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面对一个毫无功夫底子的人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产生奇迹,他不相信又不得不信,眼前的女人的确是体内没有一丝真气。但现在,这气竟然可以飞射出数米远,还能准确的命中目标的确是不可思议。
就连落雪自己也觉得无法相信,她将食指收回,手放在书上。看着那落下的海棠花瓣,心中满心欢喜,至少她现在能够运用体内的真气了。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现在只能聚起这一道剑气,对于落雪来说已经足够。
齐远的真气是金色的,这一点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伸出手指连续数道金色的剑气直接击落了数朵海棠花瓣。
“我体内的真元乃金色,你乃纯白之色,不会是我的真元。”齐远望着落雪,没有怀疑,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声音平静如水,她能够保护自己那是好事情,这宫中变幻莫测能够有此修为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落雪的嘴角依然带着浅浅的笑,他对眼前的人已经没有防备,也没有害他的心。云商的人已经伤了自己的心,那云帝一走,这生命里最亲的人也就消失了。这个男人伤过自己,可也救过自己,那一天天虽冷可还是暖了自己的心。
落雪问道:“大王,您信这世上有仙吗,我这一身修为都是在梦中学到的。”
齐远听了觉得有些滑稽,他笑了起来道:“的确滑稽,寻仙之人一直都有,可未有一人面见了仙缘。”
“大王随我来!”落雪起身,齐远上前扶着她,这个男人的手还是这么有力。她冲齐远笑了一下,然后带着他进了厢房,那张红檀书桌上还摆着那张宣纸。
“大王能认得桌上这笔记是出自何人吗?”落雪指着桌上的宣纸,齐远上前看着那几个字,这一句话不就是修炼的基础口诀吗?只是那字迹,的确是点着点点仙气,这大陆上也难以找出这么飘逸若仙的字迹来了。
“这一句话是我有次做梦进入了仙境,我看到了亭台阁楼,百鸟飞翔在云端的盛景。那些鸟儿,和我肩头这只白凰一模一样,您信吗?”落雪说完,用手轻抚着肩头的鸟儿,这鸟始终高昂着头显得不可一世。
齐远不信,可又不得不信,只是这一切都显得有些荒诞。
“醒来以后,你桌子上就多了这张纸?”
“绝无虚言,我也觉得好奇怪,包括那一场宫中大雾您不也觉得很奇怪吗?”落雪继续道。
齐远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好在眸子里还算温柔。此时他可以用温润如玉来形容,俊美又不失男子气概,唇若蝉翼欲言又止的模样的确很吸引人。
“对啊,这件事就连钦天监也推算不出来,推算出来的是一个白卦。”
落雪伸出手来握住齐远的手,齐远的手微微的颤了一下,落雪柔声道:“大王,也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有些事情的发生必定有其原因。那日大雾,我捡回来可儿,我也一直在想可儿是谁。如果,有一天可儿与你我都有联系,还希望大王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齐远看着落雪,这句话似乎有深意,可落雪的表情不容他质疑。齐远紧紧的握住落雪的手,这手柔弱无骨,掌心传来一阵暖流。
“你就待在宫里吧,我会派人保护你的,来年开春我会让你见到云帝的。”
声音轻柔,落雪点点头,冲她笑了。
齐远离开了琼园,祭祖大典异常的隆重他不敢有所松懈,宫中也比以往更加的忙碌。这一次的祭祖大典,齐飞要利用这个时机让伍家的伍华死在皇帝手里,或者是死在落雪的手上。
他再次路过琼园,这琼园的守卫比以往更加的严格,且他还见一个“静安寺”的法师进了琼园。那静安寺乃齐国大寺,虽然不是皇家寺院,但那静安寺的法师修为却异常的深厚深得齐远的喜爱。
齐飞自然知道了皇帝的用意,他要用这个法师来防范南国巫术,若那天真的到来必定是一场齐国与南国的初次交锋。落雪最好不能死,若是死了这齐远和云商之间定会将矛头对准始作俑者,云商的人虽然想她死。可是现在那云帝未死,定会有人保全她,若到时候云商和齐王联手那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齐飞冷笑了几声离开了这里,他也是皇室成员,既然在京都自然少不了他。
那法师进了琼园,搭好了祭坛,且写下了符文。南国巫术他也不明白,但是他却相信自己高超的佛法能够化解南国巫术,对于法师进琼园一事她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南国施巫术的人并未在宫中,那《南国秘事》一书上记载的很清楚,施术的人可以远程操作巫术。
即使百里之外,被施术的人也会受巫术的影响,或性情大变或七窍流血而亡。
巫术的可怕之处还在于能够暂时改变周围的环境,让人与真实环境隔绝起来,这才是让人忌惮的地方。
琼园周围布满了禁军皇帝又调派了四名皇帝亲卫在琼园,一座琼园就有八名皇帝的亲卫守护,这乃是齐建国以来首次。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齐国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下过雪的天空一碧如洗。
那一大片湛蓝令人心旷神怡,今天没有一丝风,阳光暖洋洋的洒落下来。海棠树上的积雪已经融化,那被冬雪滋养过的海棠花开的越加娇艳,空气中散发着花的香味。落雪搬了椅子在园子里坐下,她舒服的闭着眼睛享受着冬日里的暖阳,不管危险多近此时活着真好。
皇城里,齐远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皇家陵园出发,经幡在空中飘荡。齐远坐在御撵上,双眼注视着远方,镇国寺的众僧人一路上念着经文。诵经声飘向天际,落雪在琼园都能听见这令人舒心的声音,如天籁一般。
“外面的队伍一定很壮观吧,他一定还是那么威武霸气吧?”落雪心中默念着,她的身边坐着可儿和婉儿,两人都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在帝京的莺柳楼里,无尘开始准备了,他在一间屋里搭好了法昙。法昙上摆放着许多恶心的动物,还有黑色的鲜血,他的脸上也涂满了鲜血。他将落雪的头发放进了法坦上的一只坛子里,然后用手将一只蜥蜴的脑袋拧掉,将鲜血注入了坛子里。
房中只有他一人,今天是皇帝祭祖的日子,许多的人都去一睹龙颜去了。
无尘开始作法,房中烟雾升腾,可那屋外的人却无法看到这一切。
当那老鸨子还在回味着往事,她却不知道,这个无尘将她一手建立起来的莺柳楼毁于一旦。
毁掉她辛苦建立起来基业的,让这座楼血流成河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叫做苏落雪的看似如菩萨一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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