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院中吃吃喝喝,谢垣和谢澜在杂物间内被馋的直流口水。
两人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为生辰煮的长寿面,也只挑了两口。
这会看到他们在外头有酒有肉,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呕气。
月已西移,星子也逐渐黯淡了下来。
八卦门的那些人,吃喝完了之后,各自分散开,守在院子四周。
陈门主和林老两人进了屋中,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
谢垣试了试,发现这两人似乎用一种秘法,把声音和外界隔开了。
他心中更加气了,自家的地盘,别人在上面撒野!
可,他不敢出去。
他一个刚接触修炼的人,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所谓,天下万事,保命要紧。
两人在杂物间待了一夜,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院中那些未啃干净的肉,谢垣眼中放光,真想冲出去,抢回来啃两口。
饥不择食,大概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样。
谢澜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谢垣。
谢垣心疼地看着妹妹,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都怪我,看把我家妹子饿得,脸都绿了。”
谢澜一听到“饿”字,越发的忍不住了。
谢垣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二人在说话,但外头的人,似乎听不到。
他胆子大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着怎么出去。
谢澜忽然拽了他一下,指了指墙角,“哥,那儿。”
谢垣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墙角有一个袋子,似乎是平日里母亲用来装干粮的。
两人拿过袋子,发现里面装满了吃的,还有一些常用的药物。
这……
难道是父母特意留下的?
谢垣有些不明白了。如果父母真的是有事离开,为何会在这里留下了结界,还专门留了吃食?
莫非,他们早就算到了有这么一日?
谢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似乎自从温城的事开始,家里的一切就发生了变化。父母并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但对他们两个却越来越冷淡。虽未留下只言片语,却留了一个木盒子……
他愣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
“肯定是我想的这样,他们是算计好的。”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谢垣咬着块干粮,忽然睁大了眼睛,难道是和自己身体内的金丹有关系?!
想想白冽当时的神情,那简直跟见了鬼一样。
如果说不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谢垣笃定这一切都是父母的安排,便越发的胆子大了。
既然现在出不去,又不担心会饿着,何不试着修炼,看能不能有新的突破。
谢垣想着,就已盘腿坐了下来。
刚开始修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一呼一吸之间,越来越顺畅了。之前的难受感和窒息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反而很舒服。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起初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酸痛。时间越久,他的身上出现了微弱的疼痛感。腹中那道暖意,在身体内游走。
之前的时候,因有白冽在旁指导,这一切极为顺利。
但现在,谢垣一个人,略感生疏。那道暖流在身体里没有完整的走玩一圈,就消散了。
谢垣有些懊恼,难道自己方法又错了?
谢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谢垣身体内的气流再次聚集,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涌了出来,如同溪流一样,在他身体内迅速游走,在丹田处汇集。
那股溪流,随着他的吸纳,在他身上,皮肤上流动,腕间那道金色光镯,金色越发盛了。
谢垣缓缓睁开眼,双眸之中更加的清澈,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体明显比之前轻快了。
谢澜看到哥哥这样的变化,心里也一阵的欢喜。
她虽然不懂什么修炼的事,但之前也有听别人提过。在经历这么多的事后,她也相信了修仙者的存在。
谢垣深吸了几口气,心道:白冽当初说,化形之后才有可能破仙障,但自己并不能,会不会是因为别的缘故?还是说修为得再精进才可以?
想到这,谢垣决定再试试,也好为逃走多一份胜算。
可,他这还没坐下来,就听院外的人说道:“呵!原来是躲在这里。”
谢垣眉头一凛,刚才说的人是八卦门的林老。
看来,是自己刚才修炼被发现了。
就听他话音一落,两人头顶上忽然轰隆一声,屋顶就飞走了。
灰尘和木屑扑簌簌落了下来,谢垣呸了一口,睁眼的时候,就见杂物间门外站着陈门主和林老。
陈门主脸色很难看,叹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天门阵。”
“林老,你有办法破阵吗?”说着,转头看向林老。
林老吐了口气,摇头,“这天门阵的破阵之法,在阵内。阵外的人如果出手,只会增强阵法的威力。”
说着,他冷冷一笑,“不过嘛,这阵法有个缺点,一旦触动只能维持两天。”
陈门主“哦”了声,“原来如此。”
他站在门口,端详了许久,勾起唇角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耐心等待。”
谢垣听到这些话,心里却大呼麻烦了。
要这人没说谎,那到了明天,自己不论出去与否,都只有一死,得想个办法才行。
谢澜轻声道:“哥,怎么办?”
谢垣瘪了瘪嘴,让谢澜在一旁坐下,回道:“别怕,等晚上了,他们守卫松懈,我们就逃出去。我就不信了,他们这些人今晚还能不吃不睡,在这死等!”
谢澜点了点头,“好。”
眼看日头西移,八卦门那些人再次点了火,准备烤东西吃。
谢垣摇头,一群王八蛋,真气人!
夜幕落了下来,灵兮山上四处黑漆漆一片。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林间掠过,急急朝谢家的院子奔去。
谢垣这会抓头挠耳,眼看着那些人吃饱喝足了,却没一个去歇息的,都杵在院子里,似乎料到了他打算逃跑。
陈门主和林老两人端着酒盏,坐在院子,对月相酌。
谢垣嘴角抽了抽,这两人太可恶了。
这时候,竟然还有闲情逸致饮酒!
“嗖!”
一枚闪着寒光的冷箭,从远处的林间疾射而来。
谢垣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他抬眼,朝远处望去。只见夜空之上,几朵黑云乌压压地朝这边涌了过来。
是……穿着黑斗篷的人。
谢垣一呆,是他和谢澜先前在云梦山看到的人。
陈门主和林老显然也听到了破风之声,两人身子微微一转,那枚箭矢从二人中间飞了过来,钉在了门上。
“嗖!嗖!”
又是一阵破空之声,无数利箭犹如雨点一般射了过来,箭身上凝着黑气。
“警戒!”
陈门主大喊一声。
八卦门那些门人,此刻纷纷亮出了兵刃。随着他们手的动作,一道道白光飞起,在半空之中凝结成一片白光,从半空之中落下,罩在了院子上头。
那些飞过来的箭矢,触碰到白光之后,纷纷折头,掉落在地。
谢澜面色微微苍白,好半晌才恢复过来。“哥,他们不是一伙人吧。”
谢垣点头,“确实不是一伙人。”
天色此时已暗了下来,一轮明月升在当空。
那些黑衣人,转眼便已到了院门外。
谢垣惊讶的发现,他们都浮在半空中,脚下踩着不同的兵刃。
不对,应该是法宝。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旬,陈门主啊。”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在半空响了起来。
谢垣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个身着紫衣的女子,样貌约莫二十几岁,十分的娇艳。说话间,手挽着兰花指,轻轻捂嘴,那模样,看得人骨头都酥了。
跟在女子身旁的,是一位身着赤衣的男子。他面相略凶,脚下踏的是闪着红光的一把九环刀。
陈门主缓缓抬头,冷哼一声,“紫衣魅者江子衣。一群邪门歪道,你们黑隐门不在南疆好好待着,跑灵兮山来做什么?”
江子衣又是一声媚笑,“陈门主这话问的可真有意思,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吗?”
说着,她望了一眼谢垣所在的位置,轻笑道:“谢家小公子别怕,待会姐姐就带你出去。”
谢垣微微错愕,这江子衣真是厉害。
她的声音入耳,竟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甚至心绪都受到了影响。
陈门主长剑在剑鞘上划过,一阵刺耳的声音在夜空之中响起。
他冷笑道:“江娘子这媚功越发炉火纯青了,今日,老夫就来领教领教!”
说话间,他身形一闪,人已从院中蹿起,长剑声响如龙吟,一招一式之间如同灵蛇出洞,剑刃之上白光冷冽。随着他的动作,飞出去的那些剑气,化成了三道剑气,朝江子衣奔射而去。
江子衣掩嘴一笑,“陈门主性子可真急,人家刚才换了身衣衫,这又要染血了。”说话,无限的惋惜。
谢垣愣愣地看着两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两人斗法,就见夜空之中白光和紫光相缠,引得阵阵厉风,卷着树叶坠落。
那赤衣男子大笑一声,“林惇长老,久违了。”
说话间,脚下一挑,那把九环刀在他手指的变化下,已飞了出来,直逼林老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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