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到。”金銮殿外的小太监尖着嗓子高喊。
苍寂桐背着光,踏进金銮殿,他这人向来自成风骨、不怒自威,本来还在激烈议论的大臣们都停下来注视着苍寂桐,好似那人身上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和让人移不开眼的风华。
“恭迎瑞王——”
“总算在下早朝之前把皇叔盼来了。”晋王冷冷地看着苍寂桐,这一次他胜券在握,“怎么不见侯女?”
苍寂桐不着急回答,慢条斯理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整了整袖子,才看了晋王一眼,道,“侯女还在昏迷。”
“什么?”皇上皱眉,不知道苍寂桐在玩什么把戏,“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
“昨日侯女中了情丝绕,经过一夜的排毒,侯女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只是侯女还未清醒过来。”事关瑾兮,苍寂桐难得耐着性子好好地解释了一番。
“情丝绕,你说什么?”时隔这么多年,皇上再一次听到“情丝绕”,一时间还有些恍惚,“你有什么证据?”
“臣相信晏大夫的判断。”苍寂桐像是在平铺直叙,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只是他看向晋王眼里的狠辣让晋王脊背发冷。
“晏大夫,那不就是药王谷的人?”大臣们议论着,“药王谷出来的大夫,那医术都是我们信得过的,晏大夫说是情丝绕,那就真是情丝绕。”
“咦,不是说侯女是药人吗?百毒不侵,怎么会中情丝绕呢?”也有大臣在质疑。
“药人,没各位大臣想象得那么强悍,她受寒发烧照样得吃药,像个平常人一样。”苍寂桐道,“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公孙大人。”
封梓卿适时站出来,“皇上,按瑞王所说,一切困惑都迎刃而解了。第一,侯女滴酒未沾,怎么会产生晕眩之感,任由宫女扶着走呢?第二,臣虽然认识侯女的时间不长,但是侯女的性格,臣还是有些了解的,侯女直爽率性,她若是真的喜欢晋王,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凭着忠义侯女的身份地位,她完全可以请皇上赐婚,而不需要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侯女是聪明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侯女是不肯做的。第三,也许正因为是侯女中了情丝绕,而晋王又……所以侯女才会情急之下动手伤了晋王,不然,侯女何必动手呢?既然勾引了皇子为何又要刺伤皇子呢?这罪过可不是侯女可以承担的。第四,当时臣和太子都在场,侯女神色的确是不对劲的,全身无力,额头上都是汗,旁观者都能看出侯女很难受,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现在想来,真的是中了情丝绕啊。”
“相爷说得有理啊。”
“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侯女才貌双全,身边不缺青年才俊的追求,没必要去做那种事情啊。”
“那不就是,晋王侮辱了侯女吗?”
晋王见局势呈现一边倒的情况,着急地站出来,“皇叔这是要把罪责都推到我头上来了?”
“当然。”苍寂桐霸气地承认了,“晋王羞辱了本王的王妃,难道不需要给本王和王妃一个交代吗?”
“什么?”晋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妃?皇叔在说笑吗?皇叔是说侯女是你的瑞王妃吗?”
“真是可笑。”大司马不厚道地笑了,“这忠义侯女是瑞王妃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皇弟,事关侯女声誉,皇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说辞。”皇上也皱了眉。
苍寂桐从善如流,“她是臣未来的瑞王妃,从南陵回来时,臣就把瑞王妃的位子许给她了。”
“天哪,瑞王竟然肯……”大臣们以为冷傲的瑞王是不会动凡心的,本以为“瑞王妃”的位子会一直空着,结果就这么给了忠义侯女。
“那又如何?”晋王冷哼,“就算她是未来的瑞王妃,凭什么要我给她一个交代?明明是她……”
“证据呢?”苍寂桐毫不留情地打断晋王的话,态度强硬。
“还需要证据?那是我的房间,她主动来我房间,这还不能说明——”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知真假。她的确在你房间,但也许是她头昏之时被宫女强行拖进去的。”
“按皇叔的意思,她也可能就是主动进去的。”晋王揪住苍寂桐的话,笑着反问。
“是,但也只是可能。”苍寂桐道,“仅凭可能,晋王怎么就能大言不惭地指控侯女勾引你呢?”
“皇叔好口才,短短的时间里就可以颠倒黑白。”晋王这才发现自己被苍寂桐牵着鼻子走,“那皇叔又有什么证据指控本王对侯女意图不轨呢?”
“侯女中了情丝绕,这一点有晏大夫作证,此为人证。晋王胸口的伤口显然是女子挣扎自卫造成的,此为物证。”苍寂桐突然凌厉起来,“晋王既无人证又无物证,空口无凭却敢扰乱视听,罔顾事实,掩饰罪行,玷污侯女名声,如果不加以严惩,只会让忠臣寒心,让天下非议!请皇上明辨是非,还忠义侯女一个公道!”
转眼之间,局势天翻地覆,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皇上尴尬地咳了一声,“情丝绕的事情,朕会命人彻查,绝不姑息养奸!”
“吾皇圣明。”群臣道。
“宫中的事情自然有皇上去追查。”苍寂桐总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左右着朝堂的走向,“但是,臣今日只是来请皇上赐婚的。”
“昨日的事情还没有摆平,朕如何能为你赐婚?”皇上显然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瑾兮,因为只要承认瑾兮的清白,就是承认晋王有罪,把自己儿子的居心叵测公诸于世,皇上是肯定不愿意的。
“那便算了。”苍寂桐也不失望,淡然自若。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看来皇弟也不是真心要娶侯女啊。”
“皇上误会了。”苍寂桐笑了,“不管有没有皇上的赐婚,臣都会迎娶侯女为妻。皇上肯赐婚是锦上添花,固然是好,若是没有,臣也不强求。”
皇上面上虽有不悦,但是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皇上转念一想,苍寂桐迎娶瑾兮也不错,瑾兮和封梓卿过去毕竟有一段婚约在,苍寂桐求娶瑾兮,这封梓卿心里多少有些隔应吧,再说沈疏狂喜欢瑾兮这么多年,陡然间被苍寂桐夺走了美人,沈家的面上也是过不去的,最重要的是,皇家和忠义侯府有仇,这门亲事终究是场闹剧,所以皇上乐意看热闹,“好,既然瑞王真心求娶,朕准了,赐婚圣旨三日后便会送到忠义侯府。”
“多谢皇上。”苍寂桐不轻不重地道了谢,他本就胜券在握,他求娶瑾兮,本就无关皇上赐婚与否,全凭他的真心诚意。
沈老将军觉得这瑾兮嫁了也好,能够断了沈疏狂的念想,长痛不如短痛,“臣恭喜瑞王,恭喜侯女。”
“恭喜瑞王,与侯女喜结连理。”群臣道喜,“瑞王与侯女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那女子终究还是……封梓卿落寞地笑了,她本是他的青梅,是他心里最隐晦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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