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否告知姓名,或许我可以帮你。”红衣女子笑意嫣嫣的看着她。
良淑本欲就此转身离开,然而心有不甘,又转回身去,从怀中掏出写有陌修名字的手帕来,义郡不让她跟这里的人说话,那她就不说话呗。
看到她手中的帕子,那红衣女子显然一愣,随后失笑,口中喃喃念出那个名字,“陌……修……”
良淑点头示意,红衣女子又问,“他来这里多久了?”
良淑比出三个手指,然后又加了大半个,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写了个“百”字。
红衣女子微微歪了脑袋,“三百多年前……是因为妖族当年的那场战乱?”
良淑点头,红衣女子略有所思片刻,接着道:“三百多年,便是当初有幸留在这里的,也早就化为一场飞灰了吧,姑娘岂不知这姻缘桥只能守候百年?”
良淑心中一紧,四下观看,却又有谁会在这里给她竖一个牌子上面写的明明白白,一时间心中一丝慌乱。
红衣女子看出她的心思,又走上前来一步道:“姑娘身上可带有信物?”
良淑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本欲掏出,却又忽然止住,看着那人迟疑起来。红衣女子见她对自己怀疑,不得不说明自己的身份,“世间只知奈何有孟婆,却不晓这姻缘还有红尘,我不过是想帮姑娘寻觅心上人,姑娘对我有何可怀疑的?”
良淑眉头微蹙,名为红尘的女子再不看她,只望桥下漫野的花海,“冥界偌大,姑娘想要寻觅一人困难重重,如不信我,自便方可。”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一瞧人要走,良淑这边心中一急,便将腰间的香囊扯了出来,作势给那女子瞧。
见她掏出信物,红尘女脸上一抹笑意浓浓,“姑娘甚是知理,不像那些人,只想自己想要的,却不愿为此付出一丁的代价。”
说着话,红尘女便要伸手去拿那个香囊,而就在这个时候,凭空一道白光闪过,女人被生生逼退数步摔倒在地,回头之时,魂窍之处已被利刃死死逼住,一时竟动弹不得。
泊陵突然而至,这让良淑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泊陵,“我若是不来,你还真要将这香囊交给人家不成?”
将方才险些飞出去的东西交还到人手中,泊陵眼中似有责备之意,不等良淑问个明白,又回头冷冷看了对面人,“我本欲放你一马,你却终究不知悔改。”
此时此刻红尘女已面露凶光,双眼泛红,“你又来坏我好事!”
泊陵冷笑,“莫讲好事,今日我一发便成全了你。”
话说完,单手一挥,逼迫在红尘女魂窍之处的利刃风姿凶进,眼看自己性命担忧,女人自然要躲避敌对,然而凭她一个弱女子,纵然是在这姻缘桥上偷生了千年的鬼,在泊陵手下也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猫妖罢了。
良淑第一次被别人视为一个灵信,这让她不得不有些诧异,看着眼前人将那露出凶煞神色的猫妖收服,刚要张口再问,却被泊陵两根手指掩住了双唇,“难道来的时候你师父没告诉你,在这里最好别说话么?”
良淑闭嘴,有义郡交代的原因,不过更多的还是两人彼此之间的尴尬距离,不得不让姑娘稍稍别过头去,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人胸口戳了戳,泊陵明白她的意思,“我与你不同,所以我可以说话。”
说完转身走开两步,良淑又凑上去,打着手势又要去戳他收了那猫妖的白玉瓶,被泊陵避开,“她本是妖界一猫妖,也是痴情所在,一直相信所爱的人死后会来到这个地方,所以便一直在这里守候,时间久了,心魔丛生,凡是来此寻人的人多数被她所害,之前我为寻那安少承来此,亦有过交集,只是那时念她痴情女子,知悔悟便可,却不料至今她依旧不思悔改。”
良淑这才明白些许,还未等她点头示意,泊陵又瞧她,张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傻?”良淑一呆,泊陵眉头微蹙,“谁的话都可轻易相信,枉你活了那些年。”
良淑语塞,一时又扯了那人的衣袖,比划着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泊陵因刚才的事好像还有些生气,看也不看她,“我寻我的人,不过是碰巧看见了。”
良淑就此信以为真,却又想起方才那红尘女所说的话,难道这姻缘桥当真只能守候百年?泊陵在她额头狠狠点了一回,当真是无语,拿了她手中的那个香囊,“这是他与你的,还是你与他的?”
良淑要张口说话,又被人盯了回去,只能又打手势,“师父与我的。”
泊陵脑壳壳有些痛,都说那九玄天尊如何如何修为高超,然而就此件事情来看,那老头儿似乎并不怎么靠谱,也难为眼前这丫头给他做徒弟了。实在是无法,泊陵要带良淑去别的地方看看,到了桥那头,四下花海丛丛漫无边际,想要从中寻一人出来,着实为难。而就在他们二人走出不过百米之际,泊陵便知晓周围已经被包围。
冥界岂是能够谁想来就能来谁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况且你在我的地盘上平白收走一只千年猫鬼,扰我清幽,鬼差如何能够放过他们。从来都是悄然而来悄然而去的泊陵此时此刻略有失策,良淑更是觉得自己对不住人家,眼看周围众鬼差隐隐显出尊驾,暗暗扯了前面人的衣袖,“等会儿我来拦住他们,你快走!”
一时被这丫头不知所云的言语搞得郁闷,泊陵只苦笑道:“还是我来拦住他们,你快走,省的拖累我。”
良淑被打击一回,“我不过是来寻个人,他们既然设了这个所在,不就是等着有人来接么,怎么现如今还要抓人起来?”
小姑娘初来乍到显然是不太懂规矩,泊陵一时也无法与她解释清楚,只看着对面当头的鬼差道:“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大人放过则个。”
闻听他的话,鬼差面无颜色,一声不吭,泊陵又道:“在下不过是来寻一有缘人,无有其他企图,大人明察。”
闻听他的话,鬼差依旧面无颜色,依旧一声不吭,良淑,“他是不是听不懂你的语种?须得与他讲鬼话才行!”
泊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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