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
“谁?!”
终南派众人手握长剑横对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紫旭师叔!”有人惊喜道。
众人只见“紫旭”踉踉跄跄而来,目光呆滞,脚步迟钝,口中不停重复着夫君二字。南溪桥瞧见他手中握着那支簪子,掌中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从簪子上不停滴落。
这簪子上暗纹闪动,她心头一跳,这簪子上竟然也附着这冥界的咒符——诀别咒。
中此咒者,永生永世来生来世不负相见。如若相见,双方俱得神魂覆灭。
“紫旭师叔!”众人迎了上去,七嘴八舌不停说着,表情各自精彩,有人真的高兴,有人却暗自不乐。
“夫君…夫君,在哪里?”
为何她还记得?紫旭明明已经消去了她的记忆。
“紫旭师叔,你在说什么?什么夫君夫君的。”
紫夫人看向说话人,道:“紫…旭…”
“完了完了,定是被妖女害的。”
“真是便宜这妖女了!”
“对,待我再去砍她十刀八刀为紫旭师叔报仇!”
纷纷杂杂的话音未落,紫夫人已经消失,众人咦了一声,回首去找,才发现“他”已经到了“妖女”身旁。
领头的道士排众而出,捋着长须道:“紫旭,迷途知返,尚还不晚。”
可“紫旭”好似没听到,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人,地上的人几乎成了血人,不断蔓延,她手中的血也不停流着。
两厢的血混在一起,忽然那黑色的好似长须的东西又出现了,南溪桥惊觉这竟然是空间裂缝。
她能看见紫旭的魂魄从紫夫人的身体里飘出,他正在以自身为媒介召唤出空间裂缝!
紫夫人看不见魂魄,只看着地上的女子,眼神迷茫道:“夫…君…”
“夫君,你看我们就住在这儿好不好?这里山清水秀不知有多好,我给你生一堆孩子。”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只是你喜欢热闹,这里远离集市,太委屈你了。”
“你说什么讷,跟着你怎么会委屈?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可不就热闹起来了吗?嘻嘻,快夸我聪明…”
“夫人,放下放下,饭我来做。”
“夫人,这绣花的活别做了,多费眼睛。”
“夫人,你就歇歇吧,咱们孩子穿不了这么多衣服。我?我也穿不了。”
“夫人,这簪子漂亮吗?什么小妖精,哪里来的小妖精,你扯哪里去了?这玉料是我在后山发现的,正好给你做个簪子。”
“夫…人…”
“紫旭,你在干什么?你快过来!”老道喝道,他身后的黑色裂缝在不断扩展,他面似严厉却早已心生畏惧。自己这个师弟自己清楚得很,修为道法都在自己之上,若他真的发狠动起手来,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紫旭,这么多师侄看着,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紫…旭…”
“看看,看看,大家伙都看看。你们紫旭师叔被这妖女迷惑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半点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老道说的甚是痛心,心里却暗自窃喜,紫旭这一疯,日后便再没能力跟他竞争掌门之位了。
“妖…女…”
“对,就是妖女!这妖女迷惑你,跟你假扮夫妻,目的就是为了盗取我终南派的修炼法门,为妖界打头阵,祸害苍生。”
“夫…妻…”
老道见他越来越疯,心里更是高兴。
紫夫人身后的空间裂缝越扯越大,她手中的簪子募地发出紫色的光来,南溪桥瞧得明白,这簪子中竟然有紫旭的一缕魂魄!
忽然间紫光大涨,簪子带着紫夫人进了空间裂缝,众道士齐齐惊呼,却无人敢上前。
这空间裂缝骤地闭合,那种失重的感觉又出现,这一次没有多久,南溪桥好似落在水面上,面前模模糊糊多了一个人影子。
“你是谁?”
“我是紫旭。”
“道长!”南溪桥喜道。
“姑娘,你能到这儿来,看来我夫妻都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喜悦之情。
顿了顿,又道:“我舍不得消去和她在一起的回忆,便将记忆存在这里。”
接着道:“若是她死了,这簪子便会杀了我。若是我先死,这簪子便能保她平安。”
紫旭娓娓说来,又道:“姑娘,我毕生的修为都存在簪子里,原本是用来护我爱妻,现在既然我们俩都死了,这修为便送你了。”
南溪桥一惊,道:“道长,不可。”
“何来不可?”紫旭话音刚落,南溪桥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奇怪起来,全身动弹不得,一股暖流从全身经脉灌入体内,她的丹田处好似溪流汇集。几乎同时,她体内的魂力和妖气从丹田处猛地涌出,抵抗着这侵入者。
三股力量一汇集,南溪桥只觉身上好似要裂开一般,疼地想要大叫可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而她的身体看起来却毫无异样。
秦慕云已经将她带回了客栈,只见她好似睡着了般。只是那根该死的簪子好像长在了她的头上,只要秦慕云想要去碰,南溪桥便会发出难受的声音,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疼痛过后,南溪桥缓缓醒来,浑身好似虚脱了般。
她发现自己竟然又站到了那一片澄净的湖面上。她记得好像来过,一瞧左边,果真还有个自己。虽然上次在这里跟自己交过手,可再次看到她还是惊了惊。
忽然,这水面开始无风起浪,这浪头越来越大,从这水面下有什么冒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从这水下又冒出一个自己来,站在她的右侧。
三个南溪桥默立而视,只见每人身上都萦绕着不同的气息。
“姑娘真是好本事…”紫旭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南溪桥猛地惊醒,身上已是一身冷汗。
“溪桥,溪桥,你醒了?”南溪桥双目空洞洞地望着上方,毫无反应。
秦慕云赶紧握住她的手将鬼仙之力渡过去,却发现这鬼仙之力又倒流回来。
“溪桥,溪桥。”他继续唤着。
南溪桥的目光慢慢聚焦,看了好半晌才认清眼前人道:“大人…”
秦慕云大喜,道:“你真的醒了?”
南溪桥环视四周一圈,这才看清自己睡在床上,撑着床想要起来,一动,头上的簪子应声而碎,还未落下便消失无形。
两人皆愣了愣,恍惚间好似又听见那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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