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味薯片一样清淡的声音，冷冷的回了一句。

　　圣女和淳于雪朔？

　　夜小灵精神一振。

　　“雪皇子还真是快人快语。”清灵的声音带着笑意，“既然雪皇子如此直爽，我就直说了。圣灵宫此次想要迷途深谷中的一件东西，听说百淼帝国皇帝以皇位换延寿之草，雪皇子优秀至此，定然孝顺，不如……“

　　“同我圣灵宫一并前往，双方合作，如何？”

　　合作？

　　夜小灵眯了眯眼。

　　她前几天从墨亦白那里得知，兰定渊摆鸿门宴时，就有圣女作祟的因素。此次，圣女又要和淳于雪朔“勾勾搭搭”？

　　“呵，恐怕圣女要失望了，我并无争夺皇位的意思。”清淡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如果这就是圣女的依仗，那就请回吧！”

　　“……”

　　沉默片刻，一道极轻的声音传入夜小灵耳中——

　　“雪皇子，我相信，只要有一丝希望，你都不会任由你的病情恶化，是吗？”

　　空气又是一阵静默。

　　后来的声音，夜小灵就听不清楚了，只能依稀分辨出淳于雪朔的声音有些压抑，圣女信心十足。

　　但她也不知道最后结果。

　　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她这里根本听不到！

　　她百无聊赖地走回床边，躺下。

　　“咝……有点痛。”

　　忽的，一缕轻微的疼痛像是电流，流遍了她的全身。

　　痛感很轻，但就像来自经脉之中，触电般的感觉难以言喻。

　　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栗着。

　　“主银，青毒的毒素渗进经脉里了，片刻后可能会迎来青毒的第一次发作，主银要不要拿兑换点抹掉青毒？”

　　小白提议道。

　　青黑的毒素一点点渗入到经脉之中，痛感愈演愈烈。

　　夜小灵不是受虐狂，一个血咒就够她受了，当即就想答应。谁知，此时，经脉里出了一点点小意外——

　　小手手背上的青筋，本来泛着淡淡的黑色，但下一秒，竟然缓缓恢复了正常！

　　“这是自愈了？”

　　夜小灵顿时没了消耗兑换点的想法，转而好奇地看着小手。然而，在她期待的眼神里，小手又不给面子地恢复了青黑。

　　她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就是个真人版的僵尸，浑身青黑，难看死了。

　　下一秒，小手又变为常色。

　　尔后，青黑。

　　常色。

　　……

　　往返下来，夜小灵体内的毒素倒是少了不少，但几趟时间拖延下来，毒素已经彻底渗入到她的经脉之中，排不走了。

　　“诶，小白，这什么原理啊？神奇！”

　　女孩粗神经，倒也没管经脉里的毒素，心疼的抱了抱自己，注意力便集中到诡异的手背上。

　　一闪一闪的，莫不成她的手里装了节能灯？

　　“主银。”

　　小白沉声道，“经检测，这是主银的饕餮血脉在发生作用。只不过血脉现在只开发了一点点，无法吞噬掉全部毒素，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噢……”

　　“那小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升级饕餮万界技能，毒素就可以全部被我消化掉，不会造成其他坏事情？”

　　夜小灵双眼亮晶晶的。

　　“理论上是这样。”小白点点头，“那主银，饕餮万界升级至第二层，需要1000兑换点。目前主银只有975点，可以先向系统借贷25点，不过，可能会有一点意外的后果，主银打算兑换吗？“

　　女孩自动忽略了那句“意外的后果”，点了点头。

　　百毒不侵之体啊……

　　做杀手时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唾手可得！

　　兑换点一下子变成了负值。

　　-25！

　　夜小灵钻进系统空间里瞅了一眼，突然发现温馨的装饰都化为了虚无。不仅如此，四面八方都被染成了阴阴的黑色！

　　纯黑！

　　她摸了摸胸口，心情不由跟着压抑。识海中，一缕潜藏已久的黑气蠢蠢欲动。

　　女孩微微疑惑，但紧接着经脉中涌动起温和的莹白色暖流，渐渐抚平了她的情绪。

　　温暖包裹了她小小的身子。

　　血液渐渐沸腾，像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提升。

　　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轻轻呼了口气，眼前立马出现了一阵白雾。

　　“主银，系统兑换点为负值，小白这几天大概不能出来陪主银了。嗯……小白提醒主银一句，头一次碰到兑换点负值的情况，主银一定要小心，守好心神！”

　　夜小灵点点头。

　　系统黑暗的空间中，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小白眼神黯淡，嘴边扯起一抹苦涩的笑。

　　比起墨亦白，他确实差了太远、太远。

　　他只是一只系统精灵，一只连自己从何而来都不知道的系统精灵，根本给不了主人什么东西。他能做的，就是在主人失意的时候安慰她，给她一杯牛奶。

　　仅此而已了。

　　“叮！”

　　“警告！系统精灵小白能力不足，令宿主兑换点降为负值！惩罚：囚禁！”

　　一双镣铐浮现在半空中，套到了小白的手腕上。

　　他变回原形，变回那缕幽魂。

　　镣铐自带钢针，透过他缥缈的魂魄，刺入他手腕的“血肉”之中，将他扣在角落里无法动弹。

　　魂魄也会痛，钻心的痛。

　　幽魂颤了颤，轻轻闭上了眼，没有吭声。

　　禁闭而已，只要主人将欠的债还上，惩罚就会结束。

　　荒芜的黑暗中，寂寞充斥了每一团空气。

　　幽魂并不后悔。

　　实际上，就算主人不主动提，他也会想办法让兑换点降为负值。趁现在主人还算安全，他需要让主人提前感受负值的情况，否则，若以后不幸碰上了，主人会吃大亏！

　　令他有所安慰的是，系统还算有人性，把外界的情况放到了一个屏幕上同步直播，让他能继续陪着主人。

　　除了不能与夜小灵对话，日子也不算难熬。

　　……

　　外界。

　　皇城的一处地方。

　　“童天，一个不留！”

　　墨暝斜倚在地道口的墙边，发丝肆意散着，唇畔糅杂了邪气与冷厉。玄色加身，长剑似血，身影只消在那里一站，便无人敢近身一步！

　　魔神！

　　童天咽了咽唾沫，隐隐觉得主子哪里不对劲。但看着主子眼里的湛蓝色，又放心不少。

　　全天下，只有主子一人因为双生血脉而有蓝眸，这点是不会错的！

　　“是！”

　　童天没有半分怜悯。

　　长剑出鞘，他神色冰冷，如同一台杀人机器冲入人群之中。

　　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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