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地牢里,男人的求救声混杂着婴孩的哭闹声。
秦舜站在那些男人面前,冷漠得像是审判生命的阎王,他明明在笑,可是笑容不达眼底,让人心生寒意。
“你们有幸成为我的亡灵。”
秦舜张开双臂,地牢中突然刮起阵阵阴风,牢笼里的男人们慌了神,跪在地上求秦舜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秦舜不会去听他们的哀求。
秦舜的袖子里像是藏了风做的鸽子,几十道魂魄从他袖子里钻出来,桀桀地笑着、叫着,在地牢中游荡,在男人中穿梭。
秦舜默念咒语,地牢里的风瞬间消散,只有鬼魂还在撩动男人的衣袖。
地牢里,安静得可怕,笼子里关着的男人和孩童,甚至是刚刚出世的婴儿,都没有了声音,像是被摄魂了一样,眼睛里黯淡无光。
秦舜还在念咒语,他的双手骤然握紧,生生将男人和男婴的魂魄抽离出来,肉体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皮肤上遍布乌青和淤血,尸体皆是死不瞑目的样子,眉心上有一团图案,却没人看得懂是什么。
所有的魂魄都聚集在秦舜身边,秦舜闭上眼,他的眉心出现了和尸体上的一模一样的图案,只是秦舜眉心的图案是暗金色的,流转着诡异的能量。
魂魄痛苦地尖叫着,自秦舜眉心出现图案的刹那,幽蓝色的火焰自虚空升腾而起,燃烧着魂魄……
九十八条魂魄被燃烧完,秦舜睁开眼,他眉心的图案已呈璀璨的金色。
地牢外,夜晚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一团紫光在地牢上空乍现,瞬间弥散开来,席卷了整片天幕,将星空燃烧成紫红色,深深浅浅的,像是要将整片星空烧毁才罢休。
秦舜从地牢里走出来,站定在星空之下,欣赏着夜空中独属于秦家的荣光。
“恭贺父亲。”秦修睿自天生异象时就等候在了地牢外头。
“随我去会会那几个皇子。”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
……
大皇子府。
“之前是血月现世,今夜又天降异象,这些究竟预示着什么呢?”
大皇子站在庭院里,仰头看着被紫光烧红的星空,看着星空电闪雷鸣的暴怒,心生不详之感。
“预示着异族将主天下!”秦舜的声音从游廊里传来,人未到,声已至。
大皇子猛地回头,就看着秦舜满面春风地向他走来,当下就怒斥院子里的下人,“有客人来怎么不知道来通报?!”
“他们通报不了。”
秦修睿跟在秦舜身后,一路走,一路摄魂,大皇子府里的下人都被他控制住了。
大皇子的护卫上前,挡住了秦舜,“站住!”
秦舜眼里杀气毕现,眉心的图案金光一闪,也不见秦舜有任何的动作,那两名护卫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只能痛苦地呻吟,手中的佩剑落地,魂魄被抽离肉身,飞向秦舜,瞬间隐没在秦舜身体里。
护卫的肉身倒地,摔在地上的刹那化成了灰烬,夜风一吹,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你做了什么?”大皇子眼睁睁看着两名护卫诡异地死去,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抖,扶着石桌一步步地往后退,又被台阶绊住,狼狈地摔在地上,他指着步步逼近的秦舜,话都说不清楚,“你,别过来……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知道星辰石的下落。”
秦舜看着大皇子的眼睛,眉心的图案光芒大盛,大皇子看着秦舜,眼睛的光暗了,整个人神情呆滞。
“什么星辰石?”大皇子从未听说过。
秦舜眉头微皱,“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父皇可有交给过你什么,类似宝石的东西?”
大皇子摇头,“没有。”
“看来,不在你这里。”秦舜质问的是大皇子的灵魂,灵魂是不会说谎的,“那你可知日后应该听命于谁?”
大皇子从地上爬起来,机械地跪在秦舜脚下,“臣,听命于摄政王大人。”
“好,很好。”秦舜居高临下地看着大皇子,手一招,大皇子的一魂一魄就被剥离出来,在秦舜的手掌之上盘旋,“我收你一魂一魄,你若敢背叛我,便不得好死。”
“臣,忠于摄政王大人。”
大皇子虽然缺少了一魂一魄,但剩下的魂魄足以支撑起他的肉体和意识。
秦舜将大皇子的一魂一魄收起,转身离开,他眉心的图案黯淡下来,大皇子清醒过来,虽有意识,但受制于人,他已经是秦舜的傀儡了。
秦舜淡淡然走过游廊,破了秦修睿的摄魂术,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双手,不动声色地收割了在场所有下人的灵魂。
这些下人如同之前的护卫,肉体倒地的瞬间化为灰烬,飘散。
秦修睿阴狠地看着秦舜的背影,默默地握紧了双拳,终有一日,秦舜也会成为他手中的一抹残魂!
偌大的院子里,大皇子缓缓起身,站在红与黑交织的天幕下,低着头恭送秦舜和秦修睿离开……
夜还深沉,秦舜一身黑衣走在冷清的街上,他们去了二皇子的府邸、四皇子的府邸、五皇子的府邸、七皇子的府邸,却都没有问出星辰石的下落。
秦舜在七皇子“恭送摄政王”的声音里走出府门,看着紫红色渐渐退去的天空,看着渐渐泛白的东方,雷电停息,天空回归了最开始的平和。
“如今,就只剩下南陵公主了。”
“南嘉。”
……
……
……
瑾兮最近总是做噩梦,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个噩梦。
她夜里睡得很不安稳,但是惊醒的时候,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一身的冷汗,眼角还挂着泪水。
瑾兮常坐在床的角落里,拥着棉被,看着昏暗的屋子,或是朦胧的清晨的天空。
瑾兮的心总是不安定,所以她竭力地想要回忆起那个噩梦,可是她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那些欢喜、痛苦、后悔、害怕、愤怒的情绪。
瑾兮又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屋子里已经有了微弱的晨曦的光亮,冬天的风从木窗的缝隙里透进来,让瑾兮如坠冰窟。
瑾兮坐在床上,闭着眼,平复自己的呼吸,许久以后,她才拿过床头的披风穿在身上,下床走到书案边上坐下,研墨提笔,思索了许久才落笔。
等瑾兮写完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时,天已经很亮了。
“暗五。”瑾兮推开窗户,叫暗五进来。
暗五这次没有翻窗,而是推门进来,“瑾姑娘。”
瑾兮把信封交给暗五,“找个恰当的时候,帮我转交给苍寂桐。”
“姑娘为何不亲自交给主子?”
“因为……”瑾兮看着放在暗五手里的那封信,咬了一下嘴唇,“我怕等到了恰当的时候,而我已经不在了。”
“姑娘要走?”
“我不走,但……”瑾兮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怕自己留不下来,“总之,帮我转交给他。”
“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恰当的时候。”
暗五弄不懂这些聪明人的玄乎的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其实,就连瑾兮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时候才算是恰当。
“好,我会帮你转交。”
“麻烦你了。”瑾兮谢过暗五后,又走到床边,“我再睡会,午膳的时候再叫我吧。”
“知道了。”暗五把信收好,关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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