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潆回转动小脑袋,眼睛在那女孩拽着流光衣摆的手上停下,小胸膛起伏了几下,不要碰流光。
好在流光及时拿法杖拂开了她,气呼呼的苏潆回才恢复了些许平静,
好,好想长大哦。
“你是来救徐家村的人的吧?不知道她的底细,缘何救这些人?”女孩声音落落大方,丝毫不怯,一双眼睛有神地盯着流光。
灼灼其华,虽说脸庞不过清秀,但是这双眼睛真是该死的好看。
苏潆回有一瞬想要杀掉这个蝼蚁。
竟然敢觊觎她的人。
流光略犹豫便答应了她,他在典籍上看到过天婴的传说,他并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也正如天婴说的,诸法因缘起,缘谢法还灭。
“我叫徐萤。”女孩盯着流光道。
流光还礼,“阿弥陀佛,贫僧已记下。”
“流光!”苏潆回扯了流光的僧袍,撅着小嘴看着他,他好像把她给忘了,还记住了这个什么萤火虫的名字。
流光无奈地弯腰将她抱起,“还请徐施主带路吧。”
徐萤看了苏潆回一眼,钻到了桌子下,流光紧跟在后。
只见徐萤小手一翻,那环形的阵法就从她手心里落在地上,一阵剧烈的晃动,潆回搂紧了流光的脖子,在睁眼,他们就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是哪里?”苏潆回问。
半晌一边才有摸索的声音传来,“这里是我的冢。”
是徐萤的声音。
苏潆回撇撇嘴,故作玄虚。
“小师傅,既然能勘破我是天婴,恐怕也知道天婴的来历。天婴本是已死女子腹中成长的胎儿,可我又有所不同,徐四娘的怨凝结为我。因为我,她那随着她已死的孩子便又活了过来。所以她既是我母亲又不是。”
徐萤凉凉地道,“小师傅恐怕也看出了此地乃阵法所化,徐家世代守护在此,不过是为了守住它。”
徐萤轻叹一声,“此阵为子母阵,是道修专门培育阴鼎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出生的女子多为水灵根,乃是上好的鼎炉。如果遇上玄阴体,更是上上品,不仅有助于修炼,更是能生产出子女。道修士与天争命,便有此残缺,玄阴乃补之。”
流光听了连连皱眉,“修行乃是逆天而进,此歪门邪道,必不久矣。”
见他懵懂,徐萤又道,“小师傅尚小,自是不知其中妙处,道中也有法门,能得了这女子又不损因果。”
苏潆回撅着嘴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不过七八岁的小屁孩,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用。
她扯了扯流光的衣摆。
流光低头揉了揉她的软发。
徐萤却继续道,“徐四娘乃是玄阴体,原本此处凋敝,早已被那道宗所遗漏。偏有一道修男子经过,这男子姿态不凡且出手大方,与这徐家村许多好处。徐家村民不顾徐四娘已许了人家,硬将这徐娘子配了这男子。初时四娘子心有芥蒂,但那男子温柔小意,四娘子没多久便欢喜上了这男子。没想到这男人早有心爱之人,只多年困于瓶颈不能突破,于四娘子不过是修炼的工具。”
“四娘子生性好强,先遭那男子心爱之人的羞辱,又为男子遗弃,再得村中之人胡言乱语,心中郁郁。偏巧那男子得知了徐家村的秘密,几番探徐家宗庙。徐家村人愚昧,只四娘子觉得不妥偷偷跟了来,就被那男子斩杀于此处。”
徐萤往前走了几步,袖里抖出一颗明珠来,置在灯台上道,复指着那棺材道,“喏,就是此处。”她仰头往上看去,棺材的正上方正悬着一个小型的法阵,淡绿色的光线从这阵法之中正投射在正中的棺材上。
苏潆回攀附着流光,心中哀叹,这儿女情长,果真是毒药。
流光听得懵懂,却还是听出了一丝味道,痴情女子薄情郎,就如母妃与父王。
徐萤哼了一声,“他们都知徐家村为道宗炼制的修炼法场,却不知那炼制此阵法的那位大能亦是留了血脉在阵中,而徐四娘一脉正是那位的后人。其他人不过是懵懂不知的仆从罢了,原本四娘身死,此阵也就湮灭了。但……”
“但偏偏,你这孽畜占了我儿的躯体,还俘虏了我。”红衣女子阴厉而来,远远地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徐萤苦笑,“娘。”
“谁是你娘!”徐四娘冷声道,“别以为你身上有我的血脉,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他的血脉呢,肮脏的东西。”
说着那抹红影便窜到了棺材里。
苏潆回靠着流光砸吧了下嘴,没想到收个魂魄还要这么费力气,还要听他们叽叽歪歪,果然玄恩寺那群秃驴不安好心。
流光双手合掌,“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六道轮回,皆依法度,施主何必执念于此。”
“臭和尚,不要叽叽歪歪。”红衣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声音暴戾无比。
流光涨红了脸,唇间念念有词,一串乳白色的光点自他唇齿间而生。
徐萤苦笑,“没用的,那些东西不会对血脉之躯造成伤害的。若我还是那个弱小的婴孩说不定,娘亲就不会怪我了。她因我而生,我却一日三变,不过数月就长到此处,她不能接受也是应当的。”
苏潆回眨巴了下眼睛,“因你而生,我看是因这阵法而生吧。一日三长,吾看你是成了阵灵了吧?”
苏潆回咂咂嘴,她素来聪慧,虽未经历过此等异事,但多少能猜出些什么来。
“说不定你还签订了什么条约……”苏潆回从流光身旁露出脑袋,她一在的被这些人家伙忽视,真是可恶,“还是你其实就是那位炼阵之人?”
“你到底骗我们来做什么?”
“骗你们?吾早与这怨气沦为一体,它生,吾既生,我又何处骗你们了。”徐萤定定地盯着流光,“小师傅,我观你天运当头,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徐萤区区薄姿,乃上品玄阴体,待我长大,供大人一用,为大人传宗接代可好?”
“狗屁!”苏潆回稚嫩地声音回响道,“你个该死的老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了。”流光是她的人,做什么要被个怪里怪气的东西玷污。更何况流光还是小孩子好不好,就说这等浑话侮辱他,本姑奶奶非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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