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齐云不想躲,其实是这毽子在空中改变了方向让他始料不及,落雪的脚法太好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尴尬的笑笑也不气恼,落雪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爷身份。
“怎样,本小姐的脚法还行吧?”落雪俏皮的挑了挑柳眉,这样子看上去倒是俏皮得很,六王爷就喜欢俏皮的女孩子。
这些宫女原本都是很惧怕齐王的,这其中也有不少宫人并未见过这宫中的主人,不过她们很多都听闻当今的王是座冰山。
今日这些人有幸能见齐王一笑,可真是走了大运,齐远也并未以王的身份对待这些宫女。
他与宫女们打成一片,他在人群中畅快大笑,露出那洁白整齐的牙齿来。
六王爷本是孩子心性,见这么多宫女,本性自然就流露出来。和宫女们玩的最疯的也是他,加上他一张利嘴,令无数的宫女犯花痴。
“姐姐你看到了吧,带她出去围猎,带她去踢毽子。你跟着他四年,他什么时候这样对过你,他真正的给过你什么?”
远处,伍华和皇后看着那欢快人群,皇后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四年,他除了和我进行床笫之欢,给我珍宝好像真的没给过什么呢。”
皇后的眼中有些悲伤,想起了她跟着齐王的四年;皇后也是女人,自己要的其实和平凡的人没什么区别。
“你曾几何时见过齐王笑得这么灿烂,姐姐别骗自己了,他根本不是真的爱你。”
伍华继续挑唆,他的心中早就不满齐王,这个齐王只给他这样一个官职也是自己不想要的。
伍月儿对齐王一直都爱的极深,她可以接受他碰别的妃嫔,可以接受他的三宫六院。
只是,落雪的出现,她却无法接受。因为,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影响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会威胁到自己皇后的位置。
“呵呵!是啊,一个男人的心都变了,我还留着他干嘛呢?”皇后言语凄然,眼神凄迷,这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四年前,齐国的京都无比闹热,刑部尚书的大小姐即将嫁给新继位的齐王为妻。那一天,她身披红妆,头戴花冠怀着一颗少女般的心等着心爱的人来娶她。
那一日,他骑着白马从宫中踏马而来,白马上的他一袭白衣飘飘。面容俊美,星眉朗目,薄唇殷红如血。见他时,他犹如从天上而来,气质清冷带着耀眼的光芒。
尚书大人的门口,他并未下马,她坐在轿子里。他却俯下身掀开了珠帘,伸出那白玉般的手拉过她的手,提她上马搂着她的腰奔向了皇宫。
那一刻最美,她一生也无法忘记那一天,他们骑在白马上成为了夫妻。
“啊!”远处毽子场地中,传来了宫女的惊叫声,伍月儿回过头看见落雪倒向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突然倒下了,难道是故作可怜?”伍华说着,伍月儿却什么也没有说,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将落雪搂在怀里的表情心如刀割。
“你怎么了?”齐远将落雪搂在怀里,怀里的落雪气息微弱,脸色苍白无血色。
落雪不能说话,她只觉得胸口很闷,突然头晕便倒向了地面。在齐远的怀中,她的意识也很模糊,齐远问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嘴唇有些发紫,像中毒的迹象,或是心病犯了。”六王爷看着落雪的表情说着。
齐远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她抱着落雪快速的向太医院飞奔,长发在空中飘成了一条直线。
“中毒?是心毒犯了吗,少一片叶子的凉心草真的是无法根治她的心毒。”这一刻齐远很担心,他心中一直叫着千万不要死去,千万不要死去。
突然倒地不起,呼吸微弱把六王爷也吓着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差?
第一次见她时,从落雪的气息他就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身体不是很好,习武之人对气息的敏感度超强。
看着心爱的男人搂着曾经他很讨厌的女人,那种担心和心疼如今全部写在脸上,曾经以为他是化不开的冰川在她的面前也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来。
“果然是不爱了吗?”
“姐姐,该醒醒了,男人的心不可能只在你一人身上。”伍华的话彻底刺痛了伍月儿,亏自己对他那般痴情不移,你若变心那也怪不得我了。
皇后十指紧紧的交缠在一起,指节泛白,想必是太过用力。
那个男人飞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厚重的宫墙里,他必然是带着她去太医院,太医院那个王允没能成为自己的人倒是蛮遗憾。
“走吧,是该出宫见见爹爹了。”
伍家兄妹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这里。
伍月儿算的上幸运,没有像太后一样踏着尸骨就坐上了后位,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女人步那太后的后尘。
固王时代的宫廷权利争夺异常激烈,派系斗争也非常的严重,到了如今俊王时代宫中说来也就太后和齐王两派势力而已。
齐远抱着落雪,齐远是消耗真元带着她奔向了太医院,原本是觉得这个女子在琼园呆太久心情太过压抑会病倒。
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无法做剧烈的运动,那心脉是怎样受损的呢?
太医院的的医官都在忙碌着,这宫中住着千人,一年四季生病的不在少数。人未到门口,就听到他紧张的喊声:“闪开,号脉,救人。”
听到齐王的声音,众医官都纷纷出来迎接,见他的手上抱着一个人都觉得诧异。
很多老太医在宫中多年,也从未见王如此紧张过一人,那王允也从里面迎了出来。
将落雪放下,王允立刻号脉,落雪脉象紊乱像是心毒发作。
“他怎样了?”
王允不语,只是默默的观察着,落雪气若游丝脸色苍白,且唇间有一抹淡淡的紫色。
王允又将落雪的手掌摊开,她看到一条细细的略带紫色的血线从胳膊肘延伸到掌心,这是中毒的迹象。
“中毒。”
王允只说了两个字,齐远看了王允眼中的疑惑之色,想必这个毒并非是心毒。那心毒人人都有,会表现在脸上,却不会表现在血液里。
心毒,是无形的,是由人本身产生不介入其他人和事。
“什么毒,不是心毒?”
“的确不是心毒,是一种慢性的致命的毒药,这是一种通过食物和空气都能传播的剧毒。”王允娓娓道来。
“通过空气和食物,那就是人为下毒咯,喝!真有意思呢!”六王爷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前朝旧事,他在民间可听过不少呢。
“怎么治?”齐王冷冷的问道。
“运功驱毒,药方我来配制,只是大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
“她的心毒必须彻底根治,不然以她现在的状况,撑不过三年。”王允的话犹如一记惊雷,撑不过三年,王允的言外之意还是需要完整的良心草。
“只要她能好,不惜一切代价。只是这下毒之人是谁,竟然敢在宫中下毒,食物和空气。”
那张冷峻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原本收敛起来的肃杀之气也出现在深邃的眼眸里,他孤傲得像远古来的杀神让人望而生畏。
“皇兄,有些事或许该查查管管了。”六王爷道,齐远没说话,不过那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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