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承再次成为新晋王上留下雪珪玉的人质,并且声明只要自己出个什么意外,那么安少承一家老小必然会被立刻处死。对于前任的死,他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的。
安少承始终无语,雪珪玉无奈又苦涩,“人呐,何必活的这么苦呢?”
安少承想要抓住她握着木桩的手,可彼此的距离还是让他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道:“倘若,我死了呢?”
雪珪玉,“那我还要为你的家人留下来。”
安少承,“……”
雪珪玉走上前来,抬手抚上了他的面颊,眼中泪渍连连,“既然你所效忠的东西已经被人推翻,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安少承的心脏再次被刺了一下,最后只有苦笑,“天下苍生已经经不住了。”
雪珪玉苦笑,实在是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天下苍生,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么?”
安少承低下了头,“我只问你,先王之死可与你有关?”
雪珪玉怔愣一时,最后道:“想必是有。”
安少承抬起头,眼中一道凌光闪过,“你杀了他?”
雪珪玉,“是他自己杀了自己,因为我是妖女么,与我相处久了,身子必然是会受到影响的。”
安少承,“那我呢?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活着么?”
雪珪玉看着他又待一时,“我指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姑娘转身便走了,望着那个背影,安少承心中痛苦万分,都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此时此刻正处于这般纠结之中,得了忠孝,则弃了心仪之人,要得心仪之人,必将弃了忠孝。到底是为江山而弃美人呢,还是为美人而弃江山呢?
就在他无比苦恼纠结痛苦之时,隔壁一个小孩儿就靠在隔壁跟他唠嗑,“为什么就不想想怎么既得江山又得美人呢?”
安少承一愣,小孩儿眉梢一挑,“你所效忠的皇权被旁人夺掠,先皇昏庸无道,当今的皇上也好不到哪去,百姓依旧是水深火热,您身为王家子嗣,大有道理再给他夺回来,纵然自己不想当王,也可让给您的侄子侄孙啊,那时候他们肯定要报答您的恩惠,还会介意您现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么,身为晚辈,铁定也不会打长辈也就是你那心上人的心思,到时候你大可带着人家远走高飞再不问世事,这岂不是忠孝两全又得佳人么?”
安少承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小顽童一语点破,可这皇权该怎么夺?
“容易,杀了那家伙不就得了么,反正他的根基也不牢。”小孩儿说的轻而易举,让人看着着实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杀,又如何杀呢?
安少承又陷入一个僵局,此时要与外界取得联系登天之难,越狱更是不可能。看着他那样子,那小孩儿又道:“有时候啊,这女人当真是比男人有用,你若真有那心思,与你那心上人商量一回不就得了么?历史上靠女人得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
安少承的心结就被这么一个小孩子解开,静心在狱中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一个得见雪珪玉的机会,眼神的传递之间就已经知道了彼此心中所想,可要取了新晋王上的性命又要护佑安少承一家老小性命,对于雪珪玉来说着实是一件费力的事情。于此同时,安少承在狱中也设法与外界一些旧臣取得联络,谋划策反之计。
转眼时日过去半月,夺权之计尚在一夜之间完成,可等到安少承出得牢狱之时,外界情况又有所变化,新晋王上已经丧命,但追随与他坐下的大祭法却又成了一个绊脚石,他居然将雪珪玉给绑缚了。
大祭法的野心不仅仅是当个大祭法啊,在他看来这个王上的职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啊,安少承瞧着他那一脸得逞的样子,心中无比厌恶,却又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祭法冷笑,“都是同道中人,这个不用我与你解释吧?”
大祭法虽生为凡人,但也不排除一些后天修为的人,就比如安少承,能够成为王家大祭法并非只是因为他是王家中人,肯定有着他自己的过人通灵之处,但要依着这样的修为对付一个妖界的灵兽,也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曾经这个一直屈居与自己之下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
纵然安少承有万分不解,在这个时候却也只能委曲求全,“你若想得到那个位子,我让你就是,放了她。”
大祭法哈哈一笑,“说的简单。”
听此言安少承眉头紧皱,“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死。”大祭法的话说的稳准狠,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安少承料想不到这个人对自己居然有着么大的仇恨,想想以前自己对他不薄,怎么现如今居然如此般冷血狠毒。
“不解释么?”安少承居然勾起嘴角一笑。
大祭法摇头,“不解释,就是要你死,你死了大家都心静。”
大家都心静,听到这几个字,安少承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回,也是,造成如今情势的缘由好像还真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当初救下了眼前这个女人,倘若自己死了,她或许会毫无留恋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用再考虑其他的任何事情了。
利剑触及咽喉,安少承的模样当真是要自刎,可就在那大祭司眨眼的瞬间,原本在安少承手中的利剑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纵然他转身躲过要害之处,脖子里还是被划了一道血痕。不等他反应,安少承身影已经闪到了他的跟前,翻身一脚将他从雪珪玉身边踹了开去,随后手持长剑将其直直逼退数丈,死死抵在了不远处的一面石墙之上,安少承眼神从未有过的犀利,“你以为只有你的剑锋利么?”
被敌住要害的大祭司冷笑,“还真是没见你跟人动过粗呢。”
安少承不接他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祭司依旧笑,“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安少承,“你……”
还未等他在开口,大祭司胸口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剑,安少承转头一看,就瞧着之前在狱中给他上思想课的那个小孩儿正从不远处走来,手上拿的架势分明就是方才从那边狠狠甩出了一剑。
就在安少承要问个所以然的时候,那小孩儿的模样却开始发生了变化,居然从一个幼童幻化成为了一个成年男子,墨一般的鬓发,羽衣玄裳,俨然不是一个凡间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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