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也加入了姬玉他们，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碧春阁的情况。

　　不过看了很久，依然是毫无发现。

　　想了想，云朵对二人精神传音道：“姬师姐，金师兄，明日若是碧春阁的掌柜的下了班，回家的时候，咱们不妨派一个人跟着。”

　　云朵的提议是有根据的，她总觉得，他们修士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因为缺乏社会实践经验，跟不上世俗中这些复杂的情况不太懂得变通。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修士的世界向来是简单的，像那些投机取巧，心肠歹毒的人还是很少的。

　　苍穹宫至今也只是出了一个田思思而已，至于之前被无情峰逐出山门的男弟子，也就是比较冲动，而结党营私罢了。

　　所以修士们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不是闭关就是在历练，因此，脱离了俗世就了，就变得比较简单了。

　　偶尔也会不理解普通人的心态。

　　姬玉听了云朵的话，就算是她自诩聪明，此时也不免脸红，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要是今日就跟着掌柜的就好了。

　　想必魔物提供这种可以让人魔化的胭脂时，为了安全着想，肯定不会在碧春阁交易的。

　　而跟着掌柜的，还可以找出这家店的老板，看看是另有其人，还是就是掌柜的店。

　　几人秘密用精神交流着，不知不觉，李荣也已经回来了。

　　虽然守了大半宿，也没什么收获，但是现在看着李荣的略激动的样子，姬玉和金威泰还是觉得值了。

　　李荣的激动，不是高兴的，而是愤怒，脸都憋红了。

　　看见云朵也在，他显然是一点也不意外，朝云朵笑了笑。

　　笑容不复以往的温和平稳，反而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

　　云朵不禁皱皱眉，李荣师兄可是她很重要的师兄，自己在苍穹宫的日子里，可一点都没少他的关照。

　　因此，云朵迫不及待问精神传音道：“李师兄，是有什么为难的吗？”

　　李荣也没有压抑自己的气愤，怒道：“魔族真是欺人太甚，你们可知道，这家小小的胭脂水粉店，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卖出了多少的魔化胭脂吗？”

　　因为李荣是对着三人精神传音的，因此三人都摇了摇头。

　　因为觉得这种胭脂是超级奢侈品，云朵认为，这种胭脂买的人应该不会很多才是。

　　而当她听到从李荣口中说出的数字时，她也惊了。

　　“整整二百六十盒！”李荣顿了顿，很是苦恼的样子，道：“而且，绝大多数是不知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的！”

　　这，的确是让人愤怒。

　　想救都救不了！

　　查不出是谁买的。

　　想了想，云朵就了解了，他们买胭脂的时候，账房先生也只是登记了卖出去了什么，卖出多少，至于客户信息，云朵也是没有说的。

　　因为压根没人问！

　　由此可见，其他人定然也是这样的。

　　只是这样一来，的确就让人很为难了。

　　找不出来主顾，这该如何是好！

　　李荣再次精神传音道：“所幸，有一部分常客的名称还是记载在上面了。”

　　不过，记载的也很粗糙，有的是某某府，某某夫人。

　　或者某某府的某某丫环！

　　想必是这些丫环帮自家主子买的。

　　更有甚者，皇宫里，还有娘娘买了这个东西。

　　何其可怕！

　　云朵听了却没什么感觉，娘娘也是女子，更何况是皇宫里的女子，更是爱美，买这个太正常了。

　　她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一次申皇了，不好意思也不行。

　　太多事情需要跟申皇沟通。

　　这些已经用了这种魔化胭脂的人迫在眉睫需要救治，更重要的是要揪出暗处的黑手。

　　还必须要派大量人手查找世面上的商品，必须确认这些东西是否会将魔化人族。

　　在李荣说完最后一个已知买了这种魔化胭脂的人之后，云朵坐不住了。

　　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瓶拿出来，正是给金威泰清洗魔化手臂的那一瓶灵液。

　　她拿出另外两个小瓶子，将灵液分成三份，一瓶给了金威泰，一瓶给了姬玉。

　　然后看了看李荣，李荣显然是很懂云朵的意思，摊了摊手。

　　云朵笑了。

　　她就知道，虽然李荣师兄一直以来，修为天赋都不高，但是做事情却是勤勤恳恳，很得无情真人喜欢的。

　　也许是用的顺手，什么跑腿的活儿都是让他干，也许是信任，无情峰大大小小的事物李荣也监管一部分。

　　所以，别人不知道，云朵却很懂无情真人的心，她就不相信，无情真人没有给李荣师兄准备这种号称治疗一切的灵液。

　　在得到李荣的肯定之后，云朵就有些自得，果然猜的没错。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分了四个方向，每个人大概负责十几人的治疗工作。

　　其实质量也很简单，不像那天云朵需要清洗胭脂，他们只需要滴一滴或者半滴灵液在患者身上，再辅助灵力就可以了。

　　因为普通人魔化也不会很快，他们不似修士有灵力，唰唰唰的就魔化了。

　　他们需要时间，大多数的女性客户都是用在脸上，也不会像云朵他们，整盒胭脂都涂了。

　　买的起这种胭脂的，肯定不缺其它胭脂，有可能今日用，明日不用，或者干脆就放起来，束之高阁。

　　云朵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认为情况不会糟糕。

　　他们很快分道扬路。

　　殷谦默默看着，然后思考了许久，终究是没有跟上云朵，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没有人守着。

　　虽然他承认，刚才他们讨论的都很有道理，掌柜的和魔族不可能在这里直接交易。

　　但是，别忘了，灯下黑！

　　最不可能的，也是有极大的可能性的，任何可能，都不应该放过。

　　这是殷谦的观点。

　　还有就是魔族，魔物并不像人类，思想复杂，他们行为很简单，怎么想，就怎么做。

　　能想出用胭脂开魔化人类的魔，跟拿着胭脂交给碧春阁的魔，定然不会是同一个。

　　想出这个主意的，想必还想出了其它主意，这肯定是极高等级的魔。

　　而执行这个任务的，想必是中级魔族。

　　殷谦不由的想到了之前皇宫里的那个，那应该是魔族的最高统治者了吧。

　　他默默的想，或者，应该像云朵一样，称之为大魔王。

　　思考了许久，殷谦更加确定了，他绝对是地底世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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