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战场很快,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想到暗处还有四头凶兽帮忙。看到清理干净的殷阳城,蓝皓晟这才放松的呼了一口气,就在此时,他的侍卫秦锋给他带回来一份详细的资料。
蓝皓晟回到自己的龄王府,看完上面记载的内容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汗流浃背。当年母妃无故死亡事件,他认定这里面必定会有阴谋,可是沐母妃不让他插手这件事。
他只能暗地里偷偷的查,可惜所有的线索都被人提前抹掉,他只得靠着另外的身份,去查询这件事。现在,最大的情报馆就是方鉴阁,他花费了偌大代价方才买来一份情报。谁知道,就在一一认证这上面的真假,并找寻证物之时,时间竟是耗费了六年之久。
可是,最后竟是获得了这么一结果。那么,蓝皓晟看着窗外的明月,明天要不要去揭发呢?
今晚月亮大,自然还有其他人也趁着这轮明月,悄然潜入白塔,却被大祭司止步在白塔门前。
大祭司的话,丝毫不寒感情的传出:“擅闯白塔者,死!”
来人肩宽窄背,劲瘦细腰,穿着一身优雅紫袍,手中拿着一把熟铜骨扇,正是牧亦游。可能是这些天过得有些不顺心,他比之前瘦了好些,面容也憔悴了不少。
牧亦游听到大祭司的话,只是微微停顿了片刻,然后他说:“她不在家,我过来找她。”
大祭司冷冷的道:“你来晚了。”
牧亦游听了大祭司的话,声音同样也是冰冷地说:“我知道,她是你的弟子。在你这里,她不会死。”
大祭司还要说什么,就在此时,一束金光笼罩在他的身体上。许久之后,金光退散,大祭司睁开双眼,却是充满了悲悯之情,他说:“罢了白塔终非你可进之地,你带她离开吧。”
话落,林惜谣的身体凭空出现在牧亦游的面前,他下意识地抱住林惜谣的身体。却发现,现在的林惜谣,竟是只有心口处还有一丝余温,她的肢体竟是冰凉僵硬。
牧亦游惊呼出声:“为什么会这样?”
大祭司神色不动,语气依然冰冷:“这是她应受的惩罚。”
牧亦游的双眼中仿若淬了冰寒:“胡说,谣儿她……”
大祭司却不愿和他说下去,广袖一震,牧亦游就发现,自己已经抱着林惜谣出了白塔。
将牧亦游赶出去的大祭司,却是问出了牧亦游未说完的那句话:“她无愧天地,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
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回应他:“没有人可以惩罚她,天地也不成,这所有的经历,都是历练……”
那声音越来越小,围拢在大祭司身边的薄雾,却是剧烈的翻涌了片刻。大祭司抬头望向白塔的塔顶,看到的依然是越发混乱的天道。
“混乱吗?”大祭司喃喃自语,“这是机会啊。”
牧亦游将林惜谣抱回林宅,将她放在床榻上。之后他就惊诧的发现,自己无法接近林惜谣,仿佛有着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两个隔开。
“为什么会这样?”牧亦游喃喃自语,“谣儿你……”
“和她没关系,只是清光戒生气了罢了。”一个身材火辣的黑衣女子,突然出现在在这个房间中,垂眸看着牧亦游,娇媚的脸上,满是笑意。
牧亦游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
黑衣女子妩媚一笑:“哟,不认识了啊,我是上次假扮林惜谣的那个人。”
牧亦游面表无情:“请问姑娘,清光戒生气是什么意思?”
黑衣女子还是笑意盈盈:“拟人化的一种说法。清光戒会在主人昏厥的时候,主动隔离开,身上没有它主人血气的人。那些让它主人受伤的人,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也会判定为危险分子,让清光戒隔离开。”
牧亦游不相信:“你看起来比我危险多了。”
黑衣女子面庞上还是挂着那微笑:“现实很明显,清光戒判定的危险人士,是你!”
牧亦游摇头,面色逐渐转为冷酷:“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魔修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黑衣女子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笑出了声:“你若是继承了一点你父亲的情商,你也不会……”
“前辈,您该休息了。”沙哑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黑衣女子撇撇嘴:“你就是见色忘友。”
说完,化成一缕青烟,直撞在林惜谣的身上,消失不见。
“谣儿……”牧亦游见到清醒过来的林惜谣,连忙过来扶起她,让她在床上靠好。
林惜谣勉强笑了一下:“阿游,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过来呢?”
牧亦游问道:“上次你和小芳,为什么?”
林惜谣垂了眼眸:“我自是不敢惹她的,你的命不是在她手上么。”
牧亦游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其实小芳是可以相信的。”
林惜谣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闷闷出声:“是这样啊。你来是为她解释的吗?”
“我是过来,请你去救她……”牧亦游握紧了双手,颇有些迟疑。
林惜谣觉得自己的胸口堵的更厉害了,勉强挤出来一句话:“不行了啊,我发过灵魂血誓了啊,不能再救人了啊,你回去另请高明吧。”
“谣儿,我求你,求你好不好。”牧亦游突然半跪在林惜谣的榻前,软语哀求道。
“牧亦游,我不相信你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有时间天赋,一个时间回溯,自然就清楚了。既然你不愿意查,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冷静为好。”林惜谣拿出一只香囊,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染红了牧亦游大半的衣衫。萧默先前被封印的身体凭空出现,落到地上。
“带着他,一起走吧。”林惜谣缓慢的喘息着,牧亦游似乎看到林惜谣仿佛老了二十岁不止。
“谣儿……”牧亦游呼唤着再次昏过去的林惜谣,却又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给弹开。
“牧公子,请吧!”弦乐和梦珞悄然出现,客客气气请他出去。
牧亦游混混僵僵,他对那天的记忆很模糊,将萧默带走之时,还在考虑自己那天究竟是错过了什么。只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就转到因为重伤,而在天澜帝国居住的楼绮芳身上。也不知道小芳现在怎么样了,牧亦游颇为心焦,完全没有注意到被自己带走的萧默还是满身的伤,林惜谣并没有给他疗伤。
牧亦游离开殷阳城的那一刻,帝宫内的新仁帝也问出了宁王反叛的原因。不过,得出了这个结果之后,他的心情并不好。他万万没有想到,宁王造反居然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自己作为皇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啊。虽然当初自己继承皇位看起来比今天自己的儿子们要轻松那么一点,但是他也不是自己父君的嫡子,父君也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可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啊。
就算自己因为淑妃的原因,对老四偏疼了一些,那也是因为老四从小就征战沙场,是继承皇位的好苗子。而且,一直忍受着不公平待遇的明明是老三,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啊。就是连已经掌管了凤印的沐皇贵妃也没有说什么啊,老五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戾气?
想到这里新仁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颇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就要谋反,甚至不惜牺牲你的母妃?”
宁王蓝皓晨冷笑一声:“父君,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这个称呼。牺牲我的母妃?哼!我的母妃若是沐皇贵妃就好了,至少她不会让我天天生病,就为了能够获得你的垂怜。从小我就不愿意作为她的邀宠工具,也非常厌恶你这样只管生不管养的恶劣行径。既然今天我败了,那么我自然难逃一死。”
新仁帝目光陡然转为严厉,怒道:“你是在怨我?”
宁王蓝皓晨冷笑一声:“是又如何?哈哈哈哈,就算你那么精心教养出来的老四,不也像我这样冷血无情吗?龄王妃之死,打量着我们都是傻子不成?可见我们的血脉中,就流淌着这样冷酷无情的罪恶鲜血。”
新仁帝长叹一声,软了声音:“你是打量着寡人不忍心杀你?”
“怎么可能?”宁王蓝皓晨看着新仁帝脸上的落寞之情,突然大笑着说,“你本就不适合做这个皇位,我就没见过有你这么窝囊的国君。后宫掣肘,嫔妃之间勾心斗角,心爱的女人死了,你都不能为她复仇,只能忍气吞声。连根拔起虞国公府之后,居然还留有妇人之仁,留着那个心狠手辣的国母。前朝管控,全靠着三公帮助处理,却丝毫不信任人家。御史台里面的钉子,太师的亲卫,还有丞相的夫人,竟是些不入流的手段。新衍帝国有你这么一位国君,还真是悲哀。”
新仁帝勃然大怒,怒斥道:“够了!”
“那便给我个痛快吧,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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