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潆!”流光大急,额前豆大的光轮越发的耀眼,所散发出的光芒如霜一般急速地向着四周凝结。
苏潆回一抖,她本能的要施展出保命手段,却发现她早已非彼潆回,只得咬紧牙关,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到最大,以期能压这臭道士一压。
好歹她的神魂曾强大无比,若真要是败在这等小人手里,她苏潆回大人的尊严何在。
“滚开!”潆回很生气,包子脸鼓鼓的,一双清澈的黑瞳死死盯住了乌道长。
乌道长携风而来气势汹汹,虽然感觉到那股高于他等阶的威压,又岂是说刹住就能刹住的。
威风凛凛的噬魂幡从他头上一跃而起,直奔潆回。
“好美味的灵肉。”一声呢喃从噬魂幡里溢出,这竟是一只生有幡灵的法器。
苏潆回暗叫不好,因着镜台那厮的缘故,她老人家现在可是十全大补丸,若是吞噬了她,这噬魂幡说不定瞬间就能达到仙尊级别,呸,魔尊级别,一看此幡便不是好幡。
黑幡近前,发出桀桀的笑声,潆回的神识便打在此幡上。
那幡身也不过侧了侧,竟避了过去。
苏潆回一口血哽在喉咙里,她竟是忘了,她这小身子不曾修炼过,这神识吓唬下乌道长还罢了,吓唬这嗅觉最是灵敏的邪物,还是差了些。
流光虽然就在乌道长身后,显然赶他们不及。
那噬魂幡似是在逗弄潆回,左右支回。
苏潆回小小的身子不一会儿就见了血,格外的狼狈。
乌道长皱了皱眉,他自得了这宝物便所向披靡,连带着往日的几个仇人都被他一招毙命。
没想到眼前这小童如此邪佞,噬魂幡竟是对她有所顾忌。
乌道长眼睛一眯,大手便袭向了苏潆回的前胸。这下便是噬魂幡不吃了潆回,乌道长这一掌下去,潆回也要毙命。
该死的老道。
流光额上汗珠淋漓,显然他已经拼劲全力了,但是修士斗法不过须臾之间。
他与苏潆回,感情说不上浓厚,但是一路相依为命,又是许了不叛之谊,自是舍不得,更何况他又该如何向宗门交代。
流光心中是百般懊恼一闪而过,手里的法杖却是丝毫不停歇。
嘭!乌道长那满含灵力的一掌得了意料之中的回声。
只乌道长这满意一笑还未落,就见那徐萤死死地护在了潆回身前。
她本是天婴,身子蛮横,刚刚挨了乌道长一挥却也留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身子却像是皲裂了一般。
饶是苏潆回大胆,见多了生死,此时还是心中一撼,有东西从她胸口滚滚而来,冲破了喉咙。
乌道长却是丝毫不见悲伤,冷声道,“碍事的东西。”
宝葫芦里的酒水浇灌在衣摆上,似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要冲掉。
反倒是那噬魂幡兴趣盎然,一下子将徐萤的身子吞了个干净。
说迟也快,流光的法杖偏偏就在此时赶到。
背后寒风凛冽,乌道长也不回头看,冷声道,“找死!”
但他挥出的劲风却如同泥沉大海,丝毫没有阻拦住那股力道。
“你……”他这才吃惊地回过头来,却见流光那灰蒙蒙的法杖散发着白色的光晕,正袭向他,那力道让他心骇,是他大意了。
没有想到这小和尚不大的年纪竟有如此际遇,而他乌某人,一生汲汲营营,多次险些丧命,却不过得了一件噬魂幡。
他不甘。
但流光的法杖却没有给他多余的念想,直直地砸在他身上,一下,两下……
周遭一片寂静。
满脸的血污扑在他洁净的脸庞。
他那双看似冰冷却潋滟的眸子满是骇人的生冷。
“流光!”苏潆回害怕地唤了他一声。
佛修杀人不假,但是大多数的佛修还是不愿意沾惹这等因果的。
毕竟因果于佛修乃是大劫。
巨大的噬魂幡因为失去了主人跳了几下便静止了,显然那噬魂幡内的鬼灵还没强大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如今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不过片刻便缩成了两个巴掌大。
许是力竭,流光手里的法杖瞬间消失在他的掌心间,额间那七彩的光芒也渐小直至消失,延伸出来的白色霜体,也缓缓地散了去。
那些被这雾气笼罩着的人则是大口的贪婪的吸着这新鲜空气,仿若劫后余生。
但那些人看流光依旧是战战兢兢,刚刚被那东西笼罩,他们都能感受到来自魂魄的颤抖。
流光身子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潆回上前扑在他怀里。
“小潆。”他的眼睛像是在说话,手指吃力地抬起,触碰到苏潆回软软的脸颊,又昏了过去。
苏潆回环视这满目疮痍,那股子被掩藏在心底的戾气与怨气升腾而起。
那些虎视眈眈的村民,被她这幼小却狠厉的眸子吓得不敢靠前,几乎是瞬间作鸟兽散。
徐四娘的尸首、乌道长的尸首、那些被徐四娘、噬魂幡、乌道长波及的无辜生命的尸首就那么孤零零的散落在此处。
徐平穿过这些人,缓缓地来到乌道长跟前。
他的眼神不同潆回初见他时的炯炯有神,但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潆回形容不出来。
这区区凡人竟让她心生忌惮。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乌道长的葫芦,捡起了乌道长的那只噬魂幡。
葫芦里的灵液被他倾洒在乌道长的身上。
噬魂幡被他笼罩在乌道长额前。
只听一声惨叫,从乌道长的灵窍窜一抹幽绿的火焰,那是乌道长的生火,有这东西在,他就可以去夺舍或者投胎。
显然徐家村的人不管有无灵根,多少是懂些的。
那幽绿的火焰刚一窜出,便被噬魂幡吞噬了个干净,潆回甚至能够听到那东西意犹未尽的喟叹。
徐平收了那东西,便往苏潆回和流光的方向走了来。
苏潆回心中大骇。
她不过一届小童,流光又昏迷不醒,况且她的神魂还不稳,击得她亦是昏昏欲睡。
徐平将葫芦和噬魂幡别在腰间,俯首摸了摸苏潆回柔软的发丝,“别怕,叔叔在呢!”
苏潆回语结,暗道就是有你在,本大人才担心呢。
显然乌道长对徐平的刺激很大,也是,身为一个男人任谁受那等屈辱能受得住。
“徐……徐平,平大哥!”
不远处有人急切的声音传来,“大、大阵……大阵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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