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瑜拖着沉重的步伐迷迷糊糊地往前走,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仍一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她舔了舔起皮的嘴唇,拿出装灵水的小瓶子,拧开塞子往嘴里倒了倒,没有想象中的清凉舒爽。
哦,她忘了,灵水早就被喝完了。
她有心想要坐下休息,但是脚下的沙子却烫得惊人,经过长期的照射,这些黄沙已经不是最初令她感到舒适的温度了。
身上的汗液还没冒出,便被蒸发掉了。
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即便拿出了不少可遮阳的东西,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晒伤了,裸露的皮肤起着大块红斑,脸上褪了一层薄薄的皮,又疼又痒。
这里的空气干燥得可怕,每呼吸一口都会将体内的水分耗损出去,见瑜快要撑不下去了。
储物袋被她翻遍了,能喝的已经全部喝光了,不能喝的也都喝了,然而她还是没有走出这个鬼地方。
她跪在滚烫的沙子上,低着头,无神地看着地上一颗颗的黄沙。
心中一道声音叫嚣着,放弃吧,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
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撑着被当做拐杖的灵渊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头一晕,整个人便摔在了黄沙上,晕厥了过去。
远处一行人正往这边走来。
“应该快到了吧。”一个粉衣少女嘟着红润的小嘴,似是极为不耐烦。
“师妹别急,那水源处便快到了。”旁边给她遮阳的男子笑道。
“哼。”
队里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没说什么,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默默地继续往前走。
其中王氏兄弟赫然在其中,只见王景伦对那少女翻了个白眼,拉着王景绝走在了后头,对他挤眉弄眼。
“有事说事。”王景绝甩开攀在他身上的王景伦。
“那边,有奇怪的东西。”他手往左前方的一指。
王景绝望着远处那个突起,一旁插在地上的剑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脱离众人大步走过去,才发现那个突起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他刚想伸出手将其扶起,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路上的人不要随便搭救,免得惹出什么事情连累大家。”
他停下手回头看去,是队伍里一名青衣女子,此刻正抱着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不屑。
另一名蓝衣男子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和谐,担心王景绝与其生气,便劝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赶快去找水源吧。”
王景伦听到这两人的话,脸色一沉,越过王景绝直接将地上那人翻了个身,当看到那人的脸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此人的脸上和脖子上被沙子烙出了一个又一个红豆大的燎泡,密密麻麻极为骇人,一时间他甚至不敢判断这人是死是活。
蓝衣男子忍住恶心道:“还是快走吧,此处无灵气,我们必须谨慎行事,这人一看命不久矣,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
话刚落,青衣女子率先往前走了,完全没理会后面的众人,粉衣少女在两方之间来来回回瞄了几眼,跟着女子走了。
她的师兄紧跟其上,眼看青衣女子越走越远,蓝衣男子边走边回头让他们尽快跟上,说罢便匆匆跑了。
“走吧。”王景绝正欲站起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救救我……”地上见瑜虚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
他稍微动了动脚,那只手却抓得更紧了。
“我、我不想…死…求你”声音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他盯着那张满是水泡的脸,沉默了下来。
王景伦刚想帮他踢开那只手,王景绝却蹲下身将见瑜背在身上,意外的,这人轻得可怕,在背上宛若无物,拔起地上的剑,头也不回便往前走。
王景伦瞠目结舌望着王景伦的背影,他他他竟然救了人?太不可思议了。
一刻钟后,众人歇在一棵大树下,此树是这个荒漠里的救命之源,巨大的树干里储存着大量的水分。
且此水非彼水,里面富含营养之物,能补充日常所需,是荒漠旅人的必备之物。
远远的他们看见王氏兄弟二人走来,青衣女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蓝衣男子有些尴尬,而剩下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当看到王景绝身上的人时,青衣女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讽刺道:“哟,看不出来你们两兄弟挺热心的嘛。”
王景伦眉头一皱,蓝衣男子暗道不好,忙出来打圆场:“你们怎么将这人带了过来,这不是累赘嘛。”
虽然语气比起女子是缓和了不少,但是他的意思和女子并无任何差别,怪他们多管闲事。
“关你们什么事?我们乐意,又没让你们出力。”王景伦十分不客气地回了一嘴。
青衣女子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顶嘴,当即冷笑几声,什么也没说,便坐了下来喝着水,不再看他们一眼。
王景伦更是一眼都没赏给她,拿过兄弟二人的水壶去树下接水。
轻轻划开树干,里面瞬间流出一股粘稠的白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气味,令人神清气爽,在这炎热干燥的地方,此物便如同琼浆玉液,喝一口解千愁,喝两口塞过活神仙。
两个水壶各自装满了一个月的量,他才回到王景绝身边。
王景绝此时正给见瑜脸上绑着碎布条,很快便将她包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和嘴巴。
他接过水壶给她灌了几口,便细细端详起手中的剑,越发觉得熟悉。
王景伦不由也多看了几眼,忽然想起某个人,惊道:“金源地的那个小姑娘?”惹得一旁粉衣少女看了他好几眼。
“看来是了,这把剑独一无二,不像是随处可见之物。”王景绝抚摸着剑上的纹路,他知道一把剑对于剑修的重要性,只是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是个剑修。
他们坐下没多久,青衣女子又起来了,对其他人道:“走了。”唯独不理兄弟二人。
队里其他人对青衣女子惟命是从,纷纷走了,就连蓝衣男子也摇摇头没说话离开了。
王景绝闭着眼睛倒是没怎么理会那帮人,心不齐,同行反而坏事。
喜欢剑行经年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剑行经年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