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位道友一路对小徒的照顾,贫道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观主李砚石听了小徒弟一番添油加醋的诉说,意识到来人不凡,连忙带着大徒弟过来作陪。
本来他想让里正过来的,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愿意与这些凡人过多交往,便未敢造次。
“顺道而已。”敖拓笑道。
“呵呵,请。”李砚石举着茶盅一饮而尽,其实他心里郁闷的要死。顺道个毛线啊,居然把个女鬼顺丢在他观里。等他回去还要开坛施法捉鬼,唉,好多事儿,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忙乱的日子怎么就不见尽头呢。
都是当年年纪小,轻易上了他师父的担。什么心怀天下,泽被苍生。妈蛋,那是皇帝老儿的事,关他屁事啊。想当年,他一大好青年,前途无量,就这么无知的被诱拐上了这条不归路,可怜可悲可叹!
“师父。”石绯见师父带着大师兄过来,没带着他,心里很是不舒服,便自己贴了过来,“师父,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等村子里的农活干完,为师还要带你师兄们去琅秀山一趟,至少还要一个半月才行。”李砚石道。
石绯一听,一个半月,乖乖,这还得了。自己这细皮嫩肉的回去,肯定会被女鬼一口吞了啊。不行不行,坚决跟着师父走。要坚持哪里有师父的荣光,哪里就有他小石绯的身影。
“师父,我跟着你们一起去。”石绯嘟着嘴,猴崽儿似的一个劲往李砚石怀里腻歪。
李砚石一只手就把他拎出来,认真道:“那可不行,琅秀山地势险峻,危险重重。你师兄们去,我都不放心,何况你去。”
“可是师父,观里有……”石绯终究没敢说出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存在,只是拿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对面的两人。
陆幺幺和敖拓立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哥俩好的互相劝酒劝菜。
“小师弟别怕,咱们是道门之地,有神仙庇佑,那些污秽之物不敢乱来。”石绯的大师兄温柔的不像话,把石绯拉过去不知从哪里揪出块帕子,仔细的给他擦脸。
石绯扯着他的衣袖,道:“不行,一个人太可怕了,要不师兄你陪我回去吧。”
大师兄为难,这次师父好不容易答应带他们一起去琅秀山。听说那里曾经有仙人居住,他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啊。
“好啦,别为难你大师兄啦。”李砚石当然知道大徒弟心中所想,于是拍拍石绯的小脑袋,示意他安静点,又笑着对陆幺幺和敖拓道,“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让道友见笑了。”话锋一转,“不知二位道友将往何处,可有急事,若有为难,贫道愿为道友出一力,也好感谢道友护送小徒之情。”
二人不疑有他,敖拓率先道:“无事,我二人就是下山历练,到处走走看看,长长见识。”
陆幺幺一巴掌拍下去:“你没事,我有事,我出来可是身负重任的。”
“你身负重任,我怎么不知道?”敖拓被打的龇牙抽气,这丫头是不是女的,手劲这么大。
陆幺幺白她一眼:“我们才认识多久,你能知道什么?哼。”
“二位不是同门吗?”
“谁跟他同门,他就是条……呜。”
敖拓扑上来捂住她的嘴:“别听她胡说,我们是同门,她是我师妹,这两天闹别扭呢。”
“@$@#¥……”
“她说什么?”
“没什么。”敖拓飞快地回答,又贴近陆幺幺的耳朵,“不许告诉别人我的身份,不然我就不放手。”
陆幺幺被他堵住口鼻,一时呼吸不畅,连忙点头。
敖拓这才松手,又不放心的瞪了她一眼。陆幺幺连忙举手,示意自己绝不会说。
人家师兄妹之间的互动,李砚石自不会去自讨没趣,只当没看见。
“不知道友有何事,贫道能不能搭把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个人。”陆幺幺想想,人多力量大,说不定人家还见过师叔呢。一手往袖口里掏啊掏,不一会儿抽出一副画来,“这是我师叔,我这次下山就是找他。”
画卷展开,一张似男似女,五官艳丽非常的人物出现。手持一管洞箫,身穿宽袖大红袍,遗世独立。
“好美。”那个大师兄首先抑制不住的赞道,说完又觉得不妥。美可是用来形容女子好看,这画中人虽然好看的雌雄莫辨,但仍能一眼看出是名男子。
他的局促落在陆幺幺眼里,陆幺幺毫不在意地道:“没什么大不了,当初要不是怪老头说他是男的,我还以为可以叫他师母呢。”
“噗!”敖拓没忍住笑喷了。
李砚石自打画一展开,就好像被定住了,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如调色板,丰富多彩。
“咦?李观主你怎么了?”陆幺幺惊讶于他不能自己的激动,难道他也被师叔的美貌折服了?
李观主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画中人,喉头“咯咯”作响了两声,突然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啊,师父。”石绯和他大师兄惊叫,赶紧扶住晕倒的李道长。
刚才还热闹不堪的院子霎时一片寂静,紧接着“哗啦啦”一阵杂乱的板凳倒地声,碗筷敲击声。
“师父。”
“道长。”
“怎么回事?”
“快,先把道长抬到房间休息。”
一阵匆忙过后,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陆幺幺和敖拓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不知道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
难道这观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比如:见不得美人……
“二位道友,我师父醒了,有话想跟你们说。”大师兄去而复返,恭敬的请他俩进屋。
只是他的几个师弟们的眼神就有点不善,那感觉就好像是他俩害了他家师父一样,真是冤枉啊。
里正把家中最好的屋子给了三元观的道士休息,作为观主住的地方自然也不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四四方方一间房,一张桌子一张床。角落里立着个老旧的衣柜,地上放着个打开的竹箧,里面有许多瓶瓶罐罐,看着像是装药的小瓶子。
李砚石已经醒了,他就是一时激动,痰迷心窍,暂时晕了过去罢了。看见他们进来,李砚石的脸上焕发出一种急切的光芒,撑着床就半坐了起来。
继而等陆幺幺走近,一把拉着她的手就开始痛哭流涕,其声凄惨,不忍卒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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