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乖乖束手就擒，留你全尸！”一个道人手里拿着几张符篆和一把道士剑。

　　“道长啊，我修的虽不是道法，但也是正道，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白灵极力解释着。

　　从小，她就被告知，妖，是不能害人的，否则会被天道惩罚，即使到不了那个程度，也会被道士打死。

　　因而这五百年来，她是真的本本分分修炼，从未有半分逾矩。

　　在五界岭，很多妖和人都住在一起，有着很好的默契，彼此互不相扰，甚至在她所在的山头，人妖的关系非常和谐，她也一直对人抱着友好的态度。

　　五百岁了，她也到了要出门历练的年纪。

　　她非常兴奋，这让族里的长辈们很是担心。不过想着她一向勤奋，法力是同龄的妖里最为出色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不承想，这才刚刚过了沧河，就遇上了这么一个道士。

　　“妖还敢说自己无辜？呵呵，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看来我是饶不得你了！”他说着将沾了雄黄的金矛符向白灵贴去。

　　“哎！都说了没有！凭什么！”她一时怒火攻心，雄黄的气味让她实在忍无可忍，现出了原形。

　　一条巨大的骇人的白色蟒蛇就出现了。

　　她张着血盆大口，几乎是迎着道士所有的攻击，毫不躲避地向他扑去。

　　张口便将他咬碎，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余地。

　　怪不得族老出门前特意交代，过了沧河，遇上有人无故袭击，不管是谁，打得过就全力打，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

　　原来，果真是不得不这样。

　　“凭什么，凭什么妖就该死？”白灵恢复了人样，看着已经被断成两节的道士尸体，心里实在堵得慌，完全不想多看一眼。

　　“斩草除根，毁尸灭迹啊姐姐！”似乎是一只刚有灵识，还未修成人形的小蝴蝶。

　　“这里，真是太可怕了，连小蝴蝶都这么残暴。”白灵看着蝴蝶半晌，感叹了一句。

　　“……你是从哪里跑出来了的傻白甜……不毁尸他的同门很容易找过来的，肯定会杀了你报仇的。这都不懂，你怎么混啊……”小蝴蝶一副老江湖的口吻。

　　白灵叹气：“说的也是。”她抬手焚化了尸体，又让这里长满草，最后引来风，吹散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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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怎么样了？”楚淞担忧地看着塌上的承言。

　　“无事，还是老毛病，你不用担心了，不必上报给父王让他白白担心。”承言无力地抬起手摆了摆，很吃力地把头抬起来，脸色苍白。

　　“大哥好些了没，小弟听闻大哥又发病了，特意前来看望。”承语满面笑容地看着这个比他年长，但丝毫没有继位可能的兄长，笑容绝对是真心的。

　　楚淞看他手上提的“灵芝虫草”，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又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萝卜……

　　“大哥好好养病吧，毕竟大哥是中山国的嫡长子啊，可要担起重任啊！”他又是语重心长忧国忧民的神情。

　　“二弟……孤…一定…”承言说着，喘不过气，一句都说不完。

　　“好了好了，弟弟懂了，懂了……呵呵……”他几乎可以说是扬长而去。

　　“公子……”

　　承言脸色恢复了，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把府里的大夫都叫来。”承言忽然一说，教楚淞立刻忙了起来。

　　承言立刻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可以利用的力量又多了些……

　　“这是所有的大夫了……”

　　他们几个一次排开，恭敬地行礼……

　　承言盯着他们许久，忽然眼色一变，杀机浮现。

　　“右边第一个，斩——”承言一个字落地，不容置喙。

　　楚淞一惊，虽不知为什么，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公子，他是……”

　　“药，有问题。”

　　楚淞立刻闭嘴，心下记住了这是，也暗自责怪自己。

　　“还有，府里之前派出去找蛇妖胆的，也算了。”

　　“是，那大夫说的话，自然不可信。只是……”

　　“什么？”

　　“我们似乎折损了一个练气中期的，到现在一点踪迹也没有。”

　　“查。”

　　白灵这才出门就被当头一棒，一下子恹恹地。

　　她大概也知道了，过了沧河，妖就是人人喊打的，谁看你修什么道，害没害过人。

　　若是想以妖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过，就只能去那些妖域了，或者是像奴隶一样任朝廷差遣。可白灵觉得那还不如就在五界岭呆着，她出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历练么？舒舒服服地，安安稳稳地，还历练什么？

　　她想着，给自己打气，然后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将自己的气息伪装起来。

　　她甚至还特意用上了一种家乡特产，一种味道疑似雄黄的药草，对蛇没有任何影响，是蛇妖隐藏身份的好方法，之前专门针对蛇妖的不会惹上她的麻烦。

　　“好了，上路！”她抖擞精神，继续前行。一个乐天派，是不会轻易被打击到的。

　　“大人，这里……”一个嗅觉灵敏的侍卫有了一点发现。

　　侍卫首领也是修道的，也用了法器，才将焚烧过的气味，和修道者尸身的气味重新寻回来。

　　“言三死了，应该是蛇妖所为。”侍卫长言二略带悲哀地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契约结束，拿到应属于自己的报酬。

　　若是死了，家里是拿不到灵石，真能拿到金银的，虽然那于家里人来说，可能更有用，但于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会有谁看到……”那个灵敏的侍卫继续说。

　　他这一族，曾经与天狗共生为一族，继承了一部分特异能力，对六界的气味都有一定感知。

　　“诶，果然是厉害的道士，你们是哪个府的。”

　　“谁在说话？”

　　“好像是那个蝴蝶？！”

　　言二看到了那只金羽凤蝶，于是问到：“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迟疑怯懦。

　　“别怕，不会有谁报复你，我们会抓住他的。”言二温和地说，金羽凤蝶十分美丽，软弱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意。

　　“真的，那我说了……是……是一条大白蛇！张着血盆大口，把那位道长一口……”说着她还颤抖起来。

　　“白蛇什么样？”言二十分激动。

　　“好像…好像是个雌的，化成一个妖女，白衣，长发，还拿着一个……好像有一把剑……”

　　“没有了么？”

　　“没看太清楚，她很厉害，我……怕。真的是惭愧……没帮上道长的忙……”

　　“多谢！”言二知道了这些，心中已是感激。

　　“走。”他忙着去找凶手了……

　　金羽的翅膀扇得很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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