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从一个婴儿变成十来岁的小女孩,这两年里进入密室。
不在像四五岁前需要姑姑生拉硬拽,反倒是很喜欢在这泉水里泡上一泡。
“姑姑,在过两个月,我就十岁”
幺月全身浸泡在泉水里,冰雾的笼罩下,根本找不到她的影子。
“别说话,定气凝神!”
荛夕一直在水池边施以术法相助,内心并不轻松。
感觉是一块石头还没有落地,另一个石头又压伤心头,她纠结要不要告诉芸舒当年公主被调换的事。
快要临盆的她,如何经得起这样的刺激。
“姑姑,阿月就不能多泡两年吗?”
幺月好容易习惯了这泉水,最近几个月,泡着泡着都不想起来,感觉十分的享受。
“这......”荛夕思量了好一阵,没有回答幺月。
“阿月,可以起来了,在等一会儿,娘娘就要着急了!”
荛夕将阿月平日爱穿的淡墨色衣裙放在了水池边,走进密室的内堂坐在一把藤椅上休息,随意找来一本闲书翻阅。
荛夕等了好一阵,却不见水池里有动静,忙从密室内堂走出来。
“阿月,你怎么样?”
荛夕的视线被水雾遮挡,无法看清冰泉中的情况。
正想施以术法相助,忽然水池里水花四溅,冰冷的雾气越来越浓。
水花渐到荛夕脸上,头上,冰凉透骨,急忙用她洁白宽大的衣袖遮挡。
手中术法瞬间将幺月从水中抛起,一件宽大的袍子将她整个身体裹了个严实,不能动弹。
“姑姑!”浑身还透着冰泉雾气的幺月奋力挣扎,想要摆脱这身体的束缚。
水珠从她的脸颊处慢慢滴落,湿透的黑发,更显肤色洁白水润。
“阿月,你怎么?”
芸舒不知什么时候就进来密室,恰好就看见荛夕用这么大一件衣服给绑住,心底有些不悦。
忙将藤椅上的衣物取来要与幺月穿上“不知大巫可以将这术法解了吗?”
“母亲,我没事,我跟姑姑闹着玩的!”幺月见母亲神色语气都不太友善,急忙解释道。
荛夕没有言语,右手一挥解了幺月身上的术法,转身走进内堂继续翻阅那本闲书。
“啊---”芸舒一声惨叫,昏厥在地。
荛夕听闻,使了个空移术,瞬间来到冰泉处,见那芸舒静静的躺在旁边。
幺月披着那件还没有穿好的淡墨色衣裙不停的呼唤芸舒。
幺月的脖子上一些鳞片的纹路,时隐时现,荛夕一见便明了,这是幺月快要唤醒龙灵的征兆。
也就是说她可以在龙与人形之间相互转化。
只不过,现在她没有办法控制这样的能力,所以她还需要修习一些简单的巫术。
借着蹲下身体的一瞬间,使了个术法,将幺月脖子上的纹路隐了去。
“阿月,快扶一下。”
荛夕轻轻把芸舒的头扶起,手中术法有规律的使出,将芸舒的这段记忆抹去。
然后和幺月一起将芸舒送出了密室,让她躺在殿中的大木床上。
两个人看着芸舒依然昏迷不醒十分的焦急。
并没有注意到比他们早些从密室跑出来的阿凌那神色慌张,很是惊恐的脸。
刚刚,她不该进去为幺月送去一些珠宝首饰,恰好走到密室冰泉的门口。
在密室中看到的那一幕不断的在阿凌的脑子里回放。
“阿凌,快去准备些热水,还有之前准备的那些,婴儿的衣物。”
荛夕手中术法频频使出,始终无法唤醒芸舒,见她身下鲜血流出,便猜到这次这么大的刺激,早产怕是难免了。
“阿凌!阿凌!”荛夕的话无人回应,又叫了她,以为是她没有听见,并未转过头去看她。
“啊,是,是”阿凌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照着姑姑的话前去准备。
“母亲,你快醒来呀!”幺月不断的为芸舒擦拭满头的虚汗,十分焦急的呼唤。
“阿凌,叫上几个有经验的,接过生的宫女过来帮忙,快!”
荛夕十分的焦急,这芸舒始终不醒,这孩子又要出来,如何是好,早知道就该和桃花山舍那个疯子多学习些医术。
此刻就不会手忙脚乱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施法护住芸舒和她腹中孩子的灵气。
“姑姑,怎么办?母亲到底怎么了,怎么还是不醒。”幺月更是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阿月,你快去找几个接过生的宫女过来帮忙。”
荛夕手中术法不能停歇,想起刚才已经让阿凌出去准备物品,幺月也不宜待在这里,此时让阿月去找人来帮忙最好不过。
“好,好,我马上就去”话音刚落,这幺月早就没影了。
很快这华荣殿便是一阵忙碌,急促的脚步声充斥了整个大殿。
“这芸舒,可真是好命,又要生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在贴身侍女的陪同下来到了华荣殿。
也听到了她和几位宫女说的话,得知了你芸舒快要临盆的消息。
表面上和芸舒很要好的这位,她住的锦兰轩是离华荣殿最近的,名墨兰,封号怡妃。
幺月也对她最是亲热。
“阿月,阿月”墨兰假意焦急的赶到幺月的身边,关切的问到“是芸舒妹妹要生了吗?”
“怡妃娘娘”幺月见到这墨兰如同见到了救星,急忙把母亲要生产的事告诉了她。
当然她还是有戒备心的,只是说自己在宫中和母亲玩耍时,动了胎气,导致了早产,这话墨兰自然是信了。
幺月素来好动,不喜锦衣华服,红妆粉黛,就爱挥鞭弄棒,翻墙爬树,完全没点女孩的样子。
“这昏迷不醒是有药可治的,我在进宫前曾经听说过一种药草,名叫斛珠,药效极为神奇。
不仅可以让动了胎气的人很快醒过来,还会让生产的妇人感觉不到半点的痛苦。”
“只是这药极为难得,它生长在极为寒冷的冰川深谷之中,雪狼谷。
这斛珠也是雪狼王最宝贵的东西,要想得到它,就要找到雪狼王的巢穴。
不过这个季节去,那斛珠长势最好,就是那雪狼不那么好对付,你可要小心了,遇到了可要躲着点,取了药就别耽误,赶快脱身。”
墨兰是故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幺月,让她去送死,她走了,那唯唯诺诺的芸舒也好对付些。
至于那个大巫,半个月才会来看她一回,来到这宫里两年的时间里这戏她也是演的很不错了,肯定不会让那个大巫有所怀疑。
“真的吗?太好了,母亲有救了,我这就去。”幺月这两年来,见到的墨兰总是一副好心肠,而且好像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所以一直把她当作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姐姐,从来没有防备过。“能告诉我,这斛珠长什么样子吗?”
“它是一种寄生植物,生长在一种叫薄皮的树身上,黑亮如珠的就是它,有大有小,药效相同。”
“对了,这个,你戴上,若是遇到了雪狼,就用这个照射它们的眼睛”
墨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泛着绿色油光的手镯,塞到幺月的手里,关切的说到。
“谢谢怡妃娘娘,我要是找到了,一定也送您一些。”
说完,到自己的侵殿拿了鞭子,几步轻踏宫墙,跃出王城,骑上小马驹便往雪狼谷而去。
“娘娘,您怎么把这么宝贝的东西给了她呀?”
贴身的宫女很喜欢墨兰的这个手镯,讨要了好几回都不成功。
“是很宝贝!可惜不是什么吉祥之物,那是上一任雪狼王的心做成的,只要幺月进了雪狼谷就一定会被雪狼王发现。”
“现任的雪狼王是绝对不允许前任的雪狼王出现在它的领地上的。”
“这次,她死定了!”
听得这东西害人,又是被幺月拿走,想到幺月会因为这镯子送命,心中无比解气。
少了这个碍事的,那个大巫必定会去寻找,如此这华荣殿中的那位,对付起来便要容易的多。
见到幺月真的被哄骗去雪狼谷,刚才那张慈眉善目的脸立马被收了回去。
冷漠的眼神,让人觉得这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要是她真能找到那斛珠,又没有被雪狼王发现,岂不是便宜了那芸舒?”贴身的宫女贼眉鼠眼的问到。
“不会,那镯子有雪狼王的怨气,相信新任的雪狼王绝对不会让其有实力的雪狼靠近它的领地。”
“若她真能找到,她也进不了这王宫。”
“随便给她立个罪名,她就永远也别想看到巫王。”
“回头把这边的宫墙给我布满些有毒的荆棘,在安排些兵士日夜看着,敢翻墙进来,就当作是贼给办了。”
狠毒而轻蔑的白了一眼幺月离去的方向,一个转身往自己的侵殿方向而去。
“她这是私自离宫,而且还是在她母亲危难之时,谁会原谅这样不孝的顽劣之徒。”
宫女们的日常往往就是靠着这些妃嫔之间的争斗做好戏看来作为消遣的。
所以这煽风点火,巧立名目,编造罪名的事,那是他们最擅长不过的了。
“她这次是必死无疑,这雪狼谷的狼,可不是她在王城里看到的那些普通的狼妖”
“这雪狼体型巨大,凶残无比,就她那个小身板还不够一只雪狼塞牙缝的,能活着回来,才怪呢!哈,啊哈哈,哈......”
冷笑着又对身边的宫女说到:
“哼,回去挑点上好的皮毛给芸舒娘娘送去,咋们现在可要好好的去关心关心她和她快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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