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急眼了？”夕染兴奋地搓搓龙爪。
“够了，夕染，停下！”洛羽汐不悦地看着身子扭的像个大泥鳅的小龙。
夕染顿时撇嘴，小声嘟囔着：“这么快就被这个新来的小子勾了魂……”
“你说什么？”洛羽汐提高了声调。
“没……没什么。”夕染连连摇头。
洛羽汐恶狠狠地蹬了他一眼，“你怎么像个小混混儿似的，没有神兽的样子！”
“哦……哈哈！”夕染讨好地朝洛羽汐笑笑。
“这样一条恶龙，你是怎么收服的？”风裂天疑惑地望着洛羽汐。
“呃……”洛羽汐有些迟疑。
“是本龙自愿跟着的，”夕染斜视着风裂天，“怎么？不行吗？”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风裂天厌恶地扭过头。
“哈哈哈，你不还是听了？本龙不光说，还唱……”夕染张大龙嘴嚎叫着：“我是一条来自天上的龙，你是一坨来自茅房的屎……”
风裂天整个眉毛都皱在了一起，堂堂帝国六皇子，何时被这样侮辱过！
“适可而止，夕染。”洛羽汐看着风裂天发黑的脸，严肃地说。
“好好好，我不唱了！”夕染戏谑地看着把脸绷得像冰块似的风裂天，“真是不懂欣赏，你们凡人哪有几个能像你这么荣幸地听到五爪龙皇的歌喉。”
风裂天：“……”
用力握了握拳，他闭上了眼睛，极力压制着怒火。
“小崽子又这么自不量力，来呀，看你龙爷爷不打你屁股！”夕染瞟着风裂天握紧的拳头继续挑衅。
“夕染，不要再挑衅了，”洛羽汐压低了声音，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就为了这么一个之前要杀你，明明知道你的从前却不告诉你的臭小子？”夕染收起笑容，“我有誓约，我会保护你。你不觉得他知道的太多而且不怀好意吗？这对咱们有威胁！”
“我记得，好像我才是主人吧。”洛羽汐缓缓地说，面目看起来有些愤怒。
一段沉默后，夕染整张龙脸冷了下来，瞬间变得陌生。
“反正我的命也是侥幸捡来的，大不了一死。”他龙眸发出凛凛凶光。
“你说什么？”洛羽汐怔了一下子。她轻轻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错了，你想与我同归于尽吗？”声音很柔和，但眼神却是若烈火熊熊燃烧。
“如果你想，可以啊！”夕染瞪大龙目，脱口而出：“真后悔当初没一口咬死你，看到了那个龙文，被不可违背的誓言所困！”
“哈哈哈……”洛羽汐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透着无法言喻的失望和疯狂。她的心脏犹如被火烧了一般炽痛。“从来都是你控制我，果然……”她握紧剑柄，她决绝地扬起了剑。“那就，如你所愿！”洛羽汐咬牙道。
夕染看到洛羽汐朝自己扬起了剑，迅速地躲闪到一旁，整张龙脸都变得狰狞可怖。“在我化龙前的三千多年生命里，向来自由自在，从不认人为主，宁死不屈！”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夕染骤然变大，由原来的巴掌大化为约有一丈长的赤色神龙，龇牙咧嘴地向洛羽汐扑来。
很冷，心变得很冷……
自己忘记了太多，努力地茫然活在这世间，有时甚至会有种自己不存在的错觉。
多亏身边还有夕染啊，一直这么想着。
是啊，谁不想自由自在，谁想认人为主为别人效力——何况他是高贵的神龙，何况我是卑微的人类。
终究，还是我太天真了啊——他一直都在伪装。
结束吧，真没有勇气了……
洛羽汐扬起头，死死地抑制住眼中某种晶莹的液体不让它流出来。“我的左肩上印有‘洛’字龙文，我以洛羽汐之名命令我的龙仆——夕染，化为龙马形态，且不准反抗。”
如古老的咒言，若庄严的契约。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就像是某种本能使然。
在那边，夕染不甘地嘶吼一声，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变成了龙马的状态。
红艳的长毛如火般炽烈，洛羽汐一直认为这是能温暖心灵的色彩。
“噗——”寒冷的长剑狠狠地，带着悲伤决绝深深刺入没有鳞片保护的龙马体内。
血流如注。
在洛羽汐的脑海中，回荡着的，是一个多月前夕染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绝不会离开。
而现在呢，宁死不屈。
很可笑……
其实，难过得快要窒息了。
“我洛羽汐，命令我的龙仆——夕染恢复龙形沉睡，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苏醒！”
很快，夕染在不可违背之誓言神秘而强烈的力量束缚下闭上了眼睛。
“咣——”
染血的剑，掉在地上。
洛羽汐的手有些发抖，她接住了赤红小龙，看见夕染的伤口在龙族神力下缓缓愈合着。
鳞片有些暗淡，洛羽汐的眼神涌动着旁人读不懂的情感，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割开了自己的手臂，把流出的鲜血喂进龙口中。
“我既然是仙胎，那么血液中会蕴含很多灵力吧。”洛羽汐这样想着。她根本无法对他下杀手，即使夕染令洛羽汐无比失望，但当他被自己刺伤的那一刻，心，还是很痛。
风裂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有说。
他觉得这个女孩，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我们，走吧。”少女手臂留有血迹，声音淡淡的，从前灿若星辰的美眸失去了光彩。
“好。”风裂天点点头。
猎灵场内无冬夏之分，气候永远是不变的温暖。
外界已是十二月的天，北方地域应已大雪纷飞。
少年和少女并肩站在一起，他们望着同一个方向。
一地枯骨。
前方一团巨大的灰色气流肆意旋转，里面隐约可见两只庞大的鸟类。
“唳——”
尖锐的鸣叫声，带着远古强大妖兽的高傲，传出很远。
“你真的想好了？”
风裂天骇然地看着兽魂榜排名第二的共生九幽魔鹤。
“为什么会是两只？”洛羽汐眯起眼睛望向那团灰色气流。
“九幽魔鹤，对其配偶十分忠心，同生共死。双生夜月血魔需要双胞胎才能吞噬，而共生九幽魔鹤，则需要一男一女。”风裂天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已经有了兽魂，且不能改变。而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兽魂。”
“这么说我是无法吞噬了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你足够强大，可以把这对九幽魔鹤同时吞噬，然后只融合雌性的那只成为兽魂，另一个放弃。”
“那会不会影响融合后的力量？”
“单只九幽魔鹤就能排名第二，史书上记载，若有一男一女融合这一对魔鹤，那么他们在修炼时将会事半功倍，且共同对敌时攻击力也会有极大的增幅。”
“就它了！”洛羽汐缓缓地笑了。
“你难道没看到那一地枯骨？”风裂天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洛羽汐道：“这都是自不量力的人的下场。”
洛羽汐卸下包袱，盘膝而坐，默默地运转灵武诀。
“疯子……”风裂天好几次都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说出这一个词来。
“我只想要它，若失败了，也是我的命！”洛羽汐倔强地看向风裂天，又展眉笑了出来，“假如真的那样，就帮我把我埋了吧！”
喜欢原来神是一株草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原来神是一株草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