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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齐聚祁门2

缁衣莲华 无盈 2410 2021-03-30 10:33

  雪慎、骊歌与杨问意却是多年相识,知晓他的底细名目。

  原来,当初雪慎带走了重伤的骊歌,沈珍珠心里忐忑,没有心思回邓尉岛,便随弟弟沈天青和祁云昭去了湖北。

  湖北随州是骊歌长大的地方,沈天青多年经营,耳目也多。当雪慎带了伤愈的骊歌从湘江回雁峰出来,三人便得到了消息,前往相接。

  与大师兄雪源一别,雪慎怀里揣着真正的莲华,又得知这莲华是株活物,到极寒之地还能生长。是以祁云昭相邀他们同回祁门,雪慎便点头应答下来。

  骊歌还是第一次与母亲、舅舅等亲人一路同行,加之雪慎也在身边,欢喜雀跃之情溢于言表,一路上叽叽喳喳竟未歇过。

  沈珍珠本来庄重,雪慎不多言语,骊歌又是沈天青一手带大的,她的小心思他都知道。路上,骊歌的说东道西也只有祁云昭肯接招。

  两人边走边聊,从江湖门派到天下势力,从武林秘籍又到易数玄学,祁云昭虽武功算不上江湖第一,但世家出身涉猎颇广,竟都能说上一二,令骊歌增见不少、大呼叹服。

  一行人行得慢,路上骊歌还央求祁云昭教了一套美人吟。

  笛箫作剑,音声为波,身姿飘袂,行云流水,恰似美人微佯,薄怒以惩,配上绮绿鹅黄笛,当真好使。

  “祁门还有这么好看的武功,我可是捡着宝了。”骊歌欢喜,学得也快。

  “庄上的武功秘籍多的是。你若愿住上一段时间,想学什么我都教给你。啧啧,你不用谢,我也难得碰到这么好资质的徒弟。”祁云昭也很大气。

  沈天青哼哼地笑:“这算哪门子功夫,笑掉大牙,他不务正业,学的尽是唬弄女孩子的歪门邪道。哎,我说云昭兄你要是肯潜心习武,还至于给独孤翎那种三流角色缠住半天脱不开身?”

  祁门乃武林至尊,掌家给人这么一说,众人只道他会脸上挂不住。

  哪知他心中根本不存此等争强好胜之念,竟笑道:“正因为我也不务正业,所以我们能成好朋友啊,说不定还能成好兄弟呢。”

  祁云昭拍拍沈天青,望向沈珍珠的眼光意味深长。

  “哎呀,哼哼哼,那是,那是。”沈天青知他心思,含笑不语。

  一旁的骊歌却拍手笑:“来来来,我们也来谈谈不务正业的事。你们知道当今京城最红的楼子是哪里,楼子里最红的歌姬又是谁吗?还有,还有,你猜,是京城楼子里的花魁姑娘漂亮,还是皇宫里的嫔妃公主漂亮?”

  沈天青忍不住喷笑:“姐姐做过皇后,你呢,虽在民间长大,也勉强算个嫡公主,把嫔妃公主都拿来和勾栏女子相比,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这有什么,众生平等,嫔妃、公主、勾栏女子,都是一样的。这是师父说的。”她朝雪慎呵呵地笑,“何况,我也在楼子里做过歌姬啊。”

  “小女娃子,说些什么话!”沈珍珠皱眉呵斥。

  “我没乱讲啊,真是这样的。”她说得兴起,哪里打却得住,“我在京城最红的老坊子碧玉楼住过三个月呢,还是里面最红的姑娘。我去的第二天,就夺了别人的花魁头衔。”

  沈珍珠倒吸一口气,埋怨沈天青:“你死性不改,自己逛那种地方,还带着骊儿?”

  沈天青连连摆手:“我没啊,带着她不是耽误我事吗,我没那么傻。是她自个儿跑去的。”

  “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沈珍珠一直言语端正,即便是窑子、妓院也不好宣之于口,只以那种地方代称。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不过就是弹弹琴、唱唱曲子、赚点钱。”骊歌边说边用手比划,“告诉你们啊,我一个人住了间大大的房子,又温暖又舒服,比皇上赐给我的星华殿还要漂亮。”

  “你一个人住?”沈珍珠又问。

  “对呀。”骊歌点头,想想又摇头,“哦,不不,还有师父,我和师父一直住在一起呢。”

  “你和雪慎……你们一起住在妓院里?”祁云昭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拍着沈天青的肩:“不错不错,兄弟,不愧是你带大的,有几分像你呢。”

  “不不不……”见众人此说,骊歌又连连摆手,“是师父受了伤,我们才躲进碧玉楼的。不关师父的事啊,你们……那个你们千万不要乱想。”

  祁云昭也笑:“你都名动京华,当上花魁姑娘了,还说是躲在里面的?”

  “我……我是住里面,不过,师父……师父受了伤,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我们那个……什么都没有。哎呀,反正不是你们想的样子……”骊歌的脸红扑扑的,是怀揣着少女心思的红彤,若蒹葭、若胭脂、若丹蔻。

  她不知该怎么说了,偷偷瞄一眼雪慎。

  见雪慎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大家,仿佛众人所谈论之事全然与自己无关,那么慈悲、平和、安详、静穆。犹如皑皑苍山上的金碧大殿,犹如大殿里端坐的金身佛陀,拈花示众,默然微笑,俯瞰着脚下芸芸众生。

  骊歌早已习惯了雪慎的沉默,她常皱眉又甜蜜地想,若有一天,雪慎也像她一样,把他的因缘他的故事他的秘密一股脑儿都倒给她。那么,他们两人就算交换了彼此的心事,就算握住了两人更能亲近的信物。

  我的小心思,你都知道;而你的过往秘密,我也知道。

  可是,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修行人的心哪,是如明镜一般的,物来则应,物去不留,哪里又会留有痕迹呢?

  就像她叽叽喳喳地黏在雪慎身边,总想问问他,十六年前,他是怎样遇见她、抱过她、悲悯她、又赠药于她,她想听他亲口说说那时经过,每次提起个开头,雪慎都只微微一笑罢了。

  过往的事,何须再记,又何须再提?

  他的心,是量周沙界、涵包太虚的,本来空无一物,终究无边无崖。哪里又有可孜孜讲诉的故事,哪里又有过往和秘密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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