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记忆恢复
或许是忙起来日子过得就快了,因为有了苏茹漫时不时地给胥戚找点事,胥戚觉得今年过得尤其快。她不再整天坐在院子里思念着临析,因为苏茹漫天天往三王府跑,胥戚和织钦倒也又熟络了起来。当然,让织钦允许苏茹漫天天跑三王府的过程还是有点艰难的,但是结果有效就行了!
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一天早上,胥戚正在院子里忙着,忽然见苏茹漫又鬼鬼祟祟地往外跑,她似乎并没有看见胥戚,抬起脚刚准备跨出后门,胥戚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后领。
“往哪儿跑?”胥戚斜着眼睛微笑着,若是个男子,定会觉着胥戚此刻媚眼如丝,妖娆勾人,但此时对象是苏茹漫,她一呆愣,只觉胥戚的微笑透着危险。
“额……呵呵!原来是胥戚姐姐啊!我这不是想去吃西城楼那里的豆腐脑么!”苏茹漫尴尬的慢慢鼻子,理由倒是编的快。
“吃豆腐脑?还带着杏花糕去?你倒是会吃啊!”可不是,苏茹漫的右手不正提着一包包装好的杏花糕么?
听到胥戚的话就知道她不相信,本来还想编个理由的苏茹漫索性说了实话,胥戚姐姐那么聪明,她编什么理由胥戚姐姐都不会信的。
胥戚早就知道苏茹漫喜欢上了三王爷织钦,可没想到她已经这般不顾自己的闺誉,竟三天两头地往王府跑。“你当真那般喜欢他?”胥戚问道。
“是啊,姐姐!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你就让我去找他吧!”苏茹漫知道胥戚问的是谁。
“你去找他,他也愿意见你?”胥戚觉得那三王爷看上去很是凉薄,她不想苏茹漫只是一腔热血,到头来是会受伤的。
“他……他不愿意见我,但是他的手下,就是那个迟渊,他每次都会让我进去偷偷地看着王爷,能远远地看着他我就满足了!”苏茹漫说着仿佛看见了织钦似的,竟独自陶醉了起来。
“唉……你啊!怎么那么傻?”胥戚内心突然泛起了一丝酸涩,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苏茹漫,只觉她爱的太卑微了,她明明应该是个千金小姐,可在三王爷的面前却甘愿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胥戚有些心疼。
苏茹漫听了这话只是笑笑,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傻,只要能在织钦公子身边,傻点又有何妨?
“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他,那就光明正大的去找他,让他爱上你!”胥戚拉着苏茹漫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希望这个单纯的孩子能得到幸福,所以,她要帮帮苏茹漫。
“姐姐……?”苏茹漫有些感动,她从没想过让织钦公子爱上她,更没想过胥戚姐姐竟会支持她。
“去吧,顺便将他请来杏花岭,就说我找他说点事。”胥戚微微笑道。
下午时分,天边的云红红的,霞光披散而下,整个杏花岭被笼罩在其中,从高处看去,像是一团火!这是胥戚这么多天第二次见到织钦,他依然一身白衣自门口而来,光影使他散发出霞光,白色与红色交相辉映,晚霞的映衬使他越发缥缈了,那一瞬,胥戚感觉他是踏着霞云而来的。
织钦缓缓的到胥戚的面前,黑眸里承载的满是思念和爱恋,他看了一会儿胥戚,直到胥戚跟他打招呼才回过神儿。
“见过三王爷!”胥戚微微福了下身子,恭敬而疏远地道。
“……胥戚姑娘好!”织钦晃了晃神,艰涩地开口,他……多想抱抱她,摸摸她柔软的长发,拥住她瘦弱的身躯,可是他还没有资格!
“三王爷,冒昧请您过来实在抱歉,今天只是想和您谈谈舍妹对您的情感。还望王爷能听我把话说完。”胥戚平淡的表情让织钦有些无措,他当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但是她明明知道他对苏茹漫没有感情,却还是想要撮合他们在一起,她是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姑娘想说的我已经知道了,虽无法保证对令妹产生感情,但我答应你,令妹若要来三王府,我不赶她出去就是!”这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如果这是她希望的,那就如她所愿吧!
“如此,那就多谢三王爷了!”
对于这个结果,胥戚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织钦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但是最后结果不正是她希望的吗?过程如何,也就不甚重要了。话虽如此,可是为何,她的胸口闷闷的?上一次见到织钦时也是这样,当天晚上她就做了很多梦,梦的内容她不记得了,但是却有种很真实的感觉。不知今夜,会不会做同样的梦?
半夜时分,天色还黑着,伸手不见五指,一声尖厉的女声突然穿出,“啊……”一整个客栈的人都被吵醒了,人们出门看了看,侧耳倾听后再无声响,便又回去睡了。
胥戚的房间里,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泛着阴森,胥戚抱头坐在床角,被子凌乱地散在床上,胥戚把头埋在双膝中,双肩剧烈的抖动着。
良久,胥戚停止了抖动,缓缓的抬起头,她那明亮如烛光的眼睛散发出一股恨意,夹杂着不甘和歉意。她想起来了,许是今天又见到了织钦,前日被他刺激的那些被临析修改过的记忆全都恢复了!她记得她丞相夫人的身份,记得她和织钦公子的过往,记得她没有保护好九皇子,也记得临析改过她的记忆……一切的一切,今天晚上全都被她想起来了。
起初她以为一切都只是梦,可那梦那么真实,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又怎么那般痛苦?胥戚伸出手揉了揉脑袋,起身坐在桌边,她双目无神,似是陷入了沉思。
她恨当初让她嫁入丞相府的织钦,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会经历那样多的痛苦?可是她又不舍得恨他,因为当初也算是她自己愿意的不是吗?她没能保护好九皇子,让他在她的怀里死去了,她对不起织钦,也对不起九皇子。可她最恨的却是临析,若不是他改了她的记忆,她又怎会忘记弟弟的仇恨?她该替弟弟报仇的啊!可她这些年除了无忧无虑地玩乐,还干了些什么?原来她最对不起的是她那被剥去了皮的弟弟啊!
想着想着,胥戚终是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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