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很少举办丧事,大概是活的久了就对人命不看重了。
那道神旨出的时候众神都是诧异的,君陌尘活着的时候没对他有过半分重视,怎么死了还能引众神吊唁?
转念一想,君陌尘不仅是神子,更是魔子啊,刚好鬼魔丘魔尊现世,借此举来试探那位新魔尊是最好不过的机会了。
神界的天有史以来第一次变得愁云惨淡,那高山流水、亭台楼阁、靡靡之音全都蒙上了一层暗淡的灰,举目四望皆是一片白色,众神神情凝重的围着一口用水晶灵石做成的棺木,里面自然是没有尸体的,只放了他的一些生平物件。
说起生平物件倒发生了一件趣事,尸体找不到了总得找东西来代替,天帝便命人去君陌尘之前住的屋子里拿几件东西过来,神官过去了,却发现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除了平时的起居之物竟再没有其他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变了几身他穿过的衣服出来。
如此,便是贴身之物也与本人无关了。
葬礼在百灵台举行。
百灵台,处在九天玄霄殿和揽月阁中间,长百米宽百米,如一个巨大的银白玉盘,周围刻了四根金爪游龙柱,头顶有两只仙鹤彼此追逐,不时发出一声清鸣。
众神忙忙碌碌,不知所云。
那口棺木就放在百灵台中间,君萧芜一个跃身踏了上去,手缓缓在棺木周围描摹,这口水晶棺是神匠花了三天三夜连夜打造出来的,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可时间太短,接口处不是很完美,但无碍水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九转流回。
君萧芜望着棺木,不知在想什么。
柏生悦后他一步踏上百灵台,此时就站在他身后,君萧芜望着棺木,他望着君萧芜,他与君萧芜从小便形影不离,按说对彼此的了解没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可近日他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
倒也不是完全不搭理,就是……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你近日变了许多。”柏生悦上前两步,瞅了瞅君萧芜的侧脸,人还是那个人,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有吗?”君萧芜偏头对他笑笑,“大概是多事之秋,忙不过来吧。”
“这倒是…”柏生悦拧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君陌尘死的莫名其妙,而魔族那边又刚好出现新魔尊,时间不会太恰好了吗?”
柏生悦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
君萧芜愣了愣,皱眉沉思了一秒,“…应该不可能,君陌尘跳进奈何桥里是地府鬼魂亲眼看见的……”他说着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若魔族的新魔尊真是他还更好,你认为,就凭他也能跟神界作对?”
眼见在众神面前谦逊有礼的太子殿下说出这样一番话,柏生悦早就见怪不怪了,要不怎么说他最起码也了解了对方五六分呢?
倒是他的话彻底安了他的心,若魔尊真是君陌尘还好,就凭他也搅不起什么风浪。
说曹操曹操到。
远远便看见天边飞来一团流星,流星落到地上就幻化成身着乌黑衣裳的魔族人,人很少,不过三人而已。
这三人一落地便吸引了众神的视线,这次葬礼是邀请三界以内所有有灵力且能飞上九天的人,所以下界的神仙也是有的,此时他们就三五两个相识的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这魔族莫不是不敢来了不成?怎么只来了三个人?”五人小团体里大不韪的议论着魔族的是是非非。
“呵,都说魔族嚣张厉害的很,现在也还不是只敢来这么几个?”有人附和。
“嘁”
这小团体正仗着自己离的远,声音又小聊的肆无忌惮呢,乍然听到一道明显不是他们小团体里发出的声音,皆惊诧的望旁边看去。
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神仙,穿着件说不上白也说不上灰的旧衣裳,头发松松垮垮的束在后面,脸上戴了个白玉面具,身形也跟头发似的松松懒懒,站在他们身边跟没骨头一样。
这小团体还以为只是意外,但讨论的声音也收了起来,毕竟是神界,这么讨论人家不好。
他们没说话,却正好听见前方传来一句。
“魔尊来不来与你有何关系,真想知道就让你们天帝来问,你算哪根葱。”
按说他们的对话是传不到这里的,这句话大概也是用了灵力,使得它可以瞬间响彻在整个百灵台。
再看过去,那接待的神仙大概是问了一句魔尊的消息,便被人直接怼了回去,半点不含糊,搞得那神仙面红耳赤又说不出话。
小团体脸有点臊得慌,那被怼的神仙接待他们的时候态度那叫一个漫不经心,就差把眼高于顶写在脸上了,换成这魔族人后被怼的都说不出话了。
一时间,他们的心思竟比那面红耳赤的神仙还复杂。
偏偏,旁边那不知哪来的神仙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的确是嚣张厉害的很呢。”
小团体瞬间恹了,半响说不出话。
苏禾卿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情不自禁,虽说魔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人家坏的光明正大,有理有据,你要夸他还能找到词,像什么真性情就可以嘛。
而神族呢?背后捅人刀子,夸就只能夸伪君子这种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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