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晨悼母
御花园中,迎上春色而百花斗艳,国主命皇长孙郑文华与萧奕各选此时节一花而作画,不过一炷香时辰,萧奕已洋洋洒洒落笔,先人一步完成。
侍者举其画,国主观之,枫叶满园,其意自美也。可旁有一臣,却不以为然,“萧郎画虽美,可枫花乃秋之物,国主已言作春物,可见审题不慎。”
“萧奕所居晚枫苑,终年偏寒,枫不落,四季存红,自也算春物。”
萧奕答得从容有理,国主欣然点头,又望郑文华,面有焦虑之色,似在赶作,微叹一息,“孤之孙文华自幼少历练,遇事则不稳,此小事亦足以见。”
听国主叹,萧奕即侧目望了皇长孙,见他握笔之力甚重,怕是有怒,萧奕思酌片刻,再朝国主一拱手道,“皇长孙德才兼备,自小文武兼修,乃人中之龙,萧奕愚钝,唯作画与吹弹不事,怎可与皇长孙相提并论?”
“萧郎不必过谦,汝之画才名满天下,孤之孙输于汝之笔下,亦不辱。”
“皇爷爷说得正是,吾画不才,成一桃花作,比不得萧郎。”说话间,郑文华已停了笔,献了画来予国主品赏,笑而回敬,“听闻晚枫苑中多挂萧郎画作,来日得空,定亲自登门拜访,顺道赏枫。”
此番话虽有礼,却难得从中听了些微妙恭维,萧奕凝眉相拜,“皇长孙万金之躯,怎能劳您下访,若您想要品鉴画作,萧奕随时奉送宫中来。”
朝时入宫,晚才归来,国主赏赐了好些宫中吃食炭火,足以他和启蛰度了春寒半月,想它还在等着自己,便加快了脚步入了门,见屋中已燃烛火,不由叹笑。
她在屋中等待许久,闻听他之笑,立即蹦起了身,钻了他身上,“阿蛰连灯火都会点,若来日会生火做饭,我不以为奇也!”
小心将它放下,将身上所携赏赐之物放于案上,“这一盒子里全是宫中点心,我尝觉不错,你定喜欢吃。这一袋是煤炭,有了它,夜里就暖和多了。”
这一晚,阿蛰着实食了顿好餐,生了碳入睡,屋中难得暖意,它在他怀里,也就睡得快了。只萧奕不免失眠,今日作画之后,酒宴上他多见那郑文华非大度之人,今日冒失恐得罪了他,日后还需谨言慎行为好。
晨起寒露,虽园中冷,屋内却暖得很,启蛰翻了翻眼睛,本想继续睡,却见他已起身呈了些点心,手里握着香往外走去,不由得散了睡意。
萧奕于园中供奉了牌位悼词,烧了堆纸钱,手中燃一炷香,三拜而插于牌前,“母妃,今是您生辰,昨日虞国国主赐我点心,儿如今已无好物奉予您食,唯将这些点心奉上,还望母妃见谅。”
抽了腰间一白玉笛,他抚了又抚,“从前母妃您所赐玉笛,三年前被人搜了去,昨日好容易向虞国国主讨要了回来,今特吹一曲,以祷您亡灵。”
一曲凄幽飘远,枫叶晨动犹如满园歌泣,她立于檐下,听于此,飞身杏树上,以爪折了一枝之果,叼放到那点心旁,而后便伫立不动,继续听着他的曲子。
虽有惊讶它此举,但也见惯了它如此,于她而言,这儿最好吃的莫过于杏果了。
“阿蛰可知她是谁?”曲毕,萧奕理了理它的羽毛,“她是我母妃,从前千月国国妃,因善音律而得父王喜爱,只可惜,兵败之日,随父王殉国了。”
回忆往昔的时候,她看着他眼里含了太多的无奈,生死一瞬,却留了亲人悲惘,怪不得世人言,人生苦短,果真,人生,短而苦。她非人,亦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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