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丑呢!你全家都丑!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哪次画画不都是照着我的画的?现在嫌弃我了,早说啊你!老子还不想伺候了呢……”似乎能够看懂人心的稷笙一时间有些激动,他决不允许有人对他的容貌有所质疑。
良淑拖着腮帮子坐在那里,瞅着那边指着自己鼻子骂的人无动于衷,更是让稷笙怒从心生,打了包袱转身就要走人,没想到却无意之间看到在那边翻看经书的人脸上浅浅一笑,甚是奸诈。
刚才吵吵着要走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良淑不由奇怪,“你不是要走吗?”
稷笙放下小包袱,“外面雨大,等会儿。”
良淑没再理他,转头只看着另一边的人发呆。泊陵将那本经书翻了几页之后,最后无奈摇了摇头,指着其中一页道:“原本是我搞错了,昨天夜里念错了两句,故此今日不得结果。”
听此言,稷笙糗起鼻子冷哼一声,余光中瞧着那边的人,长长的舌头绕着嘴巴添了好几圈,口水几乎灌进脖子里,被良淑一巴掌打到桌子地上趴着去了。
泊陵继续无视那边的两人,只拿着那本经书坐下,稷笙从桌子底下钻到他这边来,冲着人“嘿嘿”一笑,“公子这是打算重新来过?”
泊陵瞧着躺在脚下的人,一时无语。由于欲望的冲击,稷笙的嘴里已经隐现出了獠牙,“你是不是故意要在这里耽误工夫,看我师姐漂亮,心怀不轨怎么滴?”
泊陵稍稍挪开自己挨着人家脸的那只脚,瞧着下面那家伙稚嫩的一张脸,一时不觉好笑,便悄声道:“其实,在下是看你不错。”
稷笙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恼怒,张嘴就要咬死上面那混蛋,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良淑扯着双脚拉回去了,身边带着这个家伙,有时候实在是不省心。
泊陵抬起头,与那边姑娘解释,“在下只是想帮忙而已,并非有非分之想,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再尝试一遍可否?”
死死摁着稷笙的良淑尴尬一笑,“可我时间有限。”
泊陵,“姑娘说寻这地方就已经花了不少时间,现在也不必在乎这一两天吧?”
良淑仰头想了想,最后纠结又犹豫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也不用在乎。”
泊陵,“……”
麻木的心有时候总会被一些东西牵绊,就比如现在的良淑,瞧着对面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工作的人有些发呆,稷笙坐在她旁边甚是鄙视,“还说对大师兄一心一意,现在你对得起他吗?”
良淑,“我怎么对不起他了?”
稷笙,“贪恋别的男人的美色,你这是不守妇道!”
良淑,“所有人对于美的东西都会多看两眼的,这叫艺术欣赏。要照你这么说,我看你看了这几百年,你也心甘情愿的被我看了这几百年,我要是不守妇道,你就是奸夫淫夫,你也对不起大师兄啊。”
稷笙向来讨厌她的诡辩,只抱了胳膊,“我看还不如按着我们原本的方法来呢,照着他这么念下去,猴子都到西天取经回来了。”
良淑,“猴子要取经也不过是两个跟头的时间,眨眼很快就回来了,你想说的应该是骑白马的那个家伙。”
稷笙,“……”
重新念经之后也没见墙上那幅画有什么反应,外面冷雨不停,氛围总有些阴暗压抑,似乎是预示着什么,对于这种情况,泊陵的解释是,“这次要找的对象不简单,需得等待。”
为此又遭稷笙的白眼。
画像没有动静,良淑似乎也没想起来要用自己以前的方法去试一试,她不想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此拖延时间,只瞧着莫名生气的稷笙扛着自己的小包袱走了又回来,回来又离开,离开又回来,反复好几次,最后也没走成,一问之下方才知道,下山的两条路都被雨水给冲垮了,想要从这半山腰下去,恐怕是有困难了。
“你不是会飞吗?”良淑煽动着自己的双臂问。
稷生一个愣怔,最后道:“雨大飞不起来不行啊?”
良淑,“……”
阴雨的天气一直持续着,昏暗的天色总给人一种压抑而又奇妙的安全感。画像没有反应,纵然心情有些不好,饭还是要吃滴,无有柴米油盐,只得以玉米果腹,本以为有一顿大餐可吃的泊陵面对一包玉米略有怔愣,一时不得下箸。
“长途奔波之人,生活不易,公子别介意。”良淑将一个烤好的玉米送到人家手中。
面对这老玉米,泊陵,“……”
瞧着那边人实在是吃不下去,稷笙啃着玉米棒子凑过去,涂了两腮的黑炭,笑起来就像是戏里的小丑似得,“要不,公子咱们这顿改吃荤吧……”还没等他凑到人家身边,就被良淑揪着小辫子揪回去了,趴在地上还在坚持不懈的与那边人解释,“其实我们一向是食肉人族,就喜欢你……”被良淑一棍子打闷在地。
窗外冷雨瑟瑟,窸窸窣窣的落雨声纵然夜显得更加的寂静,稷笙趴在梁上已经睡得昏天黑地,躺在地铺上的良淑却毫无睡意,便偷偷拿余光去看还坐在那边看书的人。
昏黄的灯烛下,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静谧而安好,似曾相识的画面,总会让人不由又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些事,从小到大,有过多少个夜晚自己也是这样悄悄地看着那个男人静静度过,那时候总以为两个人可以永远那样下去,可现实却总让人无奈。
良淑心中有些疼痛,想哭却哭不出来,更让人难受。紧紧握着手中的绣荷,背过那边的烛光闭上了双眼。
陌修,我每天都在心中无数次念及你的名字,你有听到过吗……
经书本无字,泊陵却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边封了印的窗户再次被冷风吹开,他那根带着伤疤的手指不自觉抖了一下,感觉得到相对比之前这股风中带了些许阴气,想必是要等的人终于等到了,只是近不得自己身前,便要转身去寻那边的女子。泊陵又如何能够让它再次肆意妄为,不等它靠近那边的人,便拂袖将它赶了出去,与躺着的人道:“它来了。”
良淑炸醒,稷生也从房梁上一个跟头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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