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一株神草!”魔藤的怪笑声中夹杂着惊惧,它想极力掩饰。
“滚出来!”洛岚潇双眸幽绿,声音带着仿若上位者的威严。
魔藤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外移动,它急中生智,竟然在洛羽汐心脏处的藤蔓打了死结,“嘎嘎,没用的,除非你想让我把你姐姐的心脏扯出来!”
洛羽汐捂住心脏,眉头紧锁。
“放肆!”洛岚潇气极,“魔藤,你这是自寻死路,我保证,我敢发誓你在不久的将来会尸骨无存!”
“桀桀,那也得你姐姐先被我吸成渣子!”
“无知的畜生!”洛岚潇大骂:“你离死不远了!”
这段日子,洛岚潇都一直和陆屿轩住在一起。
陆屿轩知道了洛岚潇的真实身份,但对她的感情丝毫不减。
没有人时,洛岚潇化为人形和陆屿轩聊天玩闹,当有人来了,洛岚潇便恢复成一株小草。
“姐姐,我想多陪陪小轩。”洛岚潇神色带着淡淡哀伤,“凡世灵气太稀薄,我在这里时间久了便会失去修行的道行。早晚会回灵界的。”
“如何回去?”洛羽汐问。
“靠姐姐啊,姐姐你有能力回去,只是现在那种力量还未觉醒。”
“觉醒?”
“我不能多说。”洛岚潇低下头,思索一阵子后向洛羽汐甜甜地笑了,“姐姐,你就放心的,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她的眼神带着令人信服的神采,“你就是这里最高贵的存在!”
冬夜的风吹进屋子,来自洛岚潇身上的异香扑面而来。
嗅着这股香气,洛羽汐沉沉地睡去了。
“姐姐,姐姐?”
谁在呼唤?很温柔的声音。
洛羽汐揉揉朦胧的睡眼,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姐姐你居然睡着了!”面前的少年轻轻笑着,带着朝阳般的温暖。
洛羽汐这才惊异地发觉她和少年都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等等……我不是在伊贝研城的旅店里吗?”洛羽汐一下子清醒,也看清了眼前的温和少年。
“天羽?怎么是你!”洛羽汐想这样说,却发现身体突然不听使唤。
“抱歉,昔泽,这几日修习神术消耗了很多神力,时常犯困。”洛羽汐听到了一个柔和的少女之音从这副身体里传出。
“没关系的,姐姐再给我讲镜苍哥哥的故事好不好?”
和煦的微风轻柔地吹过大地,少年额前的碎发微微倾斜。
“好!”
眼前的情景渐渐淡化消失,当洛羽汐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
窗外下着小雪,洛羽汐站在窗台前发呆。
失去了风裂天,好似生活一下子没有了目标……
怎甘心,就这样放手。
“我最后问一次。”洛羽汐深吸了几口气,轻轻对夕染说:“带我去他那里,我最后见他一面……我还是不相信,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怎会变得这么快。我要告诉他,究竟是谁救了他!”
虽然这么做没有意义了……现在自己的这副模样,连自己看了都会恶心。
但是——我可以因为爱你而离开你,却接受不了你的主动背叛!
如此的纠结,如此的不舍……
内心猛然记起来南枷翊。想到了他痛苦哀伤的表情。
“是不是,南枷翊也有同样的感受?”洛羽汐伤心道:“我们二人,遭遇怎会如此相似!”她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抚上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我愿意为救风裂天而被寄生,南枷翊愿意为除掉威胁我的人而开启曾经必死的神脉传承。我愿意因此而离开风裂天,南枷翊也曾拒绝与我相认,想和现在的我一样安静的死掉。而风裂天主动背叛了我,我也主动背叛了南枷翊……”
“但是,他可以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他可以在平时对我灿烂地微笑……”洛羽汐看着夕染,“可我做不到!我一想到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和代价,我就忍不住的恨!”
“告诉风裂天,你是怎样救得他,他若还是选择言瑶,我就帮你吃了他!”夕染龇起龙牙,面目狰狞。
“南枷翊……他,”洛羽汐断断续续地说:“我洛羽汐何能何德,能被他如此温柔对待?”
“这不怪你,只是你忘了从前。”夕染道。
洛羽汐戴好面具,眺望远方的天空。“见过风裂天之后,我们去第七域!”
风裂天站在高高的断虹峰上,俯视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凛冽的寒风把他纯白色的棉袍吹得猎猎作响,束起的长发也在风雪中凌乱。
终于,他等来了要等的人。
少女依旧一身黑色长袍,风裂天记忆中那张绝世容颜被银色面具遮掩,她安静地注视着风裂天,眼里却失去了往日的热切。
“为何带着面具?”风裂天开口:“你在恨我吧?”
“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洛羽汐用淡淡的语气说:“你不是应该和你的瑶瑶在一起吗?”
“我在等你。”
“等我?”
“是的,有些话我没有说明白,我觉得你一定会来找我。”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认为你的命是她救的,所以就以身相许了?”洛羽汐讽刺道:“我若告诉你真正救你的人并不是她呢?”
“你误会了,我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她救了我。”风裂天面带愧疚之色,“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你说什么?你的心?”洛羽汐惨笑,“你爱她?”
寒风呼啸而过,碎雪模糊了视线。
“羽汐……对不起。”
风裂天的声音在风雪中传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是有未来的,我都是最喜欢你。”
洛羽汐没有说话。
“我和瑶瑶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我和她只是兄妹之情,直到并不适合灵武修炼的她来到这里寻找我,我才明白了她对我的心意。”风裂天冰雪雕琢般的容颜写满愧疚与哀伤,“而我,也在被救醒后的那段日子里认清了自己的本心。”
“你的本心?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一直在骗我吗?我们以前有仇吗?”在持续不断的悲哀下,洛羽汐疲惫到了连发泄的力气都完全失去。她依然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说实话,你太美好,美好得像一个梦境。我风裂天配不上你。”他握紧了拳头,虽然知道自己下面的话语会很伤人,但他依旧想把事情说明白。“我对你一直以来是真心的,我也一直很喜欢你。但是,喜欢不是爱。”
“爱?”洛羽汐麻木地重复着。
洛羽汐即将去追寻她与南枷翊共同的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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