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重感情，为了深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不求回报。”
舒菀之知道，冥小妖对濯焰的感情从来就不是主仆那么简单。
更何况濯焰从来就没有将她当成是仆人过，冥小妖对他产生其他的情愫也是正常的。
夜昭瑛同样心事重重的，“其实我们不必为她伤感的。”
舒菀之侧头看他，又听见他说了一句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种选择对别人而言或许很难懂，甚至这一生都无法弄明白，可对于那些人本身来说，这种选择的背后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情感，我相信这些情感大部分都是喜悦，是他们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无论选择是好或是坏，只要当事人觉得幸福，那就是充满意义的，你说对吗？”
夜昭瑛问她，几乎已经猜出了她的答案。
舒菀之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很对，这也是我所想。”
“好啦，剩下的事情我们以后再慢慢说，又不是今天见面完明天就又分开了。”
夜昭瑛拉着她的胳膊又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伸手拉过被子。
“我困了，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安心睡上一觉了。”
舒菀之拥着他，喃喃道，“谁不是呢，我完全跟你一样。”
夜昭瑛又亲了她一下，将她抱在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外面的大雪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屋顶上树叶上草坪上完全被覆盖住了。
夜已经很深了，可外面仍旧一片敞亮，白色的大雪几乎将天空照得透亮。
舒菀之这一次终于能够拥住真的夜昭瑛了，还好不是梦，一切都回归于现实了。
结果一大清早，舒菀之便被牛奶的声音给惊醒了。
窗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
“好大的雪啊！好漂亮的雪！”
舒菀之揉了揉眼睛，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见牛奶穿着很单薄的睡衣在外面又蹦又跳。
她声音沙哑，“这个牛奶穿这么少就跑出去玩，被别人看见了肯定会把她当成疯子了。”
她说完却没听见有人接她的话，等她回过头来，发现夜昭瑛早已经起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去洗手间刷牙洗脸，随便换了一身家居服。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的日子真好，可以彻底的放松放松了。
她拉开卧室的门，站在楼梯口便闻见楼下传来的香味了。
舒菀之还在纳闷哪里传来的味道，下楼去厨房一看，竟然看见左旌跟夜昭瑛两个人正在忙活呢！
他们两个人显然对厨具还有些不熟悉，看上去手忙脚乱的。
锅碗瓢盆堆在了一起，桌子上更是一片狼藉。
可是她侧过头去看客厅上的桌子，却摆了四份做好的早餐。
舒菀之瞪大了眼睛，盘子里放着的赫然是三明治跟煎火腿！
她偷偷站在门口观望他们，在看清楚夜昭瑛的时候，她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夜昭瑛他在干嘛，居然从掌心燃起了一团火，举着玻璃杯在热牛奶呢！
她再看看煤气灶，根本就没有动过。
也就是说，火腿不是用锅煎的，而是夜昭瑛用术鬼之气幻化出的火焰烤出来的……
舒菀之憋着笑，慢悠悠的走进了厨房。
夜昭瑛看见她过来了，连忙将手中的火焰熄灭了。
“菀之，你起来啦，牛奶热好了，你趁热喝。”
左旌站在一旁笨手笨脚的刷洗着锅碗，用抹布将桌子上擦得干干净净。
舒菀之说，“你们两个起得够早啊，太勤快了吧，我本来想叫外卖的。”
“啊，也没多早，刚起来不久，看见冰箱里有东西就先做早饭了。”
左旌回了一句，将碗上的水珠都擦干净，整齐的摆在了碗柜里。
“真幸福，我感觉我都好久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早饭了。”
舒菀之笑了一下，转身出去将门拉开。
“牛奶，你还不赶紧进来，疯够了没有！”
牛奶竟然光着腿和手臂就躺在了雪地里，她开心的恨不得现出原本的样子。
她说，“大人，这里太好玩了，你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舒菀之白了她一眼，“我才不像你这么疯好不好，你赶快进来，别被人看见了，会把你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去的！”
牛奶就怕她会不高兴，只要嘟着嘴巴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有气无力的回了房间，闻见了香味之后，眼中却有多了几分喜悦。
“哇，有大餐！”
她凑到了茶几上，看见桌上摆着的早餐，伸手就将三明治拿起来咬了一大口。
“嗯，真好吃！大人，这是你做的？”
牛奶又咬了一口，嘴巴塞得鼓鼓的。
舒菀之说，“不是我做的，我才刚起床，是厨房里那两位……”
牛奶抬起头瞥了一眼厨房，两个大男孩像是两根竹子般矗立在桌子旁边。
牛奶不可置信的感慨道，“真的假的啊，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还会做饭了？”
“这有什么稀罕，他们已经恢复了记忆，也应该了解我们这里的食物了，会做也不稀奇，以前又不是没学过。”
牛奶听了舒菀之的话后连连点头。
“大人说的是，会做是应该的。”
“喂，牛奶，人都还没到齐呢，你就吃完了！”
舒菀之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入了口中，被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给吓到了。
牛奶舔了舔嘴唇，“真的很好吃，大人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舒菀之问，“牛奶，你不是从来不会觉得肚子饿吗，化为人形之后，你明明可以不吃饭呢，怎么现在吃的比谁都迫切！”
牛奶吃饱了躺在沙发上，揉了揉鼓起来的肚子。
“我是可以什么都不用吃啊，可是有吃的为什么不吃，难道要浪费吗？”
舒菀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只觉得无言以对。
左旌跟夜昭瑛忙完了便走过来了。
夜昭瑛看见牛奶的那一份已经空了，侧过头看见她躺在沙发上揉肚子，便知道原因了。
“看来左旌的手艺很好啊，就差把盘子都吃掉了吧！”
夜昭瑛笑了一下，将托盘里热好的其他三分牛奶端了过来。
舒菀之故意调侃了一句，“牛奶，快过来喝牛奶了。”
牛奶吓了一跳，还以为舒菀之要把她给喝了，赶紧缩到了一遍。
舒菀之嗤笑一声，“你装什么装，这些年你喝的牛奶可不比我喝的少啊。”
牛奶嘿嘿一笑，走过来端坐在茶几前。
她拿过牛奶抿了一口，浓厚的奶香味弥漫了所有味蕾。
他们用完早餐，牛奶又便议一起出去堆雪人。
舒菀之问她，“你是认真的吗？”
牛奶连连点头，“当然是认真的，我们还可以打雪仗呢！”
牛奶兴奋的说了一句，看着舒菀之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舒菀之又侧过头去看夜昭瑛跟左旌，他们两个人是没什么意见了。
“那好吧，就出去玩一会儿，不过我们要多穿点衣服了，下雪天还是很冷的。”
牛奶又说，“大人，整整四年你都没有用过术鬼之气，现在你可以放心用了啊，至少它们可以让你不受风寒的侵袭。”
舒菀之曾经在心中发过誓，不会在这个世界里滥用术鬼之气。
夜昭瑛说，“牛奶说的对，你可以用它们在皮肤上凝结成保护层，平时可以不用，但现在是发挥它作用的时候，不应该浪费这个机会。”
“那好吧，就一会儿。”
其实舒菀之放不下的一直是夜阕心那件事情，她认为是自己仗着拥有术鬼之气，才想为所欲为。
正因为她有这种想法，上天才会惩罚她，让她整整四年都没有机会跟夜昭瑛见面。
所以她才会想，加入自己不再使用术鬼之气，会不会上帝就能网开一面。
如今夜昭瑛就在她的身边，她没什么可以再顾虑的了。
舒菀之将术鬼之气从毛孔中凝聚出来，在皮肤表层形成了一个很薄的保护层，她果然不再感到寒冷了。
牛奶见状连忙推开了门，外面已是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舒菀之盯着雪景看了许久，想到了术魂界的景象，想到了雪域，也想到了天漠山。
她深吸一口气，“大雪，我来了！”
牛奶拉着她的手冲出了屋子，舒菀之觉得脚下一软，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雪地中。
小区里也有不少人出来堆雪人，J市位处南方，极少见到这么厚的雪，所有人都情绪高涨起来。
夜昭瑛跟左旌一前一后的走出来，看着舒菀之跟牛奶在雪地里跑来跑去。
舒菀之站在大雪中冲夜昭瑛招了招手。
“昭瑛，快过来！”
夜昭瑛抿唇一笑，朝着舒菀之的方向走过去。
谁知道他还没走到跟前，便看见舒菀之揉了一团血朝他扔过来。
他很轻松的便侧身躲开了她的攻击。
舒菀之大喊着，“算你机灵，这一下肯定不会让你躲过去了！”
舒菀之手里的雪还没扔出去了，便见夜昭瑛的胸口“啪”的一下被另一团雪击中了。
她顺着雪球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左旌笑哈哈的坐在地上。
“殿下，我打中你了！”
夜昭瑛瞪着他，也弯腰揉了一团雪球出来。
“等着，我马上就会还给你！”
他用力将雪球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砸到左旌的手臂上。
左旌赶紧站起来想要跑，却没想到背后啪啪啪又被砸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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