再准备也来得及。”
苏已伺候过玉惜吃早餐后,起身说食材用得差不多,他去准备一点。朔狐随后就说了要跟他一起去,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起出了门。
“今天小蝶没来吗?”玉惜看人都走了,环顾了一下左右。
小白指了下外面,“跟着他俩去看热闹了。”
原来如此,玉惜点点头,做了下心理准备。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时,小白一定会给她做孕检。虽然上次才过了没几天,但这几天是关键,一旦有心跳,事情似乎就会急转直下。
“在紧张什么?”小白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稍微歪了下头看着她。
“没…”玉惜干脆自己主动提了,“要帮我做孕检吗?”
小白微微颔首,“过来。”
玉惜有些异样感,面前的人让她感觉陌生,小白从不曾说过这种话,他是错拿苏已的剧本了吗?
看她没动,小白稍微前倾搂了人过来,开始亲吻时问了句,“你不闭眼的吗?”
这是在计较前天朔狐的事吗?跟苏已一样?玉惜感觉很陌生,虽然她对小白不像对苏已那么熟悉,可是这分明和以前不一样,略显清冷的吻,到底是为什么?
亲吻结束后,小白没有退回去,而是就势放倒了玉惜,“前晚,那个小道士是不是做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说过他不会做没必要的事。”虽然上次灼的时候,苏已做了这种事,但玉惜没有改口。而且小白这次的追究方式很奇怪,他说得过于直接。
“想要做,就是足够的理由。”小白倒是给了她一个必要条件,而后干脆进入了状态。
玉惜踹了他一脚,借力往后滑开了一些,“你不是小白,你到底是谁?!”
朔狐和苏已竟然都没有发现吗?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不是白狐?”男人嘴角微微翘起,坐起身看着躲在那边的人。
玉惜回答不了,她就是知道,小白不会那样,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要伪装。
小蝶的确跟了那两人去看热闹,怕被赶走因而躲得稍微有点远,她不信他俩一起真会是去准备食材,实际上苏已把人带到了空旷处就停下来。好在小蝶有着打听八卦的顺风耳,她相信她勉强还能听得清。
“想跟我说什么?”苏已转身问了朔狐。
“你呢,又想问我什么?”朔狐反问。
苏已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容不下那个孩子?你在担心什么?”
“你是怎么想的?”
“呼……”苏已恨不得坐下来说,“抛开所有一切,她由仙返人一定失去了一半的仙血,不管是用什么办法,你用自己的血替她补足了那一半,是吧?”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试图改变?”朔狐没有否认。
“轮回这么多世,你的血也已经脱离了一部分,她自己可以造血,而且她现在已经完全是个普通人,否则她不会能怀上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值得一试?”
“失败会发生什么?你拿什么在赌?”
苏已低头一瞬后抬头看着他回答了,“如果出错,我用我的血替她补足,到时候你可以把我封印起来。可以不再对那个孩子动心思吗?”
朔狐呆住了。
“这样更好,不是吗?我是人,我替她补足缺失的血更自然,只要我不轮回,她就不会失去那些血。不管她到底是为什么招魔,只要她体内有道家的血,就算不能修道,她也不会再短命,最多就是体弱一点,完全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
而且,他俩之间的羁绊会中断,永无止境的轮回得以终结。
“你的自然法则呢,不要了吗?放弃轮回意味着什么,你真的懂吗?你的道家同行呢,你也不管了吗?”
苏已偏头看了旁边一眼,眼神是放空的,而后回头说了,“她回到自然状态,这就够了。至于道家,这千年来,他们不是没有灭亡吗?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来带领他们。”
那个曾经替人界签下和平条款的翟,不就是个例子。人类,就是一代代更迭,自然会有更优秀的人来替代前者。
“千年前为什么不选择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朔狐的情绪沸腾了起来,他没想到,千年后的苏已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似乎在打千年前他自己的脸。
苏已没想到会牵扯出对方的情绪,曾经他试图激怒朔狐都没有做到,却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提议影响了他,“我一定是错过,所以我现在改过,这样你满意吗?”
他曾经跟小白说过,他没有选择玉惜,而是选择了道法自然,可是如果注定无法让所有人都回归自然,他愿意选择回到自然的那个人是她,牺牲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朔狐说的是对的,在恰当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为了她去死,我认为值得。
小蝶在听到苏已说要用自己的血替玉惜补足时,就吓呆了,倒退着飞离。她在考虑是不是要告诉玉惜这两个男人在做的计划,才回到木屋附近就发现了不对劲。
说起来她早晨并非是在小白房间遇到的他,而是出自己房间门,他恰好在门口,说他要过来,小蝶只剩这么一两天能自由漂浮,当然立刻就跟了他出门。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玉惜捂着肚子,真实感受到了危机,也强烈感觉到她想保住肚子里孩子的意愿。
男/人站起身,一瞬间头发变长,身上的衣裳也变成了古风,“萤,你当真连我都不认识了?”
玉惜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变化完成后,脸上似乎蒙着一层光芒,精致好看的面容,和曾经见过的朔狐的原画难分高下。
“你…是萤的朋友吗?”
玉惜期待是肯定答案,虽然没从对方身上感觉到善意,但似乎也没有那天芙草身上那样的杀气。
“朋友?为什么不猜是爱人?”男人恢复面容后,声音也变了,低沉里带着吟诗一般的韵律,悦耳得让人想沉醉。
玉惜答不出话,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叫萤的女人,难道是个和彤彤一样的花蝴蝶吗?这样想来,玉惜还真有点看不起曾经的自己,至少她至今为止没打算爱上除了苏已之外的人,或妖,或仙。
“离小玉远点!”小蝶冲进来伸手挡住了玉惜,虽然她什么能力都没有,下意识还是做了这样的事。
男人看了她一眼,而后视线回到了玉惜身上,“你欠我的约定,还没有实现,忘记不是逃避的借口,答应别人的事,早晚应该还。”
留下这么句奇怪的话,男人飘逸地直接倒着飘飞出了小树屋。
“小蝶,你回来了吗?”玉惜感觉到了刚才男人的视线转移,不自觉期望这里还有个人陪着自己。
小蝶很为难,玉惜听不见也看不见她,可是丢下她一个人去找那两个男人也不行,她要郁闷死了。
那边的交涉仍未结束,苏已和朔狐无法达成共识。朔狐仍旧认为固守现在的状态更保险,苏已希望他不要再对玉惜肚子里的孩子有想法。
玉惜茫然失措后,找回了勇气,爬起身拿了苏已做饭用的菜刀,小心翼翼去窗口往外看了看,之后退回了床上坐着。
小蝶很想吐槽她拿这种东西除了吓唬她自己,对这里其他的存在都毫无意义这个事。
过了一会后,有人从窗口飘了进来,然后被玉惜举起的刀吓得倒退了两步才站稳,“怎么了?其他人都不在吗?”
“灼?吱吱呢?”玉惜现在对所有人都存有怀疑,连小白都有人假冒,更何况其他人。而且刚才那个人,似乎连前天发生的事都知道,他问出了关于前晚苏已有没有做什么的问题,绝不可能是瞎猜。
“发生什么了?”灼问的是方蝶。
“刚才有个人变成了小白,骗了我,还瞒过了道士哥哥和妖王哥哥,小玉被吓到了。”小蝶终于有个说话的人,立刻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灼点了头,“小惜你没事吧?我…嗯,第一次我们见面时,吱吱有在我头上和肩膀上落三次,对不对?”
玉惜稍微放下了戒备,但还是没有放下刀,“你来做什么?”
“不是说好等天晴了要去看海,昨晚没去,我想说今天不错,气候很宜人,等朔狐大人回来了,下午我们一起去吧?”灼放送着无害的温和笑容。
又一阵子后,朔狐和苏已前后脚回来了,玉惜说了早晨那个小白是假的,但更详细的情况她就没有细说。
然而小蝶补充了男人走前留下的话,苏已头大,往朔狐的方向看过去。朔狐让玉惜描述下那个人的样貌特征,玉惜简单地说了,和小白画过的朔狐的原画很类似。
“仙界这样的男人虽说不多,也并没有那么少。”朔狐这样作结。
灼倒是露出了思量的表情,听朔狐那么说,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其实想反驳,就算是仙界,能赶上朔狐大人美貌的,绝对是凤毛麟角,当然是说以前朔狐全盛时期的模样,现今的样貌只能算是上等。
“吓到了?”苏已让玉惜伸手,给她号了号脉,感觉没有动胎气,释然了些。
他对朔狐的话存有怀疑,他俩都没有察觉有假,对方的伪装不止是样貌,连气息都没有出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玉惜其实听苏已那个问题,都想扑他怀里找找安慰,可惜他和以前一样,确定了没有影响他在意的事物,就结束了。
那天午饭后,朔狐没有同意去海滩散步,让灼先回去了。
“你昨晚是不是问过芙草,泪凝珠的事?”苏已自己开腔问了昨天的事。
朔狐没有隐瞒,“那的确是萤的东西,芙草说,萤应该是把那东西送给了你。”
苏已看了玉惜一眼,她大概千年前就是这么傻,好东西不该自己留着吗,动不动送给什么不懂得珍惜的人做什么?
仙界有胆量拿出这种东西冒充仙界至宝,说明那东西一定有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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