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教授也走来说:“我看古丽受伤挺严重的,传国玉玺丢了可以再找,人命只有一条。事不宜迟,马上去伏牛山寻找金钗斛王!”
自是把一行罪犯交给当地警方,以最快速度回到洛阳。
在洛阳两天里阿依古丽毒镖拔出,毒性暂时控制在肩膀,走起路来毫不费力。
看着阿依古丽憔悴的脸庞,我们越发心焦,哪有心情吃王局长的接风宴,又马不停蹄前往伏牛山。
八百伏牛山,巍巍在中原。伏牛山西起秦岭山峦叠嶂,沟壑纵横。山中林木茂密,山花烂漫。到处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想要在这茫茫大山里找到一颗金钗石斛,想来也是万难中的万难。
坐车赶了一中午的路到达了伏牛山脚下。伏牛山又与熊耳山中南段相接,中间有个平原带,这里就形成了个小镇。
小镇人口稀少又与世隔绝,镇里幽静非常。一只大公鸡领着几只小母鸡在路旁调情,看到我们完全不避嫌。
破烂的青石板街道不时传来三两声狗叫,土狗看到生人飞快的跑回自家门口警惕的看着我们。
我们站在镇头徘徊,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不知道金钗石斛长什么样到底在哪儿可以找到。
盲目的去找,可能在你脚下都会不经意的走过去。必须找个当地人打听打听再做打算。
路两旁几间门面一眼就能看到头。只一家门口挂了招牌上写着“爷孙饭店”。赶到这里已经是中午时分,先找个地方歇脚吃饭,然后顺便打听打听。
我们进了店一只花猫添湿爪子在洗脸,看见我们喵呜一声跳下了桌子。一个老汉躺在条凳上眯眼睛。一只壮如牛犊的黑犬从桌下钻出,发出“汪汪”狂吠。
吓的我们缩在了一起。想不到一个老汉也能喂出这么好的狗。
老汉喝住了狗,站了起来。头发络腮胡子都已花白精神却很抖擞,穿得干干净净。呵呵一笑说:“看你们面生外地人吧,我的狗不欺生。”
周双全说:“啥也别说了,饿死了!先下几碗烩面,调几个小菜弄瓶酒喝喝!”
老汉转头朝屋里喊话:“画舞!有客人要吃饭,把你手里的物事放一放,随客人点菜!”
里屋门无声自开,转出一位少女,二九年华。足蹬松口绣花鞋,绯衣皂裤,杨柳细腰轻盈婀娜,脸如满月,举止自然落落大方。
两步走到我们面前,未说先笑道:“几位到我们伏牛山游山玩水,到了我店歇脚问饭,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这样的大菜我是做不出来,乡间小炒,家常遍饭,吃了我做的,到别处那儿就提不上胃口了。”
周双全说:“你要说山珍海味,我们还不来吃,单个就是要吃乡村野炒的。一壶好酒五碗面,四个小菜,随你做!”
画舞道:“稍等,保你们吃的舒服。”
说完扭动腰枝去了后堂。半小时香气飘来直钩得我们直吞涎液。
馋虫上来,周双全和杨旭两人坐立不安,伸着脖子不住张望。我要不是顾及形象,恨不得跑后堂亲自看看。不过没等多久,酒菜很快弄好。顷刻间摆满了桌子 。
但见四菜:一瓷瓮的山笋炖鸡,油光四溢。一碟野菜开水淖了,香葱切段拌蒜。
一碗蒸肉扣酸豆角,肥而不腻。一道茄子酱红烧,入口即化。两荤两素搭配均匀。
羊肉汤儿烩面,尝一口咸淡合适,原汁原味,味道香鲜。我们无话可说,嘴被菜占着,几个大拇指给了画舞。
斟了酒我叫老汉也过来做。老汉推脱不来。我说:“放心好了,饭钱一分不会少你的,想请教你点事。”
添条板凳这才坐下。也是个好这口的人三杯酒下去鼻头潮红话也多了。
我们告诉他身旁这位女孩身受奇毒,需要金钗石斛解毒,问他哪里才能采到。
老汉听到金钗石斛眼瞪得圆了,又吃杯酒说:“世上有句老话叫:北人参,南石斛。这东西集天地之灵气,乃伏牛山一神物,常长在雁飞不过的悬崖绝壁之上,想要得到实属比登天还难!”
我说:“难道真的就不能得到一枝半叶?”
老汉道:“实不相瞒各位,我曾是第六代金钗猎人,先祖曾经跟随康熙爷南征北战。老年的康熙爷落得个伤病累累,遍寻密药调理不佳。
先祖想到家乡金钗石斛乃世间灵物,靠着独创的一套金钗神器为康熙爷采到大量的金钗石斛延年益寿。后被封为金钗猎人。
这套神器一代代传到我手里,取金钗石斛虽非如囊中探物,却也不甚困难!”
我说:“老伯伯,可不可以让我们一见,要是方便的话,借我们一用?”
老汉已喝得面目酡红,喊道:“画舞,把客人带到里屋见识一下咱的八虎爪,穿甲靴!着了它能抠墙附壁行走如风,任它悬崖万丈一样的如履平地。”
画舞出来似是对他爷爷不满,不该轻易在生人面前露宝,嗔怨的叫声:“爷爷!你呀,喝点酒嘴巴上就没有门儿!”
老汉嘿嘿笑道:“就我这孙女把她惯的,你们看看...”
忽话风一转道:“哎,我就这么个孙女,从小到大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对她有所亏欠呀。不过老祖宗传下的技艺,已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她,这套密技算是没毁在我手里,这一身老骨头,也不怕吃不到明天的那碗饭喽。”
画舞道:“爷爷,你怎么老是乱说,画舞还等着给您过百岁大寿呢!”
说着画舞打开了一扇小门,屋内日光昏暗,画舞燃起一盏煤油灯,房间里景物清晰起来。
空间虽小,却整洁干净。一套铠甲,人一样的立于正中,威风凛凛,让人遥想当年波澜壮阔的一生。
两壁挂满兵器,老汉走过摘下一对铜锏说道:“当年先祖就是凭着两只铜锏,一副盔甲,马背上一生随康熙爷横扫千军,平定天下!
“别小看了它,铜锏最是难练,别样付出一倍的努力,铜锏就需要花费三倍的力气。一但练成,必能独步天下。
像当年秦叔宝仗着两锏横行天下,双锏使得个无出其右,如子龙之勇数次救李唐于乱军之中,可见铜锏之威力。”
老汉轻轻放好铜锏,又走到一个木箱旁,取了钥匙开锁,锁轻轻弹开。我们几人慢慢围了上去。
开了木箱,里面是一副乌黑的盔甲排叠放整齐。和刚才那盔甲略有不同,这套盔甲熟牛皮制作中间一个护心镜。连护手,脚靴一样不缺,真是武装到极点。
黑钢打造的铁手臂,像极了手套,手指关节可以活动。两只像个靴子一样的鞋子,根根尖爪露在靴外。想必是用来抠岩抓壁所用。
老汉拿起铁手臂和靴子道:“这就是我们独门兵器,八虎爪和穿甲靴。此八虎爪乃是用上等金刚石打造,奇硬无比;穿甲靴,顾名思义,取自穿山甲最锋利的前爪甲趾,抓山挠壁,无往不利!”
我从老汉手里接来看了又看说:“老伯伯,只要能借我们一用,钱您出个价,我都给!”
老汉道:“可以是可以,不然不会拿来让你们一见。我也不要你们的钱财,我有一个宿愿一直未了,眼看要带进棺材里了,今天见了你们,一看就不是平地卧的,不是那池里游的。又激起了那搁置多年的心愿。
“当年先祖路经伏牛山时,偶然发现李自成藏宝洞,先祖怕手下士兵见财起意引起暴乱,封了洞口,连夜撤走了。回来后绘制了藏宝图,一直未动,想给落魄的子孙留一批财富。
当年李自成打了天下,闹了金銮殿,逼得崇祯煤山上了吊,也合该他有福打天下,没福享受,紫禁城里刚刚称了帝又被清兵掀进山沟沟里了。
你想李自成坐了天下又被赶走,心里多么不甘,把紫禁城里的金银财宝,奇珍古玩搜罗个干净,整整装了十几个大船,准备运回陕西老家米脂县。
可风云不侧,走到黄河龙口湾,翻了几只大船,再也无法前进。闯王当即立断命令负责压运的左都大将军弃船上岸,全部埋于附近,想着哪一日积聚力量,这些银钱当做军饷好东山再起。哪知埋在地下再也没见过天日。
先祖机缘巧合发现这处宝藏,当年的先租也许衣食无忧,或者出于什么考虑一直未动,只绘了副藏宝图代代留传。
只要各位能找到让我见上一见,我已足唉,也不枉先祖一片苦心。”
画舞道:“爷爷,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咱就不要动那心思了。”
老汉道:“孩子,你不懂,有些事埋在心里太久,它不再只是一件事了,已经变成一种使命了。”
老汉又从箱底捧出一个小箱说:“这里有副羊皮地图,大家请出去观看。”
到了外屋周双全道:既然有地图,你们为何要等到现在?”
老汉在一个四方桌旁坐下叹口气说:“我又何尝不想早去?羊皮地图传入我手时,已步入不惑。又奈何人丁不旺,到我这里止有一子,准备传入他手,谁知一年前又生祸端,客死他乡。”说完老汉垂了两滴泪。
画舞心疼得拍抚老汉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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